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雄娘子听见外面的动静,挣脱数次终于摆脱宫南燕,推门冲出房间,由于角度问题只见到石观音与蔺尘星僵持,慌忙道:“蔺大夫!蔺大夫莫要生气,是我开门开晚了——”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奔去,石观音扭头瞪他,雄娘子心里正纳闷,人已至她身后,恰好看见站在蔺尘星斜后方的水母阴姬。
雄娘子脚步一顿,简直想立刻掉头跑回去,假装自己没有出现过。
雨势骤然加大,哗啦啦地淹没所有人的耳朵。
小神医撑着伞仰头看面前不撑伞的两人,问道:“你们是有什么一起淋雨的癖好?想喝我熬的药么?还不快进去。”
雄娘子回神,往石观音身前挡,对蔺尘星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好,我和主任这就进去,蔺大夫也快进来吧……”
石观音看向水母阴姬,冷冷道:“至于你,就不必进来了。”
与此同时,宫南燕也出门了。
和雄娘子一样,她同样没有看见位于视线死角处的水母阴姬。
她用一种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妒恨的语气说道:“你果然有了新欢,她竟然还对你那么挂念……”
雄娘子&石观音:“……”
雄娘子&石观音:“!!!”
她这语气怎么这么不对劲?!
还有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晏游:干得漂亮
石观音此时此刻只想捶死雄娘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估计宫南燕说的什么心悦于他的话都是些瞎话!
水母阴姬眼神一凝,显然已认出院内传来的声音是宫南燕,可宫南燕怎么会在石观音的院子里?
她方才说的话又是对谁说的?
水母阴姬视线一移,落在拦在石观音身前的漂亮姑娘身上。
漂亮姑娘低头不语,在寒夜冷雨中瑟瑟发抖。
晏游充分发挥搅屎棍的特长,抬手推门:“你们是淋傻了么?还不快点进去。”
雄娘子伸手想拦他,但蔺尘星动作比他还快,推开门后就一手扯俩人,道:“看来你们不能断药。”
还有病。
“等等……”
娘子和石观音下意识低头看他, 与此同时, 眼睛中闪烁着奇异光辉的宫南燕与门外的水母阴姬对上视线。
宫南燕嘴角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兴奋笑意,骤然与水母阴姬对上视线,上扬的嘴角僵在原地,面色一下子苍白。
“宫主……”
宫南燕脑子飞快转圈,却想不出一个能够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借口。
水母阴姬一字一顿,问她:“宫南燕。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宫南燕通体冰凉,讷讷道:“宫主……”
石观音烦躁得要死,她不想看戏的心态和晏游想看戏的念头成正比,压根没兴趣看水母阴姬和宫南燕卿卿我我纠缠的戏码。
“要说出去说,”石观音衣衫尽湿,目光冰冷,“别在我的院子里说。”
“观音,等一等。”水母阴姬叫她,语气是宫南燕也不曾听过的温柔语气,“你不能这么离开。”
石观音道:“我想走就走。”
宫南燕傻了,她一直以为只有一位情敌,可观音又是谁?
水母阴姬走进院中,雄娘子反手拉着蔺尘星钻进屋里,石观音头皮发麻,喝道:“你站住!”
“不。”水母阴姬说,“你如今身处险境,我能帮你。这么多年,你一刻都不曾想起过我么?”
废话!有哪个女人能忘掉说心悦自己的女人?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一个实力比自己强的女人。
石观音浑身起鸡皮疙瘩,眼见雄娘子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心里不爽,又想到自己已经被水母阴姬发现了身份,索性破罐子破摔,决定将雄娘子也拉下水。
她回到廊下,看了眼一旁的宫南燕,又看向水母阴姬,冷笑道:“我可一次都没想过你,和你一样,我心里也装着许多人呢。他们贴心温柔,一心向着我,不像你这位多情的小情人,来诱惑你的男人。”
屋内的雄娘子:“!!?”
小神医瞥他一眼:“怪不得你开门来晚了,看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雄娘子:“……”
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你知道我是男人?”
蔺神医奇怪地看他一眼:“一看就知道。”
雄娘子:“……”
他忽然明白楚留香和陆小凤为什么这两天会忽然对“阿怡姑娘”变了态度。
但目前的重点不是这回事。门外石观音可是已经抖出了他的身份!
水母阴姬的男人只有一个,看见宫南燕神情凄慌,便明白了一切。
她沉声问道:“那个人是他?”
宫南燕咬唇,目光悲凉,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石观音幸灾乐祸,一把推开雄娘子的房门,道:“还不滚出去!”
雄娘子瞪她,小声道:“你说话不算话!”
石观音冷淡无视。
水母阴姬带水走进屋中,浑身湿透,宫南燕看了心疼,但又因自己向她隐瞒雄娘子的身份在先,在她身后不知所措。
雄娘子和她对视。
“阴姬……”雄娘子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眼前的。我和石观音先来的……”
水母阴姬觉得后面那句话有些刺耳。
“我和石观音”。
他们是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的?!
第161章 泼天狗血
晏游快笑疯了。
四人见面的场景完美地复合他对修罗场的构想,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有趣。
尤其是水母阴姬。
如果本体在现场晏游简直想举着话筒采访她看见白月光和孩他爸在一起时是什么心情。
以及从白月光口中知道自己的情人诱惑孩他爸的心情。
想来心情复杂, 脑袋当机, 隐隐感觉绿云罩顶吧。
本体不能贩剑,但马甲还在,马甲虽然不能采访水母阴姬,却可以说些话打破目前的僵局。
“你们的关系真乱。”小神医在屋内看了看她们,说,“不过我不觉得你们湿淋淋地谈话是什么有意义的事。”
当着一个大夫的面淋雨还不换衣裳仿佛在说“我想生病”,蔺尘星冷着脸让他们快点进屋换衣裳,有话说等把自己整得能见人后再说。
在这修罗场里小神医如同一个读不懂空气的笨蛋,毕竟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是关心身体健康的场合。
水母阴姬方才在后面听石观音与他吵架,知道这小少年是大夫,传闻中的神医蔺尘星。
如今确实不该站在这样僵持,衣衫湿透,每个人的表情都说不上好看。
水母阴姬心中茫茫一片,静立不语。
宫南燕听闻此言,立刻道:“宫主,请让我为您更衣!”
水母阴姬瞥她一眼,眼神令宫南燕不由自主地颤栗。
宫南燕急得快哭了出来。
她只是想杀雄娘子罢了!若是能成功杀掉雄娘子,一切都平安无事,可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境地?
罪魁祸首晏游深藏功与名,默默看戏ing。
若是换衣裳必定要回到隔壁,雄娘子骤然起身,问道:“小静她——”
水母阴姬面色一变,看向高墙之外。
高墙的另一侧,司徒静淋着雨,死死咬唇,无声地哽咽。
晏游知道,在雄娘子推门出来后不久,司徒静便因外面的动静而下床出门,却因听到水母阴姬对石观音的告白在墙边驻足。
雨声虽大,却未淹没众人的声音,更别说几人情绪激动,都忘了隔壁还有一个司徒静。
换言之,该听的和不该听的,司徒静都听到了。
雄娘子和水母阴姬对视一眼,同时向外走去,与此同时,隔壁院门吱呀一声,司徒静推门而出,出现在两人面前,泪水混着雨水从脸颊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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