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人!”看见有人站在现场附近,负责这一片的警员很快过来喊道,“你怎么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撤离,这里很危险,而且……”
这句话很快被安室透打断,金发男人蹙起眉毛,很快调整过来,“抱歉,我在找他……他出事了吗?”
“呃。”没想到居然是认识的人,警员现在看上去有些懊悔因为维持现场的要求没能给惨烈的尸体盖上一张白布挡住,“是的……请问您和他的关系是?”
“他是我的客户。”男人垂下眼睛,“我是个私家侦探,松本先生请我帮忙调查一些事情。可以告诉我他是怎么……”
“抱歉,这个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是结果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警员示意他离那具尸体远了一点,“从身上的弹孔来看,恐怕那个歹徒在发现自己没法脱身后,出于愤怒才将他射杀了,除了松本先生外还有几个人遭到了枪击,那位歹徒在将子弹打完之前也自杀身亡了。”
怎么会这么巧合……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在金发遮挡下显得格外阴沉,好在这个时候任何沉默都是被允许的,警员以为他只是无法接受,在拍了拍肩膀作为安慰后很快离开给他留出了空间。
在警员离开后,他立刻查看了现场的情况。
松本桑田身上有好几个弹孔,却没有直接打中心脏的,完全符合对方所说的泄愤,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受害者,也不像是针对松本桑田来的,就算直接把这个情况上报给组织,那边也能当做倒霉的意外定性,最多给他这位任务负责人口头警告,不会到接受调查的那一步。
但是金发的公安还是从里面和最近组织在程序设计师这方面的不顺利中嗅到了什么别样的气息,他将现场搜查完之后又匆匆向之前伏特加去过的房间那边走去,脑内细想着松本桑田有没有招惹上过什么人。
他近年只是待在房间里设计开发软件,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半年内唯一的行程就是和好友一同去往美国的发布会,之后对方被重金聘走,他一人回到国内继续自己的开发工作。
……重金聘用?
安室透皱着眉头,很快搜出了松本桑田那位算不上多有名的朋友,对方现在的简历里赫然有‘受聘于Aurora公司’的介绍,但是在受聘之后行踪却再也调查不到了,据那个公司官方说明是需要在不被打扰的地方进行之后的研究。
之前组织联系不到的那些程序设计师,大多是被这个公司聘用走了。
安室透用手敲了敲屏幕,脑内迅速闪过什么,但是速度太过了,并没有捕捉到。
他从乱成一锅粥的酒店里很轻易取走了万能房卡,找到了当时伏特加所在的唯一。
当时遇到对方时,他确实是远远看见对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但是因为视线阻挡并没有看清到底是哪个房间,不过绝对是在这两个之中就对了。
确认里面没人后,他先打开了左手边的那一个。
刚打开门,金发男人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花香伴随着调制精油的味道,安室透走进去,迎面撞上了一捧血红的玫瑰,再往里面看,他从卧室大开的门外看见了床铺上用玫瑰花瓣摆成的爱心。
看着里面被装饰成这幅模样的模式,安室透沉默许久,大脑努力运转着,最后只转出了一句话。
走错了吧。
他能想象到那位小少爷在房间里搞点情调,就算是那个该死的FBI准备这种东西虽然听上去很怪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可是琴酒,琴酒让伏特加来准备这种惊喜套房……
听上去根本不可能发生!
虽然这样想着,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在房间内搜寻了一圈,试图找到什么其他线索。
除了调节氛围用的玫瑰香薰之外,床上还摆着两个黑色的盒子,下面那个很大,看上去像是什么礼物,毕竟上面还用绸缎和玫瑰装点着。
他记得伏特加只让人搬运了一个很大的黑箱子,但如果那个黑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好几个不同形状的小黑盒,这两个的大小也说得过去。
安室透用戴着手套的手谨慎地在周围摸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机关和记号后才慢慢打开盒子。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花之类的东西,这反而让金发男人松了口气。
至少能说明这个房间不是琴酒的,要不然这也太惊悚了,看来自己只是勿入了什么其他情侣准备的房间。
这样想着,他很快从房间里出来,然后打开了旁边那个房间的门。
很好,这个房间非常正常。
再普通不过的套房卧室,没有任何蜡烛香薰之类的东西,安室透放轻脚步往门关着的卧室方向走,在打开门后又沉默下来。
卧室是和客厅完全不同的风格,极具牢狱风格,在看见里面的那一刻他简直要幻视成组织那个该死的审讯室了。
……虽然也怪,但是和上一个房间比起来,这里显然很有琴酒的特色!
比之前看见的黑箱子小一圈的黑盒躺在角落里,没有什么点缀,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外不祥。
安室透皱着眉头,没弄明白琴酒把这个酒店直接搞成审讯室的用意。
如果要审问什么人,为什么不直接去基地,层层加密的基地肯定比这个酒店保密性高,不过那边也有局限,比如在里面审讯必然会被人注意,而且审讯室里似乎都安装了监控用于之后的复盘。
但是什么人需要让琴酒避着组织,以那家伙可以直接杀掉怀疑的代号成员的地位,就算审讯出事情也没人敢说他吧?
他思索许久,还是决定打开那个黑色的可疑的箱子看看。
并不难开,甚至根本就没有落锁,安室透摸到箱子边缘,在不移动的情况下将盖子缓慢地掀了起来。
尸体,实验装置,任务线索,审讯道具,资料……
在打开之前,无数可能性在脑内闪过,安室透眯起眼睛手上继续发力,在灯光下看清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室透:……
安室透:?????
要不是怕留下什么痕迹,他都想直接把盒子砸上。
这里面、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这是琴酒独特的兴趣爱好吗,怪不得不去基地的审讯室在外面另辟蹊径,他就知道!那家伙的样子就不像是有什么好的癖好,简直是……!
饶是卧底之后接触了七年各种之前作为正直警校生时完全接触不到的东西,安室透还是被这里面的东西震慑住了,他往后退了几步,背撞在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上面。
转头看去,是一个黑木雕刻而成的马,几乎和真的马等高,安放马鞍的地方还披着厚实的毛毯,似乎在遮遮掩掩些什么东西。
……别是他想的那个。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一边痛恨自己属于侦探的好奇心,一边伸手,将其掀了起来。
果然,下面是一个可以安装东西的机关口,至于安装的是什么东西,那还需要说吗?!
看着这满套间惨绝人寰的东西,又回想起最近组织里面的传言,安室透闭目许久才把毛毯归于原位。
琴酒果然是变态……
听套伏特加话时对方的说法,哥伦白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他甚至对今天晚上琴酒在酒店开了房这件事都一无所知,还跑来和对方共进晚餐。
怪不得要在这个地方布置审讯室,不管是一会儿‘审讯’的手段还是受审人的身份,显然都不是能在基地里进行的。
哥伦白那家伙平时的防备心在琴酒面前完全没有,恐怕马上就要无知无觉地跟着对方来这里了。
凭借着强大的推演能力,安室透甚至已经想象到那位小少爷跟着对方进来,在正常的套间客厅喝茶聊天,然后被拖回审讯室的场面了。
……他甚至都有点觉得哥伦白可怜了好吗?!
————
池川奈连着打了连个喷嚏。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在,那个前不久在歹徒团体里的下属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混入往外面走的人质里,路过他时还塞了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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