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穿着一件白色T恤, 左臂膀渗出一条血线, 横跨了整个肩膀。
血液是温热的,说明伤口是刚刚出现的。
“啧, 你别动。”家入硝子打开以防万一带来的医药箱, 用剪刀的开刃口割开了夏油杰的短袖,把伤口露了出来。
伤口约莫四十厘米长,从左肩上方横跨至左侧肋骨, 不像是利器或者咒灵造成的伤口,家入硝子戴上医用手套,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查看伤口的大小。
“很危险啊,几乎要切到骨头上了,像是钢琴线钓鱼线陷进去的……你别动,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凶.器。”如果不把伤口清理干净就使用反转术式的话,长好的血肉会和凶.器粘连在一起,非常麻烦。
“……嗯。”
家入硝子也是咒术师,感知比一般人敏感的多:“我说啊,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的脸?这个时候不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的伤口吗?”
“伤口有硝子处理,我不用担心啊。”
“哦,这样啊。”家入硝子在刚进门的时候,匆匆扫了一眼夏油的宿舍,她见到夏油的床铺上还有着掀开的被子,枕头和被褥也有压痕,说明夏油刚才为止应该是在睡觉才对……
“你这伤哪来的?”由于担当着“治疗师”这个副业,家入硝子不常出校,对高专同学的在校情况了如指掌,歌姬前辈和冥前辈是出任务了,但一二年级的他们今天可没有任务啊。
酒精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被倒进伤口,夏油杰没忍住嘶了一声:“嗯……做梦的时候遇见了火烈鸟怪兽,我和他打了一架,没打过。”
一听就不是正当理由……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呗。
大半夜的把她神秘兮兮的叫来,五条也不在……
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还不能做到一下子就将伤口愈合,她检查完伤口里没有脏东西后,先用了一次反转术式,让深可见骨的伤口长好了三分之一左右。
再怎么有天赋,家入硝子不过是二年级的学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女生熟练的给夏油杰打好绷带,对着夏油杰叮嘱道:“后天,大后天我再分别给你治疗一次,这期间左臂不能太用力,体术训练禁止,你把任务分担一点给五条,说到五条……”
“别告诉他。”夏油杰起身,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扔给她:“谢了,硝子。”
“这伤不太好瞒啊……算了,你心理有数就行。”接过烟,家入硝子收拾着医药箱,打算离开。
“我送你。”
“别送了——还有,一直盯着大半夜没洗脸的女孩子的脸,很失礼哦。”
“…………”
夏油杰轻抚着伤口,他明显感觉到伤口痊愈了不少,也不像刚醒来时那般刺痛了,他道:“硝子,你刚才确实用了反转术式对吧。”
“啊?还有其他什么地方的伤吗。”家入硝子不着痕迹的往夏油杰的裤子瞄了一眼,难不成伤口在大腿根或者哪里,不好意思给她看?
“……硝子。”夏油杰叫她,脸上带着苦笑,手指点点自己的耳朵。
“我听不见了。”
……
第二天,家入硝子打着哈欠进教室门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开始和夏油杰拌嘴了。
那位昨晚受伤的同窗坐在中间的位置,五条悟坐在距离教室门口最近的位置,两人晃了晃右手,动作一致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早啊,硝子。”×2
“早,早。”敷衍的回了两声,家入硝子坐在了最左边的位置,夏油杰的左臂正好对着她。
夏油没像平常一样用左手肘撑着桌子,而是垂在桌边。这副反常被身子挡住,没被右边的五条看到。
那边,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谈话还在继续。
家入硝子竖起耳朵一听,他们在聊历史。
夏油杰:“我们中学的历史课,最重要的就是战国史了,前三雄今川义元、上杉谦信,还有一个谁来着?算了……后三雄织田信长、丰田秀吉、德川家康,还有各个事件的事件,标记着什么,代表了什么,什么开幕导火索奠定结局……历史就是在死记硬背啊。”
五条悟开始玩自己的墨镜脚:“我们家也这样啊,不过我背得不是战国史,是咒术史,更精准一点,是五条咒术史!好家伙一千多年的历史啊,每代的家主,家主的贡献改革术式成就,甚至连某些家主的赋诗也要背……我这算文科了吧?”
家入硝子插了话:“五条家的历史还真是长久啊,一千年全保留下来了?”
“呵呵,你敢信?我们家族有专门记载历史的‘史官’!现在已经有人在记我的一言一行了……”
夏油杰看着白发男生的脸: “懂了,肯定是美化过的,要是把你的真性情记上去了,后人看到,那就是黑历史祖宗了。”
“本少爷英俊倜傥风流成性貌美如花,他们敢写我什么不好?”
“咳咳,悟,有几个成语用错了。”
“五条家有什么值得记住的历史吗。”
家入硝子对战国史只是稍有了解,光是那么百十年的恩恩怨怨就难倒一片学生。
“有啊,比如五条和禅院关系不好。”五条和禅院同为御三家,两家却几乎没什么往来,“在江户还是庆长什么时候,五条家主和禅院家主御前比武,biu一下boom一下,两位家主同归于尽了,然后就这么交恶了。”
夏油杰轻笑出声:“悟,你难道不应该把年份人物信息都记清楚吗,怎么这么笼统的用‘江户时代’啊。”
江户时代有近三百年的区间,谁知道五条悟说得事件发生在哪一年。
“欸——那我想想。”五条悟用大拇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御前比武的就是上一代六眼……其实五条家一共就出现过三代六眼,初代六眼菅原知留是965年出生,五条觉是1477年,我是1989年……”
家入硝子吐槽道:“你们咋不叫五条六眼呢。”
知留、觉、悟,三位六眼名字的读音,都是satoru
而且一个六眼500年,还真得是数百年难见啊。
“关于这点啊,是初代六眼的遗嘱,是遗嘱吧——日后,吾家族的六眼,皆名为‘satoru’——居然说了这种话哦!”
“还有真正二代六眼,据说刚出生不久就被杀死了,然后一个月后,又有六眼出生在五条家,仿佛上天在说——喂,这个时代五条家就得有个六眼啊!所以二代六眼五条觉其实算是二点五代啦,不过二点五代运气也不好,之后和禅院家主同归于尽了。但是之后五条家的地位也挺高,据说是因为祖上一直和源氏交好……”
夏油杰心里悄咪咪的愧疚了一下,自己把同人世界当成异世界,和知留说了很多不该在那个时代讲出的话啊。
知留和清和源氏的源赖光是同僚,也算是朋友,五条家之后自然也会和源氏走得近了。
夏油杰接上了五条悟的话:“1477年是室町时代,当时掌权室町幕府的是足利氏,而足利氏正是清和源氏的后裔,甚至还传承到了现代。”
“就是杰说得这样,对了,硝子,再告诉你一件神奇的事情!”
家入硝子一看挂钟,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不了,我不想知道。”
“五条家六眼,我是三代目哈,要学习的话只能翻阅初代和二代留下的资料啊……”
夏油杰:什么初代二代三代目,《NARUTO》看多了吗?
“结果啊,二代自己根本没开发出多少六眼的能力,全是跟着初代学的,而初代的手札——”这应该是五条家的机密了,五条悟左顾右盼了一会,见没有闲杂人等,便直接说出来了。
“——我的「苍」,你们知道的吧,无下限术式的一个基础运用,它……呃,杰是清楚的,那我简单给硝子讲讲原理吧,就是将黎曼度量以内核参数来寻求近似!你知道我看到的时候有多震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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