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请不要追求我(39)

　　思考过后，泽田纲吉给灰谷彻发了短信, 然后在里包恩意味不明的轻哼下开始祈祷灰谷彻答应自己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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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灰谷君
　　Time：今天，18：20
　　我可以带家属吗？]
　　泽田纲吉秒回了一句‘当然可以’。
　　那么果断的吗？
　　希望在看见我庞大的家属团时, 泽田君不会后悔。
　　怀着某种恶趣味, 灰谷彻放下手机, 看向身边的近侍：“药研殿，能帮我把大家集合到庭院里吗？”
　　“好的。”药研藤四郎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说起游乐园——其实在几个月之前他就应该去的, 和篮球部的人一起。但当时出了些状况，导致游玩计划泡汤了，至今也没有补回来。
　　——没想到反而先和泽田君去游乐园了。
　　灰谷彻撑着下巴感叹。
　　不过，一想起黑子哲也前段时间的告白，和最近类似于追求的举动，他就头疼不已——至少近期, 他都不会参加篮球部的聚会了。
　　他并不反感男性的追求，只是对此有些苦恼。
　　因为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既然迟早要分开, 不如一开始就拒绝……他是这么认为的。
　　和黑子哲也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比彼此的了解已经十分深入了。所以他毫不费力的就能构思出他们恋爱后的场景——出现大矛盾的几率极其低。
　　以黑子哲也父母的开明程度来看，他们受到的阻力也不会很大。
　　这种称得上是一帆风顺的恋爱，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加深对彼此的伤害而已。
　　黑子哲也将会注视着朝夕相处，相依相伴了数十年却容颜不改的恋人，独自老去。而他要面临的，是失去深爱之人的痛苦。
　　所以……
　　不过，如果他没有患病，说不定会答应黑子哲也的告白。
　　灰谷彻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在他沉思期间，付丧神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聚集完了，正安静的等待他发言。
　　“我今天要去游乐园，有想和我一起去玩的吗？”审神者简洁明了的说出自己召集刀剑的理由。
　　“我要去！”乱藤四郎立刻举起手。
　　“啊，乱居然那么快的回答了。”鲶尾藤四郎一边郁闷的嘟囔，一边抓着骨喰藤四郎的手挥了挥，“我们也去。”
　　“不论主要去什么地方，我都会紧紧跟随！”压切长谷部警惕的瞥了短刀们一眼，激动的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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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游乐园是什么？
　　纠结于这个问题的五虎退看见伙伴们一个接一个的举起了手，急忙把小老虎举了起来：“我、我也去。”
　　——不管了，反正能待在主君身边就够了。
　　最后，不出意外的全员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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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乐园门口。
　　提前十分钟到达的泽田纲吉抱着蓝波，满脸期待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灰谷彻。
　　“蠢纲，放松点。”坐在泽田纲吉肩膀上的里包恩忍无可忍的用列恩变成的锤子敲了下少年的脑袋，“别晃来晃去的。”
　　他都快坐不稳了。
　　“很痛啊。”泽田纲吉略带不满的低声说道。
　　——居然敢抱怨了？
　　里包恩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表情无辜的把枪口抵在泽田纲吉的脑袋上：“你是想挑战我身为老师的权威吗？”
　　我什么时候敢挑战你的权威了！
　　内心开始抓狂的泽田纲吉注意到路人的目光后，不得不鼓起勇气，颤着声音劝道：“里包恩，快把枪收起来。”
　　婴儿就可以随便拿枪指着别人了吗！万一有人报警发现是真枪的话……
　　褐发少年拒绝想象这种场面。
　　只是日常恐吓学生的里包恩顺势收回列恩，扶了扶帽沿，语调平缓的说道：“下次再敢破坏我的计划，我绝对会让你去三途川旅游一次的。”
　　“知道了吗？蠢纲。”
　　婴儿用稚嫩的嗓音淡淡的说出威胁的话语。
　　他连杀气都没外放，深知他本性的泽田纲吉就重重的点头，铿锵有力的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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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两分钟时，前方的人群中出现骚动，隐约听得见‘好帅’之类的赞叹。
　　泽田纲吉等人望向骚动的源头——
　　刀剑付丧神们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俊秀的面容和出众的气质分外惹眼。夹杂在其中——唯一一个穿着休闲服，所以十分突兀的灰谷彻状似淡定，内心却极为无奈。
　　一开始只是鲶尾藤四郎觉得烛台切光忠的西装很帅气，想要穿同款，结果引发了粟田口的集体换装。
　　又因为粟田口的刀数量多，大部分还性格活泼……在短刀们的轮番安利下，全部的刀都换成了黑西装。
　　只有灰谷彻坚守住了最后的阵地。
　　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黑西装走在街上，不可避免的被围观和议论了——万幸的是，没有惊动警局之类的组织。
　　泽天·真正的黑手党继承人·纲吉目瞪口呆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一群人，神色恍惚的摇了摇脑袋。
　　为什么……感觉灰谷君比我更有黑手党老大的feel？！
　　简直走路带风。
　　“十代目！我们下次出来玩可以统一穿黑西装吗？”狱寺隼人兴奋的提议道。
　　山本武摸着后脑勺，笑哈哈跟着起哄：“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到时候再说吧。”并不想那么早穿上黑西装的泽田纲吉含糊不清的回应。
　　神似黑手党团体的付丧神们在游乐园门口停下脚步。
　　“泽田君，我带着家属来了。”灰谷彻露出温和的笑容，精致的眉眼在阳光的加持下越发引人注目。
　　家、家属？
　　被友人的家属数量震惊到的泽田纲吉磕磕绊绊的说道：“那……我们现在去买票？”
　　“好。”灰谷彻点头。
　　他先叮嘱了刀剑们不要乱走，然后才和泽田纲吉一起去排队买票。
　　排队途中，纲吉一直忍不住偷偷的观察灰谷彻。
　　——感知还算敏锐的少年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这一点，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疑惑。
　　他神色如常的跟售票员交谈，买票。
　　直到买完票离开，灰谷彻才伸手碰了碰泽田纲吉，对面露疑惑的少年弯下眸子：“泽田君，刚才一直在偷偷的打量我吧？”
　　咦？！被发现了。
　　泽田纲吉有些慌乱，褐色的眸子不自觉的瞄来瞄去。
　　“我听别人说了。”灰谷彻顿了顿，继续说道，“祭典上，我最后抓住的是你的衣服——让你受到了惊吓，抱歉。”
　　“不过，呼吸一不小心就停止了，我也非常困扰。”
　　他歪了歪头，乌黑的碎发抚过耳朵，落入空中。这动作和他含笑的眼睛配合起来，营造出了——元气少年的感觉。
　　他像是在故意逗趣，泽田纲吉却完全笑不出来：“呼吸停止什么的……”
　　是很严重的事情好不好！
　　纲吉暗自嘀咕，对灰谷彻过于洒脱的态度有些不满和惶恐。
　　“因为现在已经不会再有那种忧虑了，所以才能无所顾忌的讲出口啊。”灰谷彻理所当然的说道，“如果在我病得惨兮兮的时候，有人说我要停止呼吸了，我说不定会比此刻的泽田君更生气。”
　　这些话，还不足以让泽田君体会到自己想传达的东西吧？
　　这样想着，少年伸出手，捧住泽田纲吉的脸颊，认真的问道：“泽田君，感受到我的体温了吗？”
　　——我还活着。
　　我正无比健康的站在你身前。
　　泽田纲吉的瞳孔逐渐放大。
　　灰谷彻精致的五官和温柔的神色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白皙的温热手掌轻轻的与他的肌肤贴合——那双乌黑的眸子弯下的弧度，眼睫微弱的颤动，眸中粼粼的碎芒。
　　他像是被这份鲜活的瑰丽所蛊惑，完全移不开目光。
　　“——感受到了。”
　　他怔怔的呢喃出声。
　　“所以，难得出来玩，就开心点吧。”灰谷彻收回手，晃了晃手中的一沓票，“该回去了。”
　　“……嗯。”泽田纲吉点头，跟在灰谷彻身后，往回走。
　　走了十多步，纲吉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看见狱寺等人后，脸上的温度才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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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玩吗？”
　　进入游乐园后，大家就分散开来，各自去玩感兴趣的项目了。
　　唯二没去玩的里包恩和灰谷彻坐在长椅上休息。
　　听见里包恩的声音，灰谷彻看了他一眼，回道：“等会儿再去。你呢？”
　　“我？”里包恩眨了眨眼睛，唇角扬起一抹笑，“我是留下来邀请你加入彭格列的，我觉得你很适合当门外顾问。”
　　“彭格列？”灰谷彻目露疑惑。
　　先不谈里包恩是从哪看出来他有当门外顾问的天赋，‘彭格列’这个名字就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是世界上最大的黑手党家族噢。”婴儿淡定的说出‘彭格列’的身份，“顺带一提，蠢纲是彭格列的下一代首领。”
　　——原来如此。
　　灰谷彻突然明白第一次见面时泽田纲吉的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了，还有狱寺隼人一言不合就掏出来的炸/弹——他之前一直以为那是用来开玩笑的、杀伤力极小的道具，现在才意识到狱寺隼人的举动有多危险。
　　“怎么样，要加入吗？”里包恩追问。
　　“不了。”灰谷彻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还不想深入体验黑手党的世界。”
　　里包恩似是有些诧异：“从你在圣杯战争中的表现来看，你非常适合当黑手党……我还以为你会更慎重的思考一段时间。”
　　“真遗憾。”他压了压帽檐，叹息了一句。
　　“我在圣杯战争中间接的杀了人。”灰谷彻半阖下眸子，骨节分明的双手交握在身前，“这种赌上性命——又不得不剥夺他人性命的战斗，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少年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历史。
　　他清晰的明白自己做过什么，也明确的表达出了对杀人的抗拒，心态却没有因此变得不稳定，反而比从前更为坚定。
　　所以里包恩在放弃劝说灰谷彻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重复了一句。
　　——真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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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
　　按照定好的时间，众人陆续回到游乐园大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