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166)

　　“那个家伙很危险的样子，总感觉他绝对不对劲，你和他在一起没事吗？”
　　“……诶？”这个家伙……
　　“好好回答本大爷的问题啊！你没事吧？”
　　“……呵！”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会是这种问题吗？玛蒙忍不住翘起嘴角，心里一瞬间有些久违的轻松感，发出一声轻笑。
　　“我一直都觉得你蠢，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蠢到这种地步。”玛蒙飘得低了一些，和史卡鲁之间的距离自然拉近。“没长进的蠢货。”
　　“哈？本大爷可是在关心你！你这个混蛋竟然一张口就说我蠢，本大爷哪里蠢了啊！”不敢再牵扯自己的伤势，史卡鲁低声吼了几句，又叫道：“快点回答本大爷的问题啊你这混蛋！”
　　近距离看到了玛蒙的笑容，史卡鲁心中一直以来的烦躁似乎也稍稍消减。
　　玛蒙又是沉默了，他脸上柔软的弧度一点点消失，唇线抿得笔直，要不是自己重伤还不能动弹，史卡鲁真想要扯着对方的脸往上拉，至于事后会有什么报复都无所谓。
　　玛蒙沉默的时间久到史卡鲁都要以为对方会依旧什么都不说，直到一声清浅的叹息打破了平静。
　　“是怪物。”玛蒙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史卡鲁道：“复仇者那些家伙都是怪物，都是从地狱挣扎着爬出来的腐朽烂肉。”
　　听到这样的评价，史卡鲁一时间心里激动，提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那种家伙结盟！
　　“呵……”一声饱含嘲讽的冷笑，彻底打断了史卡鲁的话。
　　接下来玛蒙说的话，一直在史卡鲁的脑海之中回响到现在。
　　彩虹之子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史卡鲁的病房，听他细细讲完他所经历的一切。
　　史卡鲁在将近结尾的时候，说出那句话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打气一样，接下来才重复了玛蒙那时的话。
　　靛色的婴儿飞到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女人身边，神色淡漠中暗含无望的冰冷，软糯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在史卡鲁耳边一倍又一倍放大。
　　“史卡鲁……”
　　“……你以为，我们和他们之间究竟还有多远的距离呢？”
　　这句话的意思，史卡鲁完全不能理解。
　　他能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史卡鲁看了环在自己周围，沉思的彩虹之子众人。
　　那就是隐藏在这句话之后的真相，一定是片可怕的黑暗。
　　最后的结尾，其实史卡鲁将一部分过程隐瞒，没有说出去。
　　他也许比不上身边一群非人类，但也不笨，也能猜到自己说出口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离得远远的，不要再接近彩虹之子的事情。”在玛蒙消失在他眼前的前一秒，他这样告诫史卡鲁。
　　而史卡鲁凭着自己的直觉喊出了他当时心里的想法。
　　“本大爷才不管别的什么，你要是想把本大爷从这麻烦事里面赶走，你就自己先给本大爷滚出来！”
　　那个时候，他清楚地看到玛蒙所有的表情都消失，脸上只余下愕然与一丝极淡的暖意。


第135章 19
　　从最初沢田纲吉和六道骸的战斗一直到最近沢田纲吉和D·斯佩多的战斗，百慕达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去查看由阿雷汉特罗带回来的沢田纲吉和沢田家光之间战斗的录像。
　　他刚刚从史卡鲁那里回来，就立刻开始看这些东西。
　　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的耶咖在百慕达看完全部，沉默的时候开口道：“你生气了？”
　　耶咖以下属的身份在百慕达身边待了数百年，一些最基本的情绪的感知还是能做到的。
　　“哦呀，怎么会。”听到他的话，百慕达回身，笑道：“这一次你错了哦，耶咖君。”
　　耶咖眸光闪了闪，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而冲着那些画面示意，问道：“你在意谁？沢田纲吉？”
　　百慕达摇了摇头，“不，不是他。”
　　“是里包恩君。”他说完，唇角轻勾。“我想玛蒙君现在应该已经处理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了，我们走吧，去他们住的地方。”
　　“有什么事吗？”耶咖说着，看了飘到自己肩膀上的百慕达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不算是什么大事。”百慕达摊手，“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告诉他的好。我们毕竟是同盟，我接下来想要去招揽谁这件事情，不是和他提一下会比较好吗？”
　　耶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看了百慕达一眼，开始往两姐弟现在的住处赶去。
　　两人的住处，斯蒂芬妮默默看着玛蒙，而玛蒙在从史卡鲁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斯蒂芬妮也不会去打扰，只是一直不着痕迹地注意着玛蒙，心里为了婴儿脸上的表情变化而七上八下。
　　百慕达出现的瞬间，斯蒂芬妮心里就像是吞了千万只苍蝇一样恶心，而被打断了思绪的玛蒙表情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你又想做什么？”他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波动，但熟悉的人自能感到他的不耐。
　　也知道玛蒙现在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百慕达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样说：“我对彩虹之子中的一个人很感兴趣，下一次的战斗，如果他能带给我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的话……我便想要把一些东西告诉他。”
　　“那个人是里包恩君。”百慕达顿了一下，微笑道：“至于我想要说的事情，我想玛蒙君你知道会是什么。”
　　“……你可以拿得出手的还有别的东西吗？”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玛蒙仅仅在数秒的沉默之后就开了口，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一个与己无关事实般。
　　这样的态度确实令百慕达不解，让他心里有些意外。
　　“看来玛蒙君你也不是反对我的决定？”
　　“算是吧。”玛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就这样告诉他也好，那家伙确实有利用的价值，而且……”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瞬，冷笑道：“我便是反对了，你就会做出什么不一样的决定吗？”
　　“当然不会。”百慕达答得果断。
　　玛蒙吸了一口气，冷声道：“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你要说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的话，就不要再留在这里碍眼。”
　　“碍眼吗？”百慕达耸肩，“好歹也是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才让你不再做被那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人柱，这样的形容还真让人心痛。”
　　“我不想和你多说些什么。”倒不如说，玛蒙根本就不想要看到这张脸。“现在，离开这里。”
　　在百慕达和耶咖身后一直沉默着的斯蒂芬妮在这个时候出声，她手中已握住了武器，冷声道：“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要是你们想在这里起什么争端的话就另当别论。”
　　百慕达看了两人一眼，状似无奈的拍了拍耶咖。“没办法，耶咖君，既然别人不欢迎我们的话，就先走吧。”
　　夜之炎开始蔓延，百慕达心里回忆之前玛蒙的反应，他总有种隐约的让人不虞的预感，面上笑着，双眼直视玛蒙。
　　“那么，玛蒙君，就让我们一起期待接下来的战况吧。”
　　百慕达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只余下姐弟两人在这个房间里，斯蒂芬妮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早已经空掉的杯子，有些紧张地盯着玛蒙那一边。
　　玛蒙心里明白，如果将事实告诉里包恩，那么里包恩接下来也很可能会告诉其他的彩虹之子，现在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的人们也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将不再是一个隐秘。
　　只是他听到百慕达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的第一想法却是——这样也好。
　　“……我想要知道，里包恩他会做什么。”玛蒙低声道：“我想知道他会做什么选择，想知道他会怎样去面对这一个真相，说实话，我……”
　　各种争斗，巴里安也已经来到这里，史卡鲁也因此而受伤……
　　玛蒙眉头轻皱，咬了咬牙，呢喃道：“我……其实并不是很确定了。我所做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对的。”
　　“里包恩他的话……哼，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他所做出的决定大多数都是正确的。”玛蒙说着，拽了拽自己的兜帽。“所以，我想知道他的选择，也算是个参考吧。”
　　这算是什么？依赖吗？真正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玛蒙才认知到自己会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
　　不、这只不过是对于那矮子能力的一些信任而已，才不是那种东西。在心里又一次顺带嘲讽里包恩现在身高的玛蒙，暂时忘记了自己和里包恩现在其实一样高的事实。
　　他望向窗外，城市的夜空只不过是一片深蓝，几乎看不见几颗星辰。
　　就是不知道，如果从里包恩那里得知了真相，其他人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了。
　　玛蒙心里其实是希望那些人在得知真相后能立刻退出这场战斗，他想要告诉自己，这个时候选择安全的那条路，直接放弃才应该是别人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已经明白了。
　　“呐，斯蒂芬妮……”玛蒙喃喃道：“那些家伙，是不是不可能做出我想象中的决定呢？”
　　斯蒂芬妮心里忐忑，轻轻点了点头，她虽然讨厌那些人，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抹黑。
　　那些玛蒙在乎着的人，在他离开之前是不可能会退出战斗这种事情，他们都很清楚。
　　可是这样的事态，不是太莫名其妙太愚蠢了吗？
　　为什么？
　　那些十年后的自己给予的记忆在他心里动摇的同时再一次出现了裂缝，玛蒙下意识想要去封印，所有的动作却在一半就顿住。
　　他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打算，干脆就任那些记忆冲破他的限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这一次和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心情，更多的感触，更多的想法，并不单单只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等玛蒙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玛蒙先是朝着表的方向望过去，已经快到第二天的凌晨。
　　重新把那些记忆都看一遍也需要不少时间啊……不过没耽误什么事情就好。
　　十年后记忆最终停止在战斗结束的时候，未来的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恢复成婴儿的样子，却不给予这件事任何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婴儿和成人没有任何区别那样……带着自然的笑容看向身边站立的人。
　　清醒的玛蒙静静坐在床上，大脑放空，呆了好一会儿。
　　心里莫名有种轻松的感觉。
　　“什么啊……”一直都看着玛蒙，心里担心的斯蒂芬妮忽然听到了自己弟弟的话语，语气中所包含的情感让她心中大石落地，爆发出不可抑制的欣喜来。
　　玛蒙和百慕达之间有留下交流的方式，他现在就将特制的耳机打开，确认那一边能确实听到自己的声音。
　　“呀，百慕达。”玛蒙的语气竟含有许久不见的细微的上扬。“我这边有了些新的预定，我想我需要和你说一声，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同·盟呢。”
　　刻意加重的同盟两个字和突然到来的玛蒙异常的联络与语气都让百慕达心中有些糟糕的预感。
　　“第一件，里包恩那边你不用再多费周折，因为你想说的那些事情我会告诉他。”玛蒙完全不给百慕达插口的机会。
　　“至于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