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世上另一个我(20)
本来派去叫邝露的人,刚好碰上了回来的邝露。
“陛下!”邝露的样子很是急切。
“怎么回事?”
“陛下,火神殿下醒了,可他醒来得知天后已经故去,先天帝被幽禁,便去了毗娑牢狱,如今打伤众多天兵天将,已经快要打进毗娑牢狱了!”她也是听闻陛下回来了,才匆匆赶了回来。
“旭凤,你还是这么任性……”
“传令,火神旭凤,妄图洗劫毗娑牢狱,罪在不赦,念其为天界立下汗马功劳,着,削去神籍,永世不可再入天界。”天兵有所顾忌,自然不敢全力阻止,如今再有浑水摸鱼的,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是,陛下。”邝露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润玉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毗娑牢狱之前,乱的一锅粥似的,而旭凤也在润玉命令传到时,被阻住了去路,满身浴血,靠着手中长剑,支撑着身体不倒。
“旭凤,你还真是浪费本座的一番心意。”
“心意,润玉,母神乃是你的嫡母,你逼死嫡母,关押亲父!便,毫无,愧疚吗?”连番酣战,失血过多,本就是刚刚苏醒,旭凤已有难以为继之感。
“旭凤,这便是你想当然了,并非我逼死母神,她是为你而死,你以为你是如何活过来的?不过一缕形魄,你的母神是为了救你,可不要什么黑锅,都要本座来背。何况关押父帝,并非我要如何,而是他的所作所为,满天神佛,皆有愤懑,若无错处,我又如何关得他?可你今日意图洗劫毗娑牢狱,打伤天兵天将,铸成大错,本座,自然也不能姑息。”
润玉心情不错,也不想过多计较,既然旭凤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自然不能姑息养奸,可他亦是不想杀他,索性将他驱逐,眼不见为净。
“旭凤,你好自为之吧,以后,不可再出现在天界的任何地方!”
“不!今日,我定会救出父帝!”说罢挥起手中利剑,再次向毗娑牢狱冲杀。润玉不想再看这个执迷不悟的家伙,直接出手,一掌便将他击飞了出去。
见天帝出手,众兵将也纷纷停手,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旭凤,你非要执迷不悟吗?”
“执迷不悟的是你!”旭凤掌心开始出现琉璃净火的莲花,聘聘袅袅,却杀人不见血,甚至不留全尸!
“旭凤,我是不是并没有告诉过你,我并不怕火焰?”说着掌心灵力急剧聚集,万千冰锥划过空气形成可怕的尖啸!
旭凤只好化攻为守,以琉璃净火形成半圆的保护层。此消彼长之下,灵力消耗越来越大,渐渐开始不支,身体多处已经被冰锥击中!
终于倒地,狼狈的被天兵抓起。
“旭凤,今日能放过你,是我最后的仁慈,以后,本座绝不允许,你再出现在天界!”说罢示意左右将他驱逐。
旭凤,我本想留你最后的体面,可你万不该还是如此任性妄为!
润玉没有回璇玑宫,而是直奔洞庭。
“什么?你家仙上又不在?”明明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应鳞又没在?
“当真没在?”
鲤儿为难的挠挠脸,说谎好难啊。
“仙上,不在。”鲤儿还是没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咬定了没在。
“那好吧,我刚好也累了,就在这笠泽讨口水喝好了,想必洞庭君不会这么小气的。”看似笑容满面,却不容鲤儿拒绝的直接闯了进去。
看着端坐桌案之后的人,还颇为惊讶的样子。
“应鳞,你回来啦……”
“润玉可是有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润玉了,他极少会来洞庭,看着他仍是一如往常的一身简单白纱衣,倒是有些诧异。
“你不是想知道凡界的攻击我的魔气是怎么回事?”
是了,本来是为了润玉被魔气攻击之事去的人界,却被他给气忘了。一想起那个男人,应鳞仍是不快的皱起了眉头。
“看”说着润玉摊开手心,掌心出现的,赫然是殒魔杵!
应鳞惊讶的看着他,这可是魔界至宝,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我也是游历之时,遇一处奇怪的地方,原本风调雨顺,近来却风云突变,查探之下,才发现这个宝贝,竟然被人封印在了人界!”润玉也觉得藏东西的人,简直是奇思妙想,居然会藏在人界!只是却完全没某考虑过,这些凡人,可是受不得这魔气的。
“此物既然在你之手,那你大可不必担忧此次大战了。”
“你说的对,可是……”说着收起了脸上笑容,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让人看出三份落寞来,衬着玉琢似的眉眼,叫人分外心疼。
“旭凤醒了,我将他驱逐出了天界,而他一心想要救先天帝,只怕会加入魔界……”
“可需要我帮忙?”应鳞蹙眉。
“不,我只是,只是心中憋闷,却不知与谁说才好。”轻扯嘴角,挥手摆好,却不是茶,而是酒。
“陪我喝一杯可好?”虽笑意不是由心而发,但其中柔和,却直达眼底。
应鳞不知道在过去的几千年中的润玉石什么样的,但是,大约也是如此时的模样吧?明明心中诸多委屈,却依旧笑的温文尔雅。
“好了,我陪你喝一杯,你若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润玉一怔,继而莞尔。
“好,我们喝酒。”
两人一个心绪不佳,一个有意为之,几瓶酒下肚,俱是有了醉意,润玉还特意保持着几分的清醒。
“应鳞,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他们都那么肆无忌惮的指责我?我每日和善待人,从不与人为难,可他们还是不喜欢我。”与平日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两样的人,空茫的眼神出卖了他此时的状态,白皙如玉的两颊,亦是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应鳞亦是不太清醒了,可脑子里还在转着不痛快的事。
“哼哼,怎么没人喜欢你了?那凡界的小子,不是爱你的紧!”说着拎起酒瓶狠灌了一大口。
“哎,等等!”润玉怕他还没套出话来,应鳞当真把他自己灌趴下了。
“润玉,那个人,真的不适合你。”已有醉意,但应鳞仍是很认真的看着润玉。
被他认真的目光看的心脏狠狠一跳。
“那我又当适合什么样的呢。”
“润玉,”有些醉意的应鳞,说话较平日慢了一拍,但仍有自己的条理。“那人毕竟是个男人,就算日后,也是个男仙,我可以不在意,可你是天帝,六界之中,仍有许多人在意。你便不怕物议沸腾嘛?你这几千年经营的名声,也都不要了?你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爱护你,而不是将你带入这些非议与为难。你不曾说,可我知道,这几千年,你小心翼翼,呵,什么温润君子,你也不过是不想你的出身,让旁人议论的更加不堪罢了……”轻缓的眨眼,又咽下一口灼人的液体,应鳞有些心疼的以指尖划过他的脸,这无暇如玉的脸庞下,谁又看到这人千疮百孔的心了?
润玉沉默了,眼尾泛起红色。
这个人,总能在他猝不及防之时,一语落尽他的心里。
“那个男人,不过是贪恋你的表象,润玉,别犯傻。”
一把抓住脸旁的手。
“可我寂寞,应鳞,我以为我不在乎这繁华人气,可我发现,是因为我只能,也必须不在乎,从前锦觅走进我的世界,教会了我什么是热闹,却又把我扔了回来,我想要有人陪着我,这一生一世不会抛下我的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贪心了。”
“不,并不是的。”
明明已经茫然到快要没有思维的眼神,却让润玉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那我应该去找锦觅嘛?”
“锦觅?”应鳞已经快要停转的思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勉强又转动起来。
“她,会有自己,的,幸福,你,也会有的。”说罢迷离的一笑,便趴倒在了桌上。
润玉无奈的看着桌子上的人,原来他就这点酒量?上次他一身酒气,还以为他是喝了多少,原来……
莞尔一笑,好吧,上神也是有所短处的。
勉强的把人扶到床上,拉过锦被,才坐在床边喘上口气。
“应鳞,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又不会厌恶我,我亦是知道,我们最长久的关系,应该就是朋友了吧?可我仍是贪心,我贪恋心魔幻境中,那个温柔的爱人,我不知道如果你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另外一个人我会不会发疯,但是我知道,我绝不容许那个人存在!你不知道吧,那个凡人有多像你,眼神像你,语气像你,连神态也有几分像你!可我知道,那不是你。但是,总有一天,那个眼神,会是你的!”
指尖小心的划过银色的面具,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金属,却完全无法阻隔他对这个人的向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愿意为他,摘下这个面具的!
转身离开的润玉,没有看到,床上的人,悄然张开的眼眸。
☆、第34章
应鳞心绪翻涌,润玉一心想要灌醉他,他自然看出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润玉竟然会对他抱着这种心思,刚刚他几乎以为润玉会摘下他的面具了。
应鳞自省,他并没有给过他任何这方面的暗示,怎么会这样!猛然翻身而起,撩开被子坐在了床边,他劝着润玉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可润玉却爱上了他?他希望润玉幸福,润玉却渴望他的回应!
乱的,全都是乱的!
应鳞焦躁的反复摩挲着指尖,想着解决之道。
不行,他得先出去走走……
而已经回了天界的润玉,自然是不知道他给应鳞抛下了一个多大的难题,只是觉得这一场酒下来,心绪自然是好了几分。
“陛下,火神殿下,被燎原君带走了,去了魔界!”
可惜总是有人见不得他心情好,润玉暗暗恼怒。哼,去了魔界,怕是那红颜知己恨不得要将他贡起来才甘心吧?
“随他去,魔界大军可有动静?”发现旭凤未死,那鎏英可就不一定愿意为那个野心家出战了,不过若是旭凤坚持要救出先天帝,还真是个变数!
“陛下,火神殿下欺您心软念旧,似是鼓动了那鎏英公主,坚持一战!”邝露亦是十分气愤,陛下念旧,不止留了火神一魄,更是放出被关的废天后来救火神,可他却完全不管不顾,多番作乱,将刚登天位的兄长,置于何地?亏得她之前还认为火神殿下是少有的为陛下考虑之人!
“无妨,本座难道还怕她不成!邝露,传下口谕,若魔界明日日落之前仍不退兵,本座将发兵魔界,追其违反誓约之责!好了,你也退下吧。”若不能安分,就做了他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也算物尽其用!
“是,陛下!”
再说跑出自己水府的应鳞,一路向北,去了北海。上次来这里,还是为了找些可用之人,却发现这里极深之处,竟住着一只龙龟,年岁早已不可察,是个十分有趣的老头,两人棋之一道,倒是一拍即合。
“敖典,本座又来找你下棋了,你醒着没有?”那只老龟嗜睡的很,用他的的话来说就是,这漫长的时间,不睡觉干嘛呀?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刚走?哼,说走就走,扔着我半局棋,你倒是好意思的紧!”石柱后面转出一个鹤发童颜的年轻人来。敖典的洞府相当简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眼睛一闭,谁还管他好看不好看?
“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