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之彭格列十代目与琴始皇(22)

　　“都是我的错啊……”首领浑浊的双眼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许他也早已疯掉，只是还有一丝理智在控制着他，如同行尸走肉。在这难得清醒的时间里，没等他继续忏悔，一柄利刃从后背穿透了他的胸口。
　　这是致命伤，首领缓缓扭头，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是你啊——。”
　　“是我。”
　　年龄不到二十的青年将刺出的剑刃收回，甩了甩上面的血渍。
　　“呵呵呵——，做得好。”
　　失血过多让首领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仍然贪婪地凝视着青年的每一寸模样。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
　　“好好活下去吧，灵绝。”
　　“在黄泉慢慢赎罪吧，父亲。”
　　灵绝没有继续停留，转身离去，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半小时后，灵绝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的浅色外衣溅上了几滴血渍。来到卧室，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太过苍白的脸色为她添了一分柔弱。
　　“我是最后一个吗？”
　　“不是。”灵绝走上前去，手握剑柄。“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嗯，我不怕。”女人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谢谢你。”
　　……
　　灵绝离开了山谷，在将谷内所有活着的人以及生物都屠杀殆尽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很迷茫，下一步要怎么走。
　　他是首领的第二十一个儿子，也是最小的那个。他的妻子是首领唯一的女儿，比他大三岁。其他的兄弟姐妹要么自然老死，要么生来畸形被烧死。亲手杀掉了仅剩的族人，也可以说是亲人。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族人间的通婚让他们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血缘关系。
　　父亲是第一个觉醒能力的人，也是他带领着族人走向消亡。作为儿子的灵绝，帮了他一把，让这个腐烂发臭的族群提前结束。这件事让灵绝来做再自然不过，虽然他没有身体上的缺陷，但是无法拥有人与生俱来的喜怒哀乐惧。
　　灵绝是天生的能力者，又因为情感缺失的缘故，在谷内生活的那些年，他一直在观察所有活着的人。最后，他做出了灭族决定，在学会了所有父亲教授的阵法以及剑术后。
　　不知为何，灵绝看着怀里在襁褓中熟睡的两个婴儿，怎么也下不去手。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双胞胎，身体十分健康，容貌冰雕玉琢，像极了他的姐姐。是的，这是他和姐姐的孩子。
　　当天上洒落第一片雪花时，那丝丝凉意惊醒了已经拔出剑刃的灵绝。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不懂情感为何物，却会对这两个孩子一再犹豫。于是，在途径长歌门时，灵绝将双胞胎留在了徽山书院门口，他自己则躲进了书院后面的丛山峻岭中。住在挖出来的山洞，饿了就去集市上买一些耐存的食物，离谷之时，他没忘带上一些金银。
　　就这样，灵绝依靠着阵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观察着双胞胎的成长，直到一个道人将双胞胎中的哥哥带走。
　　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双胞胎不属于正常的孩子。这些年他也偶尔会出去打听消息，对长歌门以及纯阳宫都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每年双胞胎相聚，他都会隐藏在一旁跟过去。一直到两个孩子九岁，才出现了意外。
　　弟弟鲤七弦失控了。
　　于是灵绝现身，第一时间将鲤七弦控制住，又将双胞胎带回了他在长歌门住了好些年的山洞。等到鲤七弦清醒后，灵绝将两人的身世，包括族群的一切都告知了他们。
　　“哥哥从小就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所以灵绝应该没有欺骗我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哥哥觉醒了能力，他可以感知他人的情绪。灵绝说，我没有觉醒能力是好事。起码我的失控不会让自己力竭而亡。”鲤七弦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也就是说，哥哥有着比我更严重的缺陷。不是身体上，而是情感。他遗传了灵绝的能力，也遗传到了情感缺失。或许是双胞胎的缘故，他只有跟我在一起时能体验到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也难怪那个道人会将哥哥带回纯阳宫，哥哥他天生就是修无情剑道的好苗子。”
　　“我不知道哥哥怎么看待我们的身世，我猜应该是无所谓吧，因为他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情感。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是他自己没办法体会到这种情绪是什么样。知晓一切，却没办法对此有所情感上的回应。这样也挺好，反正我当时是恶心透了。”
　　鲤七弦皱了皱眉，他觉得不管是应该称之为爷爷的首领，还是他们的父亲，都让他恶心得想吐。这完全是生理上的反应，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也让他感到厌恶。
　　“当灵绝讲述完来龙去脉后，他求我和哥哥杀了他。如果没有我和哥哥，他大概会自绝于谷中，因为他所要的不过是这个族群的彻底消亡。他没有活着的欲望，哪怕他并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很可悲，真的。”
　　听到这里，神色本就沉重的泽田纲吉心脏一紧。
　　“哥哥答应了他。”鲤七弦冷笑一声。“但是我先动手了。”
　　直到现在，鲤七弦依然清楚的记得，用音刃毁去灵绝心脏时拨弦的触感。他在这世上杀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父亲。他能理解，灵绝想要死在族人手里，他成全了他。
　　“或许哥哥对杀人不会有任何不适，但是我不想让他沾上这份罪孽。哥哥很好，我不能让他以后活成第二个灵绝。事实上，我那时候已经有了自毁倾向，但我不能丢下哥哥一个人。只要我还存在，哥哥就能通过我感受到些微的属于正常人的情绪。”
　　“纲吉，我很幸运。只要接触你，独属于你的大空之炎就能让我不会失控。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改变了我的一些想法。你让我觉得背负那些肮脏的东西，咬牙活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勇敢。一死了之太懦弱了，不仅是我自己，哥哥不会原谅我的。”
　　“现在，我想再问你一遍。”鲤七弦直视泽田纲吉的双眼。“分手吗？”
　　泽田纲吉：“不，我会一直陪着你，七弦。”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花月”,灌溉营养液+52018-06-16 22:50:16
读者“不是凤梨是兔子”,灌溉营养液+52018-06-16 22:32:27
读者“冷墨”,灌溉营养液+12018-06-16 13:53:10
营养液感谢~，鞠躬！
　　在目送泽田纲吉去往学校后，鲤七弦回到了书房。昨天两人聊了很久，秘密这种东西藏久了也是一种负担，于是他久违的一夜好眠。
　　事实上在坦白自己的身份之前，鲤七弦有过担忧，他怕泽田纲吉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虽然性格有些懦弱胆怯，但为了守护什么愿意拼死去战斗。对待他人十分有耐心，甚至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温柔过头了。每时每刻都在向外界散发自己的善意，泽田纲吉他是真正的包容一切的大空。
　　躺在书房的躺椅上，身下铺了一张纯白色的兽皮，没记错的话是哥哥在映雪湖那边猎到的雪狐。蹭了蹭软乎乎的皮毛，鲤七弦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宿主，你真的不打算去学校吗？】
　　‘不要，不想起。’
　　【泽田纲吉他们从十年后回来，引发了世界各地的地震，有一批转学生要来并盛中学。】
　　‘哦，没兴趣。’
　　【是至门中学的人，七（重音）个哦。】
　　‘……重音两个字就不要念出来了，很傻。’
　　【……】
　　‘七个啊……，嗤，不会又是一个Mafia家族吧。’
　　【没错，就是这样！】
　　‘你激动什么，彭格列还是最强的Mafia。’
　　【对不起。】
　　‘原谅你。’
　　【……#&*@￥……@*&#……】
　　‘嗯——？’
　　【我卡了。】
　　‘辣鸡。’
　　没有继续搭理被逗得炸毛的系统，鲤七弦翻了个身，有点太巧了。七个转学生，是另外的Mafia家族，正好转到并盛中学。要知道附近还有其他更好的学校，唔……，六道骸的老巢黑曜中学也算。
　　话说回来，黑曜中学制服那个脏脏的绿色，傻傻的款式，六道骸居然因为喜欢校服而选了这个学校，什么破审美。Emmm，他就不应该对六道骸的审美抱有希望，菠萝头还戴美瞳，
　　【宿主，离题了。】
　　‘咳——。’
　　‘对了，我都忘记问纲吉，白兰要怎么处理。’
　　【你是指这个世界，现在这个时间点的白兰？】
　　‘对。’
　　【彭格列会处理，无需担心。】
　　‘唔，我不担心，我只是想揍他一顿而已。’
　　【……宿主，我是依靠能量存在的，我不需要吃狗粮。】
　　“Ciao~。”
　　“Reborn？”鲤七弦抬头看向声源处，果然，又是那本物种起源被推开了。
　　“是我。”
　　身穿燕尾服的Reborn站在书柜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
　　“有事吗？”
　　Reborn：“我从九代目那里收到了这个。”
　　鲤七弦从躺椅上坐起，Reborn拿出的是一张类似邀请函的东西，封面上是彭格列的标志。
　　“要举办宴会吗？”
　　“Ma——，差不多吧。”Reborn笑得有些狡黠，手上动作一变，邀请函就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儿去了。
　　“是彭格列家族举办继承仪式的通知哦~。”
　　“嗯？纲吉吗？”
　　“对，这是蠢纲正式从九代首领那里继承第十代彭格列boss之位的仪式，全世界的Mafia都讲齐聚一堂。”
　　“纲吉那里你有通知吗？”
　　“没，谁让他昨晚睡你这了。”
　　“Reborn，你说这个仪式，全世界的Maifa都会出席对吧？”
　　“那当然。”
　　“你应该知道并盛来了七个至门中学的转学生吧，注意哟~，七个是重音。”
　　系统：愚蠢的宿主，竟然还说我蠢。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Reborn顶了顶帽檐。“我去通知蠢纲了。”
　　“对了，顺便帮我办理休学，对你来说应该只是顺手的事。”
　　“哼，看在蠢纲的份上。”
　　在Reborn离开后，鲤七弦又躺了回去。不想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想动啊——！
　　【……你到底想干嘛。】
　　‘唔……。’
　　鲤七弦飞速爬起，又花了几分钟整理了一下弄乱了的裙子。
　　‘我要去跟踪Reborn。’
　　【啥？】
　　‘Reborn肯定会去调查新来的家伙，我只要跟在他身后就行了。’
　　【666，螳螂捕蝉。】
　　‘继续夸我不要停。’
　　于是，正如鲤七弦意料之中，这一天，Reborn除了去办理了鲤七弦的休学手续以外，就是收集七个转学生的情报。
　　古里炎真，满脸胶布，性格阴沉，各方面都很像过去的泽田纲吉。比如，平地摔，被欺负。
　　Shitt-p，穿着奇怪，行动举止更加奇怪，说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被狱寺隼人当成了UMA。
　　水野熏，外表有点成熟过头，喜欢打棒球，加入了棒球部，跟山本在一个社团。
　　青叶红叶，拳击爱好者，承认自己是归根结底的笨蛋。而另一个名扬并盛中学的热血拳击笨蛋是与他同班的笹川了平。
　　铃木爱迪尔海德，为了达到目的凭武力解决问题，是用暴力管理学校风纪的人。入校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云雀恭弥，声称要把风纪委员会变成肃清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