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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比利原本带笑的唇角拉平，那双棕色的眼睛变得失焦，明显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结果和布鲁斯所想的一样，听到他的话比利愣了一下，眼睛里的阴郁和冷漠瞬间散去，整个人重新变得鲜活，表情变得有些纠结，隐约还流露着几分怀念。
比利认识希瓦纳，或者说，比利很熟悉希瓦纳。
从比利的表情中，布鲁斯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答案。
“希瓦纳……”说实话比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希瓦纳了。
比利想了想，这样说道，“他是我最头疼的敌人。”
布鲁斯的眉毛扬了起来，他对希瓦纳的了解不多，毕竟截止到现在希瓦纳从没有做出过什么威胁人类的事情。
但比利将希瓦纳称之为敌人，那就说明希瓦纳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资本家或者科学家，他在心里默默给希瓦纳打上了红标。
“我和希瓦纳的关系……就像超人和卢瑟。”比利试着用一种更简单易懂的方式向布鲁斯解释这一切。
但这样说总感觉他和超人又撞了人设。
“不过现在的希瓦纳应该不是一个罪犯？”说这句话的时候比利有些迟疑，毕竟现在的希瓦纳还没有因为破产而疯狂怨恨他，从而走向犯罪的道路。
“你确定？”说着布鲁斯伸手拿起来了一份随意堆在桌子上的草稿纸翻看着，上面记录着一些实验数据，猛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越翻脸色就变得越是难看。
察觉到布鲁斯的脸色正在一点点地变得难看，比利走过来看向布鲁斯手里拿着的草稿纸，“这是什么？”
在看见那份图纸上画着的是什么生物的瞬间，比利僵在了原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一份外星生物的身体数据。”布鲁斯说。
同时他注意到了比利的不自然，他将手中的这份草稿纸放下，看向比利问，“你认识它？”
比利的目光从草稿纸上画的那只虫形生物上移开，他当然认识它，不或者说他认识这张草稿纸上生物的原型。
——冥思螨。
既然这是外星蠕虫设计图的草稿纸，那么这间实验室是用来研究什么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好吧，比利·巴特森，你得冷静下来。
既然斯塔罗本体出现在了希瓦纳大厦，那么这里有按照冥思螨为原型制造出来的外星蠕虫设计图也很合理。
毕竟这两种生物都在太空，同时被希瓦纳遇到也不是不可能。
比利感觉有些窒息，上面这一串听起来很有逻辑，实际上全是胡扯的猜想并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尤其是，他在知道这间实验室是用来外星蠕虫之后。
比利曾经被卢瑟控制了接近十年的时间，而卢瑟所用的技术正是希瓦纳培育出来的外星蠕虫。
没有人会喜欢被别人控制的感觉，尤其是被操控的那段时间他做了不少蠢事，世界差点曾因为他而变得更糟。
“比利？”布鲁斯很少会在用义警身份活动的时候呼唤搭档真名，但这次不同，他能看出来比利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
事实上比利的这种维和感在他们刚踏入福西特的时候就已经初显端倪。
比利曾经和他说过，福西特是他从小生活的城市，在他九岁那年获得了巫师的力量之后，他就一直在守护着这座城市。
布鲁斯有些理解这种特别的感情。
和他无意中去到平行世界，见到平行世界哥谭时的复杂心情还不一样，毕竟这里的福西特没有另一个神奇队长。
也就是这一刻布鲁斯才陡然察觉到，直到现在为止，从获得力量开始就一直守护着自己城市的神奇队长从没有对他说过，想要回到自己一直生活着的世界，想要重新守护曾经守护过的人们。
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直守护着自己城市的超级英雄舍弃自己的城市？
是不想回去，还是不能回去？
永恒之岩位于时间与空间的夹缝当中，那里可以作为链接所有空间的门，从逻辑上来讲，只要比利愿意，就没有他无法前往的世界。
那就只剩下了一点，比利不想回去，为什么？
一旦发现事情又缺漏，那么以前被忽略的细节就会全部涌上来。
比利从没有对他发出过去他曾经世界参观的邀请，也同样没有和他讲过，为什么比利会突然回到这个世界。
按理来说，超级英雄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所守护的城市，除非是他遭遇了更大的危急。
那么比利呢？驱使他离开自己世界的原因是什么？
在这个瞬间，一个让人浑身发凉的想法出现在的布鲁斯的脑海中，会不会比利曾经守护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
……
“比利？”
布鲁斯的呼喊让还在愣神的比利回过神来，他心不在焉地朝着布鲁斯笑了笑，然后低声对布鲁斯介绍道，“这是一种外星蠕虫，它的原型来自金星，能力和斯塔罗类似都是心灵控制。”
布鲁斯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询问道，“你觉得斯塔罗和希瓦纳联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这倒是比利没有想过的可能，毕竟世界融合之前希瓦纳和斯塔罗就像两条平行线，虽然同样在一个宇宙里活着，但却从未有过交集。
“感觉可能性不大。”比利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虽然我没有接触过斯塔罗，但我曾经看过他的资料，他不像是会和地球人合作的生物。”
“至于希瓦纳……”比起斯塔罗，比利更了解的当然是希瓦纳，但那也仅限于日后总是揪着他不放，对他恨之入骨的希瓦纳。
“我觉得他不会和斯塔罗合作。”比利挠了挠脸，对着布鲁斯解释道，“他比较心高气傲，这次事情的风格和他的风格不太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别看希瓦纳只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秃头科学家，但他本质上来说也是一个场面人，每次不是搞一大堆军火就是搞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高科技。
这也是比利刚刚一瞬间感觉他又和超人撞人设的原因。
在这间实验室搜寻完，并没有发现异常后，他们走到了实验室的最深处，这里有着一道需要指纹以及声纹锁才能打开的大门。
在这扇大门后面斯塔罗散发出来的异常波动格外强烈，刚刚布鲁斯一已经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除了这扇大门外的进入途径。
布鲁斯看了一眼扫描仪上的数据，他对着比利点了点头，示意就在这扇门的后面，接着他朝后退了两步。
作为和蝙蝠侠合作多年的对象，尽管世界重启了一下，但比利依旧一眼就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于是在布鲁斯平静的目光中，比利大步向前走了两步，抬手轻松扯烂了这扇希瓦纳花重金打造金属门。
一回生一回熟，布鲁斯已经逐渐习惯了比利变身后的能力。
门开了，但布鲁斯却并没有向前迈步，他站在那里，眯起眼睛定定地打量着站在门后的几人，低声念出了对方的身份。
“贝恩、杀手鳄、泥脸……以及所罗门·格兰迪。”
显然，他们在这栋闹出来的动静敌人并非一无所觉。
“所罗门·格兰迪，星期一出生，星期一受洗……”格兰迪灰白色的皮肤透露着浓重的死寂，他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比利，嘴巴里喃喃自语着，“……星期六死亡，星期日下葬！”
下一秒战斗就在这里爆发了。
……
另一边超人和神奇女侠也同样顿住了脚步，他们戒备地看着突然拦着他们去路的一人。
“鹰女、鹰侠。”
他们知道对方，只是再次之前一直没有打过交道，没想到第一次相遇会是在这里。
鹰女和鹰侠并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直直地朝着超人和神奇女侠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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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
比利擅长这个，在过往的那些年里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战斗。
所以当他对上所罗门·格兰迪，这个不死不灭的怪物时胜利的天秤就朝着他倾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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