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一只温室的花朵, 得了大人物的爱慕有了奇遇,才活到现在, 没想到您已经成长的可以独当一面了。”加茂的脸色毫无改变,依旧轻松道。
“不过您啊, 还是被安倍晴明教导的有些优柔寡断,如果是不确定的敌人最好杀死才行啊。”
无惨的尖刺又更近一步, 抵在对方的喉咙上, 并且流下了一滴鲜血,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现在就杀死你?“
加茂宪伦笑着用食指点着鞭刺的尖部,希望自己能够离死亡远一些,“当然不是,请您原谅我的冒昧,毕竟月姬已经消失了几百年,我谨慎一点也很正常吧。”
无惨看着他,大脑里飞速的思考着,平安时代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或许他能从一些奇葩的流言蜚语中知道几个和自己有关系的阴阳师和妖怪这不奇怪,可加茂宪伦是怎么详细的知道自己是被安倍晴明教导过。
唯一的结论就是一定有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的人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那么究竟是谁不言而喻……看来加茂宪伦已经接触到羂索了……
怎么把他引出来呢?无惨收回了鞭刺。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经过他的授意才来找我,或许我身上有值得你们觊觎的东西,可我只说一句,不要太相信你身后的那个人,他不值得信任。”无惨道,
加茂宪伦收回了游刃有余的微笑,无惨能看到他紧绷的身体,随后又放松道:“您这么担心我,我是真的非常感动啊,不过您放心,我们加茂家也是非常强大的呀。”
男人拍了拍无惨的肩膀最后离开了,留下了不少金判,还有珠宝,在旁人看来这是表示对若月的喜欢和重视,而开心的不过只有老板娘一人。
果然还是要多注意加茂的行动才行。
加茂宪伦回到自己屋中,就感觉到里面有人,他立刻戒备起来。
“你又见到她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加茂宪伦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是。”
在夜晚烛影绰绰之下,对面的人背对着加茂,而后转过身来,那男人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了十字状的缝合线。
“她猜到我身后有你了,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阻碍到我们的计划。”加茂宪伦道。
“那个人很美吧,但我希望你不会被她所迷惑。”羂索说道。
“当然,她美则美矣却太过傲气,一个美人如果不懂得侍奉男人真是太可惜了,我更喜欢柔顺一点的女子。”
加茂宪伦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长发,那是他在拍无惨肩膀的时候,顺便取回的一根头发,“我们可以用它制造出一模一样的她,然后亲自调教。”
羂索接过那根头发,乌黑的发在烛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真是美丽啊,如果不是那个药方已经被安倍晴明毁了,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我们的大业一定能成功的!”加茂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狂热。
羂索笑着说道:“那我一定会记得你为我做出的一切努力。”
下一秒钟血刺就刺进了加茂的心脏内,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杀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未消散的狂热之中还带了一丝惊愕和懊悔。
或许是惊愕于面前的人怎么会动手,又或者惊愕于自己怎么会就这样失去生命,懊悔自己没有听取别人的建议,懊悔自己轻信了别人……
加茂宪伦再次坐了起来,可惜这一次,他的额头上多了刚才从对面人身上看到的缝合线,躺在地上的也是另外一个人。
羂索活动了活动自己新的身体。
他远远的见过若月一面和月姬一模一样,但是对方作为花魁只接见了加茂宪伦一人,他自己不想去见若月,如果不是月姬便作罢,如果是月姬,对方一定当场动起手来。
羂索并不想和她动手,只想研究魔药制造的身体与普通人有何不同,能不能与咒灵或妖怪融合,融合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都是他好奇的的。
于是他用语言说服了加茂宪伦,对方本来只是看上了月姬的美貌,但却一直因为对方的冷淡而心中不忿,这正是一个引诱对方的好机会。
不知道月姬如果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会是生气?还是恐惧?羂索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了。
加茂宪伦自从那一次之后无惨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难道是害怕了?有些不太可能,对方临走时的眼神无惨依旧记得。
她托人打听过加茂的情况,只说加茂宪伦在族地进行训练,也悄悄潜入加茂家,那家伙躲在房间里面施了结界。
一晃过了几个月,冬天来了,无惨和大家一起裹上了更厚的冬衣,还有毛绒的围脖,白色的毛绒更衬的他脸小。
雪下的不急不缓,但足够洋洋洒洒,很快就给大地裹上一片银色。
他打算出去走一走,冰凉的雪落在无惨的脸上,让他想起了现代的好吃的冰淇淋,甜滋滋的味道。
路上行人少了很多,平民在这样的日子尽量不会外出,而路边还有冻死的流浪汉和流莺,希望他们来世能吃饱穿暖。
大雪一直在下,他看到路边还有快要冻死的两个孩子,大的孩子抱着小的孩子,他们还穿着单衣,那些单衣都破破烂烂的,只能起到遮蔽的作用,没有丝毫保暖的功能。
两个孩子披着唯一一张草席,他们已经被大雪覆盖,两人一声不吭的瑟瑟发抖。
那女孩银色的头发,长相非常漂亮,男孩长相丑陋,干瘦到骨头快要从皮肤里戳出来。
或许自己真的如同加茂宪伦所说,自己应该更加心狠一点,可以他还是做不到。
妓夫太郎抱着自己的妹妹,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雪越下越大,他用力抱紧妹妹,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妹妹更加暖和一点。
他是出生在花街的丑陋之人,他们的母亲是最下等的游女,而花街的女人,不需要孩子。
生下妹妹不久便死于那些花街中的病,就连妹妹的名字也是由害死她的病而来。
叫做梅。
他因为丑陋被所有人唾弃,憎恨,直到妹妹的出生,和她超越常人的美丽,让他终于找到珍视之物,让他终于能抬起头来做人。
梅漂亮的所有花街女子都认为她能够做未来的花魁。
所以他们要努力为对方活着,这样的冬天已经过了一年又一年,今年也要加油。
他在这里做杂货,什么活都做,为了几个铜子甚至可以杀人,而几个铜子只能刚好让妹妹维持最低的温饱而已,根本无法得到一个房子,得到一件冬衣。
而那一天就是与其他日子不同,有一位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女人,甚至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遇到了天女。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的人只会下地狱,怎么会见到天女呢。
“披上。”
女子平淡的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扔给自己,甚至还有那个白色的一看就很暖和的毛绒围巾。
饿极了的小野狼是不懂得拒绝的,只要是到嘴边的东西怎么能吐出去,他赶紧用那件华丽的自己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外套裹紧了自己,还将毛绒围脖珍惜的围在妹妹的脖子上。
梅的皮肤很白,适合这样漂亮的围脖。
女人走了,妓夫太郎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这样做工精致的衣服拿到当铺中能当到自己和妹妹几年的饭钱,甚至还能做两件他们的冬衣。
他看着那漂亮的女人离开,才支撑起哆嗦的身体,拉着梅道:“我们走,去把这件衣服换成钱。”
梅的眼睛黏在这件衣服上根本移不开。
“我想要这件衣服。”
妹妹的请求妓夫太郎都会答应的,可是这次不行,他必须要用它换更多的钱财。
妓夫太郎恶狠狠的看着四周围过来的男人们,这里住的都是穷人,人们勉强活着,两个孤儿得到这么一件珍宝一样的东西,每个人都眼红的想要抢过来,只要有这件衣服,他们就发财了,除了基础的衣食住行,甚至还能余钱从这里出去,过新的生活。
妓夫太郎从身后拿出一根棍子,斗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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