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则带在了身上,如果锻刀村有办法给其他地方传讯的话,我想要尽快确认一下辉利哉的情况。
他们的身体没有问题,我用自己的能力在产屋敷先生的身上加了一层保险,如果有危险的话,这个能力至少能够保他们一次。
但是多少需要个几分钟的时间。
“狛治,麻烦你把刚才那条路的紫藤花再清理一下,然后去神社接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上来,锻刀村的事不能耽搁,来不及再寻人了,我们俩直接去。”
鎹鸦只有这么一只,他们是很聪明,但是鎹鸦从来都不是定位器。需要他们传讯的时候是需要说出具体地点的,我并不知道辉利哉所在的地点,也不知道其他柱训练场地的具体位置,我没有办法让这只鎹鸦直接帮我送信。
更何况,锻刀村的位置,也需要它的带路。
只希望,那村落的位置,不要离这里太远,让狛治先生的速度,能够赶得上。
不怪我如此担心,锻刀村对于鬼杀队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给产屋敷先生传信的人——是那个有着火焰斑纹的剑士,灶门炭治郎。
我算了算时间,之前战斗中,他的刀并没有被收回来,自然要重新选择材料,重新打造。
他这次过去,或许就是因取刀之故。
这一千年以来,鬼舞辻无惨只有一次逼近过死亡,就是在面对那个名叫继国缘一的剑士的时候。
而现在这个带着鬼的剑士,身上散发着和继国缘一一样的味道,甚至还带着相同样式的、让鬼舞辻无惨直接怂起来的花札。
我能够预感到,想要结束和鬼舞辻无惨的宿命轮回,就非要有这个男孩在不可。
安顿好了这边,狛治先生背着我,掐着鎹鸦以全速前进——没办法,对于狛治先生来说,鎹鸦的速度委实不够快。
它来给方向,狛治先生来选择路线,避开鬼舞辻无惨布下的岗哨最密集的地方。
其实,锻刀村确实距离剑士们和信息集散中心的临时总部不远,毕竟锻刀和送刀都想要工匠们来完成,但是原材料却经常需要剑士们自己选择,再加训练过程中,刀剑难免会有磨损,所以我猜,集训的地方或许本身距离锻刀村便不远。
月升正高,不用狛治先生提醒,我自己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非常刺鼻,直掀天灵盖的那种。
狛治先生手一松,将鎹鸦的翅膀放开,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好准备,青。”
下一秒,他就像是一只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不,甚至要比离弦之箭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倍。
我的头发散发着莹莹绿光,青色彼岸花的本体让我能够不断修复因为过快的速度而移位的内脏。
很快我就发现,我真正敏感的,不是人类的血液,而是飘散在空中无法散去的鬼血的味道。
而且,是非常贴近鬼舞辻无惨的味道——
上弦!
黑暗中,我集中力量汇聚在眼前,明亮的瞳孔带着异常高的动态视力,我清晰的看到了漆黑的浴衣下,一个额头上对称长着角的鬼手里抓着一柄锡杖,劈劈啪啪的雷电覆在锐利的弥顶上,被用力的投掷出去,直直冲着手上连日轮刀都没有的灶门炭治郎而去。
“狛治!”我控制着声线,移动中的我总是一开口就会被灌下一嘴的风。
但是不需要我再多说,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缓了一下速度,踩着树枝的枝头将我一松,自己则在空中展开术式,腿上的力达到了顶峰,再不用顾忌被他背着的我,一拳揍了下去。
“是猗窝座大人——”上弦之四几乎是失声说了出来,我听着真真的,即使在空中,在流风的杂音中,我也能感觉到他那种对战斗的恐惧。
比起上弦一和上弦二,曾经因为尝试换位血战而正面交手过的狛治先生,给上弦之四半天狗的震慑才是最大的。
以至于,他明明已经知道狛治先生背叛了他们的鬼王,但还是下意识加上了尊称。
狛治的拳头上带着我的颜色,发青的光束震碎了锡杖的同时,也顺着逆行方向直接贯穿了半天狗的分身——积怒。
半天狗的能力很特别,他本身看起来弱小得仿佛普通人都能一脚踩死一样。
但是,根据狛治先生的描述,当半天狗本体遭遇危险时,半天狗的强烈情绪喜、怒、哀、乐就能够依靠此血鬼术实体化,并保护本体。
而和其本体极小的样子不同,四个分身分别掌控着四种完全不同的血鬼术,而且不会对彼此起效,即使同时处在一个战场当中,也不需要顾忌彼此能力碰撞抵消之后的损耗。
更加麻烦的地方在于,分身即便遭到斩首也不会消失,甚至可以自由地进一步分裂出劣化了的小型分身,这是和上弦之六那对兄妹不同是斩首不能杀死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血鬼术,但是级别可比那对兄妹高出许多。
不过……我并不担心。
狛治先生捅穿积怒的□□,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术式展开——破坏杀·碎式·万叶闪柳!”
他自上而下挥出的猛烈拳击,产生的冲击力使得地面如叶纹般碎裂,原本树木、砖瓦组成的阻碍视野、帮助半天狗本体逃窜的树林和房子都被龟裂的地面拔起、坍塌,顷刻之间便形成了一片废墟之景。
同时大面积的空旷也同时隔绝了任何一点会在阳光出来之后,可能成为的掩体的东西。
我自空中坠下,尽可能发出更亮的光,圣护盾对邪物以外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效果,自然不可能减小我落下时的冲击。
其实即使高空坠落,现在能够使用的青色彼岸花的能力也会保我不死,但是——我很怕疼的。
当然,狛治先生会松开我,自然是因为松开之后,对我来说更安全了。
“青先生!”灶门炭治郎虽然没有刀,但是身体能力却不会消失,他踩着正在断下来的树干借力,在空中一扭腰,将我接了过来。他是竖着抱住我的,因为我身上的裙摆很大,如果不用胳膊压着的话,就会被吹起来。
我站稳,发现战斗中心除了灶门炭治郎和他已经受伤的妹妹之外,便只有手上端枪的,肩膀还在不停涌血的不死川玄弥。
他身旁站着几个锻刀人,他们应该都是没有来得及撤出去的人,刚才在坍塌的废墟下被不死川玄弥保护了起来。
灶门炭治郎之前也说了,他们是在锻刀村发现了之前鬼杀队特别通知的玉壶样式。
应该是没有同步情报的锻刀人从外面带回来的罐子,中途发生过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显然,村中的锻刀人并没有完全撤走。
不死川玄弥喘着粗气,他应该刚刚食过鬼,但是鬼血肉的力量也已经消退掉了,所以他身上的伤没有愈合,可是眼睛却黑底红瞳,看上去很是可怕的样子。
真是和他哥一个样,早说了,他不能再这样无节制的使用自己特殊的消化系统。
我抬手,青绿色的神赐之光爬进玄弥的身体中,扩展出来的力量,眼神在身旁,光点从地面升起,快速愈合着其他人们的伤口和疲累。
疼!
好疼!
肩膀和腹部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站不住,炭治郎一扶我,“青先生,我们完全没有问题,呼吸可以抑制伤口,您不用——”
“你的刀呢?”我咬着牙打断了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自己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置喙了?
“……出了点问题,还没有完成的刀被震碎了。”他额头上的斑纹好像又扩大了许多。
我抬头,却发现战局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一面倒,反而像是有来有回的一样。
狛治先生被围在中间,半天狗不能近他身,但是回复的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了。
我猛然间意识到,一直抑制着鬼们成长、担心他们会反叛自己的鬼舞辻无惨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放开了限制,用自己的鬼王之血将所有的鬼——至少是上弦的鬼进行了加强。
否则,他怎么敢让狛治先生排位以下的人出现在这里。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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