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怖]这个系统任务我服气(32)
孤儿院,真的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要说多讨厌的话,我宁愿住在医院里,也不想住在孤儿院。
算起来我现在人生的一半都是在孤儿院里面渡过的,但是那些日子的其中一半,就是我一直在想尽办法从里面逃出去,然后又被逮回来。我从来不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孤儿院,可能我爸妈从生我出来,就嫌弃我了,总之我能回想起来的记忆的最尽头,就是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员为什么对我那么执着,每次我往外逃,都能把我找回来。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去管管别的小朋友。
我打开一间房门,手机没有发出噪音还是让我很安心。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别说亨利,就连那个不知道怎么窜出来的幼年苏利文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房间里面生活用品之类的还到处放着,跟之前所有地方的情况一样,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小孩,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但是这个房间,总让我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又不愿意耽搁,只好出去进下一个。
整个一楼都没有,所有房间都是空的。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只好又上二楼。
到了二楼,我才突然想起来,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虽然装修的风格之类的都大不相同,但是这里的整体格局,乃至每一个房间里面的安排,都和我小时候所住的那间孤儿院,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种不适感此时又升上来了,我宁愿相信这是巧合,但是怎么会巧合到连楼梯的级数都完全一致?
我没有去过其他的孤儿院,但是按照我的常识来说美国还没有出台过各州通用孤儿院内部安排标准。这太诡异了,照这么说的话……
我攥了攥手心,还是朝走廊拐进去。拐过一个拐角再过一个,就看见了那块223的门牌。
将手放在门把上面,开之前我又犹豫了一下。耳边还是安安静静,没有噪音,预示着里面没有危险。
只不过我现在觉得,这幢建筑本身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危险。
我推开了门,里面的灰尘把我呛了一下。一个房间两张床,整个孤儿院都是这样,这间也不例外。可是这间房间中的格局,床的位置,床头柜和桌子的位置,甚至床头柜上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花瓶,和我记忆里面重合得不留一点缝隙。
一时间,我还以为自己穿过这道房门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只是窗子外面还弥漫着浓浓的白雾,那从窗户外渗入的凉意,仿佛在提醒我自己仍处于寂静岭中的表世界。
我麻木地走到床边坐下。这张床是我的,旁边那张应该是凯文的。凯文也是自我有记忆开始就是我的室友。本来我们的床位是反过来的,稍微大了一点儿,因为需要在有人来找麻烦的时候,比如那些大妈被人告了状要来收拾我时马上翻窗逃跑,就跟凯文换了位置。说起来他虽然一直跟我玩的最好,却一直在那些管理者眼中是乖孩子。
叹了口气。这时候回忆也没有用,凯文、尼尔,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还落得自身难保。
目光往下一扫,发现床头有本日记。我反正是从来没有写这东西的习惯的,据我所知凯文也没有。我捡起来翻开,扉页写着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名字。
这倒是让我心里轻松下来了。说明确实只是巧合而已,这个房间并不是我住过的那个房间。准备把日记放回去的时候,发现它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神和神使降临了。
等待着再一次审判。
安德鲁.威廉
又是这个老兄,他也不嫌累得慌。
里面提到了“神”,难道说和这个地方又和教会那帮人有关系?而且除此之外,“神使”又是什么?
寂静岭里面的孤儿院果然还是要比现实世界的奇葩一些。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出门准备继续找。
可是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年幼的小苏利文,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着我。
我被吓得一僵,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等等!你就是苏利文?”我一边跑过去一边问道,自己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了一圈又一圈。那孩子却看到我转头就跑。
我一边追一边掏出手\枪,实在不愿意再拿我自己的安全打赌了。我端着手\枪,和他的距离渐渐缩小,他却最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
他站在那房间门口,呆呆地面对着房门。我扑上去,不管是什么先抓住再说,可就在我碰到他的一瞬间,他消失了!
我一惊,还差点没站住摔倒,站稳之后反身就踹开了门。
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就是站在那里然后凭空消失了。房间里也没有他的影子。
可是等我看清楚了之后,就再也走不动路了。
这里确实没有小苏利文。可是我的眼前,恍恍惚惚竟然出现了另一个小孩的幻影。
十几年之前的我。
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额头往下淌。从来不想回忆的东西,就像一缸平静的水,放置在记忆的深处,可此时仿佛有人抓着我的头,将我往里面按。逼着那些东西,从我的眼睛鼻子耳朵灌进脑子里。
那时候别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甚至记不清楚我又犯了什么事情,所以被管理人员追着到处跑。
“喂,来这边躲!”
我正愁没地方跑,扭头一看是那个来打义工的。他实在是身体脂肪有点多,大概有两个我这么宽,不过人还不坏,时不时还分给我们零食吃什么的。
眼看着就要被找到了,也没时间想那么多,跟着他就一头扎进了一个空房间。而那个没开灯的昏暗房间,竟然在此刻的寂静岭之中,完完全全地重现了。
“你锁门干什么?”
“这样才不会被他们找到啊。”
“你他妈离我远点儿,听见没有?”
回荡着这些根本抹不掉的声音,我脑袋里一阵疼痛。扶了扶脑袋,那种电流一样的感觉又在顷刻之间袭遍了全身。
“别动,这样才比较乖。”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拳头,上面突突地跳动着青筋。如果当年我也这么有力,也不至于一拳打过去,竟然对他毫发无伤。
“小东西,还想打我?”
手脚全部冰凉,好像跌入了回忆里面,那像是一个漆黑的深渊,只要进去就再也不容人出来。
如果不是口袋里突然发出的噪音,都不知道这样毫无知觉地还会在这里站多久。
听到那声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迅速转身看着这房间唯一的门口。那个在医院里面就出现过两次的胖子怪物,又一次来到了我的眼前。
它半边身体上,那些乱七八糟张牙舞爪的电线还冒着电火花,噼里啪啦,迸出零碎的火星。
我懂了。
寂静岭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把我害怕的往事一次次拉出来,重新摆在我的面前。
我取下消防斧,握住手柄,盯着堵在门口向我靠近的胖子。
很可惜,现在,我已经可以对付了。
这些东西确实会让我害怕,让我恶心。但是更会让我愤怒。
我冲过去,躲过砸过来的手臂,一斧头砍在它的腿上。然后抬手将枪口抵在它满是肥肉的下巴上,毫不犹豫地射出子弹。
怪物凄惨的嚎叫震得我耳朵都要聋了,可我还是咬紧牙,拔出斧头躲过它再一次疯狂的攻击。
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就像是数年前的那一天,那人按着我的手突然松了劲,然后朝旁边倒下。突然脱险一脸茫然的我只看到他的身后是举着一根棒球棍的凯文,对我说:
“泽维尔,不要怕。”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38章 风骚走位
我本来以为刚才那从下巴打进去的一枪都可以直接打碎他的脑子, 谁知道这东西比我想的还要顽强。一条腿被我砍瘸了, 还拖着腿一瘸一拐地向我扑过来。
房间太狭窄, 没有太多可以躲避的地方,我只能看准他抬手要抓我的时机,从他手底下溜过去,将步\枪一扯抱在前面,一口气就是一梭子扫射出去。
最开始几发还比较准, 但这枪的散射比我想得还要厉害, 好在对手目标体实在是太庞大了,再怎么散总还是能打在它身上。天知道这东西身上究竟有多少脂肪, 子弹打上去感觉都软绵绵的。
就这样, 它竟然都还能继续活动。而且打得越狠,它身上那些乱窜的电火花就冒得更厉害, 在昏暗的室内闪得人眼睛疼。我一边要躲它两只大手挥来挥去要抓我,一边还要躲着那些电火花落到我身上。
好在在受到了伤害之后,它的反应确实迟钝了不少。我将枪重新丢回背后,抄着斧头就冲上去硬砍。砍它费了我不少力气,但那胖子怪物也中了好几斧,最后终于奄奄一息,瘫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我还不能解气,砍得它完全一动不动了才停手来, 又忍着恶心送了它几脚。
原来这东西没有我脑补得那么可怕。只是因为利用我那个心结,仗着我不敢跟它正面战斗,所以之前才对我穷追不舍。现在我跟它硬碰硬打了一架, 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可是打败了这一个,不知道还会出来多少。
就算我能把它们全部杀光,也不一定能从根底除掉心里的恐惧。
尽管当时只是虚惊一场,托凯文的福,他及时到来救了我,没有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不然我可能当场会恶心死。只是那件事情,让我一辈子都难走出来。
听人说我人生里有一段像是精神失常了的时期。眼神永远是空洞的,做事情没有精神,别人叫我也只是有气无力地答应,不会说一句过多的话。但只要有人靠近我,特别是男性,就会引发激烈的抗拒反应。
这一切都是从那件事情开始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对于正常的接触已经不会排斥了。那段时间里,为了让我正常一点,我那帮朋友没少想办法。甚至三天两头扯我去夜店,后来实在没钱了,就抓我去小巷子里那种黑酒吧,还专门找女侍应生陪我,然而还是什么用都没有,时间长了就自己好了点。
但是恐同这个事,仍然像阴影一样长时间笼罩着我。就算我努力不表现出来,那些场景还是会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重新跳回眼前。
想着想着,三角头的形象却突然插入到了我的回忆当中。
那么他,又到底算什么呢?
他代表着我最大的恐惧来到我的面前,再配合着系统给我的那个破任务,简直就是逼着我去做最不情愿的事情。想起和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我迅速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奇怪的是,没有那种反胃感。
而且,如果是代表恐惧的话,他和那个胖子怪物,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想得入了迷,抬手准备啃指甲,下嘴之前看了一眼,看到一手灰还有别的不知道什么脏东西之后,又放弃了。
总之这胖子算是解决了,我还得继续找亨利。我打定了主意,正准备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刺激么?”
我抄着斧子就要往回砍,却先一步被人一棍子打在后脑上。
这一下力度明显是控制着的,要不然脑浆都能给我打出来,而这一下甚至都没有把我直接打昏过去,可是眼前冒星最后全黑,力气也使不上,就知道自己被人拖走了。
迷迷糊糊地过了好一阵儿才终于清醒过来。对方实在是太粗暴了,把我当麻袋一样在地上拖来拖去,差一点就把我牛仔裤给磨破了让我光着屁股。只是后脑勺被敲的地方还跟针扎一样的疼,眼皮子一抬看见旁边扔着一根长长的铁水管,才后怕刚没被一棍子直接砸死。
可是我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绑上了,还是那种粗糙的麻绳,动一动就磨得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