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并不像自称会咬到舌头,其实有着冠位魔术师的灵基,基本上是在凡尔赛的某位不列颠的花之魔术师……妖精王奥伯龙,是真的不擅长魔术。在他记忆储备中几乎没什么靠谱的魔术能用,要不是在上一个世界中借助天草四郎的能力学习了点几个实用的能力,他现在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就只有什么生火取暖的魔术、开锁的魔术了。
至于掌握这些乱七八糟魔术的理由……很遗憾,封火并不知道。
如果要概括一下封火与英灵们的关系,那么他们应该算得上是合作关系——封火得到他们的力量去完成任务,而英灵们将力量借给他,希望他去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完成某个目标。目前的两位合作伙伴中,天草四郎靠谱又大方,而奥伯龙则是非常任性且乱来。
不像天草四郎那样大方地对他开放了一切回忆让他去体验,即使一次失败也可以在回忆中读档重来。奥伯龙是将他直接扔到了这个世界中,连重开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任何的攻略和指示,随便他自己去依照这具身体的本能体会。如果失败了……封火很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有机会回到本来的身体中。
直到他吸收了足够的恶意,力量逐渐充盈起来,奥伯龙才将他曾经在某个世界做过的事跳过关键的情节,解放了一小部分给他看,由此才使得封火慢慢意识到两个世界的差别,进而回忆起来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妖精王甚至没有向他透露计划的任何过程,只给他看了搞事成功的结果,简直就像在对他说——
“看到了吧?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完美完成了目标的赢家,你要是顶着我的脸输得太难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当然,透露我的计划也是不可能的,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还是快点放弃然后去自裁更轻松吧。”
……这句话是他脑补出来的,又或者该说是,如果是现在的封火,他大概会这么对“自己”说。要不是现在没办法做到和英灵对话,封火真的很想进入系统空间和奥伯龙对线,不是为了谴责他,而是狠狠地嘲讽回来。
封火确实不愤怒于奥伯龙的行径。亲身适应这具身体至今,封火已经完全能够理解奥伯龙不对他开放其他记忆的理由了,换做是他,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那大概与他在这个世界的秋之森林之中,学会了酿酒的魔术、让羽毛变得蓬松亮丽的魔术,有着差不多的理由吧。那个取暖的魔术,应该也是奥伯龙为了某个曾经受困于寒冷的冬夜的人所创造的,他甚至将这份记忆刻印在了灵基之中,不容许任何人的窥探与触碰,仅仅保留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封火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曾在秋之森林发生的事情,这份记忆将会死死地封印在这具身体之中,直到沉入深渊为止。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和奥伯龙当面对线,封火一定要用与他完全一样的爽朗笑容对他说:你这样子简直就像是死守着自己财宝的龙呢。
那家伙一定会因为被揭穿内心,而恶心到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嫌弃表情吧。光是这样想想,那种被黑色的恶意包裹的反胃感似乎都消退了不少。
封火难得感到愉快地为自己套上遮掩气息的魔术,并躲过一切监控,抵达了一间餐厅的隐藏包厢之前,轻车熟路地将门锁开启。
这间餐厅是会员制,为了某些大人物能放心地商谈机密而设置的,而隐藏的包厢更是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够知道,更别说使用权了。
“什么人!”堵在门前的男人立刻拔枪,然而却被坐在餐厅中的人挥了挥手制止了,“用那种东西是杀不了他的哦,不想死的话,还是回来吧。”
裹着厚厚的大衣,背对着大门的男人说:“真亏你能找到这里啊,我还以为这一次你一定追不上来了呢。”可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之意。
“老鼠确实能够遍布各地,不被人察觉地捡些别人不需要的垃圾。”封火将门反手带上,缓步走进房间中,此刻他还是笑着的,可那笑容中却多出了些别的东西,这份不同令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与进入包厢之前截然不同了,“但要寻找一件醒目的东西,还是虫子更加擅长。更何况,连晚餐都为我准备好了,我可没有错过的理由啊。”
他拉开那个男人对面的椅子,或者说这张方桌之前也只摆了这两张椅子,摆明着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魔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静静地看向他,和他唇边深深的弧度,也慢慢绽开一个笑容。
“你不需要紧张,我只是在这座城市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亲眼看看而已。”
他说着,便将一叠文件推了过来,封火抬起眼皮瞄了眼表面上的那一张,就猜到了剩下的资料内容,但他还是接了过来。
最上面的那张资料,右上角贴着的照片,封火在不久前亲眼见证了那张脸的主人在自己的面前化身为火焰。
“加具土命的异能力者,在一个月之前,都是毫无疑问的普通人。但某一天,他们的命运发生了变化,突然获得了异能力,并且开始虔诚地信仰着对应的神明——而速秋津组织也是一样的,一夜之间的身份转变,如同童话一样。”费奥多尔的身体前倾,他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封火,状似友好地一笑,“我实在是太在意了,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
封火却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手上厚厚一叠的资料的边缘处,浮现出一丝黑色,而整座房间的灯光也随着那黑色的出现而开始晃动着,有节奏地忽明忽灭着。守门的男人总觉得那闪烁的节奏十分的熟悉,他无法克制地紧紧盯着那如同有生命一般蔓延着的黑色,那到底是什么节奏呢?
咚,咚,咚……
并非是在什么物体上涂抹出来,而是将一切光源都吞噬的黑色,不知何时吞没了资料,延伸至了他的面前。
对了……那是心脏跳动的节奏啊。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接着,一切色彩都开始从他眼前褪去,他好像沉入了什么柔软的梦境中,只想闭上眼睛不再醒来。
“喂,醒醒。”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被人泼了过来,男人这才从那梦境中挣脱过来,他踉跄着倒退到墙边,跌坐在地捂住胸口大口呼吸着。此时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望向那个坐在魔人对面的少年。
也许是因为包厢内的灯光偏向于黯淡,那个人银白色的发丝,在此刻竟然镀上了一层冰冷的灰色。
“本来想吓唬你一下,但看来你根本不打算救他嘛?真是无情的老鼠啊。”封火从他身上收回视线·,颇感无趣地撇了撇嘴,拖长了音调略显懒散道:“啊呀,真抱歉,一不小心把你的红茶弄洒了呢。要我赔你一杯吗——?”
“喔?我还以为你是想报复他的无礼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必要阻止吧。”费奥多尔微微一笑,“没关系。你想喝什么也不需要客气,随便点吧,不过,在那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封火啧了一声。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随便想想就知道吧,这么做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好处啊。”他十分放松地向后倚去,高级餐厅的柔软靠垫承接住了他的身体,而他就这样肆意地将双腿跨上了桌面,两臂枕在脑后,眯起眼睛咧嘴一笑,“你一定以为我得到了‘书’吧?完、全错误。有那种东西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呢。”
费奥多尔并不在意他的动作,安静地听着他说话。封火也不在乎他眼中的探究意味,“但我要是不回答的话,老鼠你一定会想尽办法骚扰我吧,真可怕——还是告诉你好了。”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要是你真的会害怕的话,我也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去想办法甩掉你了啊。人类总是难以注意到过于微小和过于巨大的东西,对老鼠是这样,对虫子也是这样。”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啊。”封火笑容加深,他的语调又变得很轻而柔和,带着几分戏剧特有的夸张色彩,“老鼠啊,你认为,异能力是从何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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