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成长记录(74)
长谷部的大脸贴得很近,吓得时也下意识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长谷部被不软不硬的砸了一下,脸上笑成一朵菊花,顶着一张痴汉脸向时也若无其事的打招呼:“主殿!早上好!”
然后被药研无情的挤开,小萝卜头们蜂拥而上把时也从床上拉起来,你推我挤的送到浴室洗漱,然后熙熙攘攘的堆在浴室外面警惕的守门。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在时也的房间打开了一个时空门,时也正准备跨进去,突然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小心翼翼。
还有紧张的期待。
他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再次回到本丸,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赏樱大会如期举行,本丸里的樱花超乎时也想象的美丽,就像一个美妙至极的梦境一样,汇集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景色。
万叶樱下,付丧神们摆好了酒席,烛台切拽着歌仙源源不断的运送着菜肴,太郎和次郎搬着一箱箱清酒,大概是要喝个痛快。
时也被簇拥着前来,正忙得热火朝天的付丧神们看到了他,齐齐笑道:“主殿!”
时也不由自主的也笑了,然后回了一句温柔的――“哎。”
晚上的时候,付丧神们留他吃晚饭,时也被带到中庭的二楼,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里换上了熟悉的白色狩衣。
衣服的模样还是原来那样,不同的是他现在的心境,没有害怕,没有恐慌,只有满心的欢喜和期待。
他大概猜到付丧神们要做什么了。
待时也换好衣服,推开门,门外便是衣着整齐的长谷部,挺拔的付丧神一手扶刀,以一种守护的姿态站在门口,伸出手,平稳道:“主殿。”
时也看了他一会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长谷部带着他走过长长的走廊,走过空无一人的部屋,来到了一楼的大厅,所有的推门依次打开,付丧神们按照刀帐的编号排成了长长的两列,恭敬又顺服的站在那儿,迎接着主殿的到来。
时也目视前方,脚下一路平坦,地暖散发着暖暖的热意,一路从脚底传到了心里,他的身边是他最信任的付丧神,他穿着从前的衣服,高傲又理所当然的往前走。
眼前恍惚又出现了过去的场景: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本丸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厅堂打开了层层推门,柔软朦胧的幔帐在金勾上堆叠出海浪般的波纹,时也穿着白色的狩衣,一步一步往最前方的主位前去。
那时长谷部立在他身侧,现在他仍旧站在那个位置,一如往昔守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离开。
时也忽然心头一片轻松,就好像长久的阴霾终于拨开云雾,阳光暖暖的撒下来,为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承认吧,承认了,真田时也就像他的心脏一样,早就从骨到血都和本丸融为一体了,他们不可分割。
时也终于坐下,便看到了首位的三日月宗近,对方愣了愣,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来。
时也看了他一会儿,平静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快到夏天,时也马上就要升高二了,在紧张刺激的期末考后,被烛台切补身体的汤汤水水喂得白白嫩嫩的时也终于放暑假了。
他也不闲着,整天就往画室里跑,时也现在已经对画画得心应手,不仅油画出神入化,还触类旁通的学习了很多相关的东西,已经能画的非常棒了。
那卷被鹤丸捡到的画卷让他给要了回来,鹤丸还特别依依不舍,放在脸颊边蹭了好久才肯还给他,看的时也既感动又心酸。
然后他用整个暑假的时间,为每一个付丧神都画了一幅肖像。
他画了很多很多的人物画,大多都是付丧神们,有一次被社长看到了三日月的画,惊为天人的问他:“这是谁?”
时也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回答:“他是三日月宗近,天下最美之剑。”
社长捧脸:“他好帅啊!这是你画的刀剑拟人吗?画的真好!为什么不传到网上去?”
时也愣了愣,然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想了整整一晚上,终于下定了决心,买了一个绘图板,开始慢慢的整理出付丧神们的资料图来。
从刀帐编号,到衣着打扮,大到刀纹,小到衣角上的刺绣,时也都清清楚楚的画了出来。
他要将付丧神们的身影永远的留存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种方式永存于世。
半年后,第一本《刀剑乱舞》绘图集终于印成图册,被付丧神们珍惜的收藏在了本丸里。
时也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在那本唯一的珍藏图集最后一页的审神者标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审神者:真田时也。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就是这么一个团圆结局,前面已经暗示了很多次了,绝对不会改。
至于番外嘛……剧透一下,毒脑是阿岐,不毒的那个是鹤丸。
以及后面写育成,育成写完写新文。
我开了一个新脑洞,旁友们,听说过怪化猫吗?
第93章 无责任毒脑番外7
虽然魔偶说着让时也做决定, 但是还是偷偷的替他把决定做好了。
反正我和他都是同一个人嘛。魔偶偷偷的想, 眸子里的猩红血色混浊浓郁得让人心惊。
现在的时也身体脆弱, 精神状态也不好,经常是想事情想着想着就思维发散睡着了,身体半靠在墙壁上, 头歪在一边, 一头白发散落在肩头, 即便睡得很熟却仍旧脸色苍白,看得鹤丸心疼不已。
白色的付丧神轻手轻脚的将他的主殿放平在床垫上。因为并没有感受到让他害怕的气息, 所以时也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身体,脸上露出一点不舒服的神色便不动了。
鹤丸细心的替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转身离去。
推门被轻轻的拉上, 鹤丸的轻巧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夜色浓郁, 时也的梦里也是一片黑甜。
魔偶盘腿坐在这片潺潺流淌的三途川里,清澈冰凉的流水从他的身下流过,他仰着头望着天, 瞳孔里倒映着黑沉的天幕。
“睡着了。”他撑着腿站起来,喃喃自语, “那我就该出来了啊。”
下一秒, 原本安睡在床上的时也蓦然睁开了眼睛, 露出了一双在黑夜里灼灼耀目的血色双眸。
鹤丸的部屋里灯火阑珊,他关掉了所有的灯, 只留下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提供光源。油灯里摇曳的一小点火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味道。
鹤丸脱下了繁复的外袍,穿着内番服盘腿坐在房间里,他的本体横亘腿上,正打磨着刀刃。他打磨得很仔细,上一边油再磨一次,最后再用干净的白布擦拭干净,就仿佛他即将用这柄刀去做什么神圣肃穆的事情。
冷风吹过,一缕缕风息穿过纸门吹动了灯芯,灯火忽闪,荧荧烁烁间倒映出纸门外的一抹黑影。
鹤丸悚然一惊,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门外有任何异样!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付丧神就着盘腿而坐的姿势闪电般的出刀!
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灯芯的火光上倒映出闪烁的影子,半截纸门缓缓的滑落,露出了门外站着的那个人。
魔偶缓缓的扶正了为了躲避刀锋而歪着的头颅,一缕发丝慢慢的飘散在空中,他的嘴角咧出一个病态的笑容,嘴里说着夸赞的话,却完全察觉不出夸赞的味道。
“喔――很厉害嘛。”
鹤丸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陡然失声:“时也――?”
“不……”他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沉下脸缓缓道,“你不是时也。”
魔偶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又见面……啦。”
魔偶坐在屋子里,看着鹤丸收拾着破损的纸门,百无聊赖的盯着油灯里的火光愣神。
一点荧火灼痛了他的双眼,魔偶揉揉眼,眼角流下两行生理性的泪水来。
鹤丸收拾好残局,坐在了魔偶对面,把刀横放在腿上,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毛。
“这是时也的身体。”他警告道。
魔偶无所谓的耸耸肩,却是听话的不再去看火光,转而托着下巴看向了鹤丸,噗嗤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鹤丸问。
魔偶顶着时也的面孔,秀丽的五官此刻却透出几分浓郁的靡丽来,就像一朵白玫瑰突然变成了彼岸花,艳丽又危险,香气扑鼻却充满了杀机。
“你会帮我的吧?”魔偶笑道,“你会帮时也的,对不对?”
鹤丸皱着眉,不作声。
“你会帮时也的。”魔偶下了定论,“他在这里过的不好,你会帮他离开这里,在现世找一个地方让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让他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对不对?”
见鹤丸的神色有所松动,魔偶再接再厉,加了最后一把火,“这是时也的愿望,你知道的,对吗?”
鹤丸定定的注视了魔偶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鹤丸的行动力很强,态度强硬的将魔偶送回去休息之后,连夜去找了压切长谷部。
不用多说什么,只消一句:“这是时也的愿望。”便足以让对方赴汤蹈火。
这种隐秘的事情不适合太多人知道,人数多了反而容易出纰漏,所以鹤丸没打算找很多人,在外面有他和长谷部就足够了。
而在本丸里也必须留下几个通风报信的“内应”,他想了许久,选择了左文字。
而至于药研藤四郎……这个平时最亲近审神者,负责照顾审神者日常起居,也是手段卓绝,对审神者充满保护欲的付丧神,却被鹤丸和长谷部默契的排除在外了。
并不是因为什么肤浅的原因,而是他们知道,药研藤四郎和他们有本质上的区别。
顶着整个本丸的压力将审神者偷渡出去,并且将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并一直将其维持下去,这是一个极其艰难又冒险的过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那鹤丸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鹤丸国永对时也所怀有的感情,是付丧神对审神者的忠诚,以及比忠诚更宽阔广大的爱意。
鹤丸的爱意就像大海一样,在平静的海面下潜藏的是汹涌的波涛,往往他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上内里已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只需一颗细碎的火星就可以点燃爆炸!
而长谷部则抱有绝对的忠诚,以及逐渐发酵变质的爱意和占有欲……说实话比起诡秘多变的鹤丸,长谷部这种直来直往的病态忠诚是一种更直观的恐怖,但在他的心底,忠诚却仍旧牢牢的占据着一切。
他们两人内心都怀有一些不可名状的黑色念头,这些无法直面表达的情感和冲动即使每天都在不断咆哮,但是他们又好好的将这种冲动牢牢的锁在了心底。
但是药研藤四郎就不同了。
他对审神者怀有扭曲的保护欲,饮食起居,衣食住行,审神者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由药研藤四郎来把握。他渴望将审神者牢牢掌控在手心,药研的这种渴望不是一种想将审神者当做提线木偶一样的掌握,而是一种对方连自杀都不被允许的病态看护。
药研认为本丸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是他的安全屋,也是最能够令他如鱼得水,最能够掌控的地方,在这里,药研能够完全的掌握审神者,将他牢牢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连一丝一毫的损伤都不会有――
所以注定,他会罔顾审神者的愿望,绝不会让审神者踏出本丸一步。
鹤丸和长谷部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沉重。
再次见面,恐怕就是敌人了。
鹤丸早就有将审神者带离本丸的计划,他筹谋许久,准备充足,所以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这个计划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完成度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