[绝园真吉同人]愚人(9)
“我们学校可没有这种人,”爱花邹了邹眉,“如果风评这样差的人,我不可能没有听别人说起过,更不用说学校会不会让她休学的可能。”
又被骗了?不破真广愕然,对于这个女人是爱花学校里的这件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去怀疑过什么,而且那个学姐的妹妹倒的确是和爱花一个学校,他都是认识一点的。切,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居然被一群女人给完完全全的耍着玩了。
“那么,这样一个女人,对吉野先生做了些什么呢?”装作不经意的这样问着,她连表情都没有改变多少,或许她还没有泷川吉野装的这样熟练,还是透露了一些阴沉和危险的感觉,拿着笔的右手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那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本子上无意识的敲击着,左手却藏在了背后,攥紧了拳头。
“她亲了吉野。”真广平淡的叙述着。
“亲……??”极为吃惊和不查之下,爱花的声音都带上了不可置信的语调,“为什么?”
“啊,亲了,靠近嘴角的位置。原本还担心吉野会因为这个缘故而染上不得了的病症的我,还狠狠的发了一通的火。”
“怎么回事。”
“结果,那女人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病,那些传言也是假的。最后居然连身份都不知道……怎…怎么了……”原本,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洋洋的叙说着的真广,被爱花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了一个激灵。
并非没有见到过生气发怒的爱花,只是没有今天这样表现得这样明显罢了,在被吓到的同时,真广却也疑惑,她为什么会生气?!真广总是找不到爱花生气的理由的频率,某些时候,只是普通的交谈,她也能够忽然的变得恐怖起来,就像此时,紧皱着眉头、沉下了呼吸,周身能够感觉到凌厉的气势,眼神也变得很是凶狠,但偏偏她隐忍下来,就连说话的语调也只是带上了怒气、偏偏音量却没有变化太多——她生气起来,总是这幅摸样,就是因为这样,才总会让不破真广感觉到恐怖。如果不乖乖的顺着她的意思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不得了的、很恐怖的大事情。
“这些事情是假的!这种结论,是谁判断出来的。”爱花沉着声音问道。
“当然是吉野那家伙了。就像你说的那样,这家伙,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完全冷静下来的分析一切。”
“所以,你也就这样理所当然的相信了。”
“理所当然?”真广不明白,为什么爱花会这样说。
“对,理所当然!为什么真广你会这样完全不怀疑的相信吉野先生所说的话?!”爱花起身,仿佛她的怒气早已经过去,而平静了下来,她开始慢慢的收拾起桌上摊开的好些书本,一本一本,动作极其细密而缓和,一切真的像是风平浪静。只是忽然,屋外的雷声再次轰鸣,给她的语气也带上了尖刻的味道,“我说过的吧,他是个自以为是而且狡猾的家伙,那种人会轻易的说谎。”
“但是最后那个女人自己也说,这些都是假的。”
“真广居然会轻易的就相信一个才见过面的人,这才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啊。”爱花这样结句,她将收拾得整齐的书本抱在怀里,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和真广将时间给浪费下去了,看过时间才知道,真的太晚了,她可不同于真广,她做不到一晚上不睡第二天还能精神奕奕的和十数之多的人打架,还能打赢地地步。(注1)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只是被那些女人给耍了,还被吉野给欺骗了?!”真广的眼瞳红得冰冷刺骨,有些阴沉,却更为不解,“吉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吗……”爱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被她的话弄得迷惑的真广,这样说道,“那么,反过来理解一下又如何?如果不破真广知道了,他害的泷川吉野染上了aids的话,他会怎么样?!”
如果泷川吉野真的因为不破真广的关系,染上了不治之症的话,那么,不破真广会怎么办呢?
从来没发现过,原来人的大脑真的是极其不听从人的指挥的,居然只是在爱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的瞬间,那个女人的话也被自动的从脑海里翻了出来。她们说的话,居然这样巧合的、没有丝毫违和感的重叠在一起了。这,真的只是偶然么?!
第九章
那么,不破真广会怎么办呢?
“……这我还真的没有仔细的去想过。只是,害了吉野的那些人,我一定不会放过。”真广这样回答着,他不怎么会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的后果,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去思考,如果吉野真的……“吉野的话……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吧,大致也不会改变些什么。”
“就算发生了怎样坏的情况,真广和他的关系也不会变,所以,为了让真广不那样担心,那就这样隐瞒下去好了,说不定,等到真的不行了的时候,他就会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用陪着真广疯了――这样的解释如何?!”爱花轻笑,分析着吉野这样做的各种可能性,“又或许,他会就这样,慢慢的远离真广也说不定,毕竟这种病症是会传染的。如果还和真广保持着这种距离的话,总有一天,真广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不破真广对于吉野先生来说,是唯一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人,所以,吉野先生实际上很珍惜真广。”
“你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但你却从来不会用来推测别人对己的行为(注1),也就是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的理由和想法是什么,你从来都不会去刻意的细想推测,特别是吉野先生,这样长的时间,你也同样了解他。吉野先生是个很奇怪的,所以他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会让你觉得太过于吃惊,因为你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理由,或许这个理由会很古怪。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比任何人都要信任他。”
“而且吉野先生,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了。他一直都知道的,这个人太过于任性,希望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他从来不会在乎这个世界的理,如果世界的理和这个人本身的理所相违背的话,这个人啊,一定会坚持自己的理,然后毁了这个世界的理也说不定;这样一个会做出疯狂行为的人,一定会为了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的。毕竟,这个人可是个不择不扣的坏人啊。”
从来没人这样完全的将不破真广和泷川吉野两人分析得透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不破真广的人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泷川吉野,真广就是这样笃定的。而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泷川吉野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不破真广了,真广曾经怀疑过,吉野这个家伙的腹黑本质,估计连他的父母都不清楚明白吧。只是,他们从来不会用语言来将彼此完整的描绘出来。
只是爱花这家伙,总是这样挑剔的,说话也毫不留余地的。真广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他并不是要反驳爱花的话或者对爱花的话做出什么补充。只是才张开口,却止不住的笑了。
“我说了是么好笑的事情么?”爱花挑眉,她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
“不……”简直笑得眼泪水都要出来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停住了笑,“只是觉得,你今天居然会赞赏吉野这个家伙。不过,这还真像吉野会做的事情。”吉野如果知道,一向厌恶他的不破爱花,居然在今天这个时候,破天荒的说了他的好话,一定会很吃惊的。不过这个别扭的家伙,大概也会当做是他在开玩笑,然后轻描淡写的就将此带过。
“我只是实事求是,对于这样的人,我还是很讨厌的。”在一阵沉默之后,爱花才忽然说道,“说不定,还有一个理由呢――”
“这个病症,最后,会让人死亡的吧。”她的声音很平静,如同最温柔的私语,但她却说着最坏的结果。
死,多么沉重的一个字,真广毕竟还是没有发现他最初的回答――不破真广会怎么办――这个问题上,还是逃避了最终的结果,他只是说出了过程,这个过程里有疯狂、有平静,那么结局呢?过程总是充满了精彩,但结局才是最终的定论。
暴风雨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这显得静谧的空间外肆掠着,它将它所能捕捉到的一切,全部不顾其意愿的全部席卷而去,送入未知之地,它所过之地,全是因为受不了其摧残的哀鸣之声,然而就是在此刻,不破真广才发觉,他们谈论的,可不是向以前那种轻松的话题,而是沉重的。
就连心脏,也为了这个字眼而揪紧了。然而良久的沉默之后,真广却显得极为不在乎的微微侧过头,“现在说这样的事情,还为时过早的吧。死……”真广从来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一旦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也必定会接受的,不论是何种的残酷。而且现在他也没有在逃避,他只是在思考着这个的可能性罢了。
“生命这种东西,究竟有多少分量?它极其脆弱而不堪折磨,但又极其坚韧而不息。它,说不定会为了谁而存在,直到那飘渺的火炎完全消失而变为一缕青烟;它,说不定会为了谁而消失,完全的就这样瞬间的释放自己,绚丽的如同在暴风雨里的烟火。只需要一个意外,只需要一个理由,便能由这个世界的理所衡量。也只是衡量罢了,它确是谁也掌握不了,谁也挽回不了――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东西。只是,人却将它看得太重。真广,吉野或许能够因为谁而存在,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死去的时候,他也一定在想,不能被真广知道。”
“为什么?”
“因为想象不出来吧,在见到最重要的人死亡之后的真广,会是什么模样。”
“真恶心,我和吉野还没有好到,因为他的死,我就会完全变样吧。”
“这只是真广你没有意识到罢了!你本来就是这种没有自觉的人。”
“不过,这也说明了,吉野这家伙,并没有对我说谎。”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笑,在想起某些事情来之后,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而且……”如果吉野真的染上了病症的话,估计他也差不了了。那个时候,他可是和吉野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啊。吉野要是真的知道自己染病了,在他因为那莫名的躁动而让彼此距离得过近的时候,就应该会推开他。
在交换着彼此呼吸的那个时候的躁动,一直潜藏在真广的体内。事实上,真广认为,他的青春期躁动早就应该过去很久了,因为在面对着那些符合他口味的女人面前,哪怕是接吻,也变得索然无味。只是没想到,会忽然的被吉野给勾.引起来。
真广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极为舒适的仰着头,修建得极高的天花板上,那被刻意修饰得极其精巧而华丽的吊灯、用那发散着的柔和的暖光,将真广的表情完全的映照出来。它将原本带着尖锐的戾气的猩红色瞳孔、还有那极致的俊气邪恶的脸都柔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