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意识到这意味这什么:
——咒具。
而且貌似是带有治愈和防御叠加能力的咒具。
“……”
伏黑惠抿了抿唇,瞬间想起自己见过的所有横滨校学生都带着类似的胸针。
原本自己一直诧异的, 不符合横滨校行为模式的举动突然有了原因。
车站不远处的男人站在血泊之中,身边的诅咒师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明明刚才还仿佛源源不断的诅咒师, 现在却死的不剩下几个。
“……谢谢。”伏黑惠将目光移向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道了声谢,随即有些迟疑地开口:“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诅咒师中会有人失控。
然而,不等芥川龙之介回答, 像是自己理清了思路,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逐渐带上了笃定:“太宰治……江户川乱步?”
芥川龙之介没有应声,像是在默认。
……横滨校。
明明伏黑惠该感到庆幸, 横滨校此时和他们站在同样的立场,貌似从头到尾都把握着事态。然而在图书馆听到的那些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伏黑惠对横滨校升起既警惕又安心的诡异情绪。
和伏黑惠此刻复杂杂乱的情绪不同,听着耳边两个智力派马甲契合度不断+1的声音,天生目夺的心情异常美妙。
不枉他花这么大的力气做戏。
想到一会的剧本,和可能上升的契合度,天生目夺的心情更好。
马甲搞事最大的好处在于,在外人看来互不干扰的几条线路,其实是并行交织的。
在外人看来濒临崩溃、丧失理智的马甲,其实也就是在外表装装。
原本封闭的空间此刻四处大开,墙壁摇摇欲坠,灯管的光芒一晃一晃,剧烈的对流风吹过整个空间,让地下空气四处弥漫着灰尘。
人们早在中原中也打碎第一面墙壁时就蜂蛹着跑走了,现在此地只剩下中原中也、夏油杰和陀艮。
黑红色的污浊纹路不断向上攀爬,蔓延至橘发少年的全身,他开口,嘴里吐出的却是含糊不清的低吼。
陀艮一半的身体几乎都被打碎了,夏油杰不允许他开领域,此刻,红色肉虫一样的咒灵有些瑟瑟发抖地躲在远离中原中也的角落,远远看上去居然有点委屈。
脚下传来了列车进站的声音。
夏油杰看着不远处丧失理智的少年,眉眼逐渐带上了满意。
要是那位‘老鼠’君说的没错,太宰治现在应该已经离开车站,去拦路救被咒术界上层带走的织田作之助了。
目前在现场的咒术师,根本没有第二个能救下中原中也的人。
夏油杰自认没有足够的实力压制咒灵化的中原中也,但也不需要他亲自出手,虎杖悠仁此刻已经被喂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以中原中也此刻丧失理智的样子,两面宿傩和他必有一战。
虽说如此,他也并不完全相信‘老鼠’,真人对太宰治抱着深刻的恨意,他特意让真人去站口拦下两人,就隐隐带着将苗头扼杀的意味。
现在一切进展顺利,只需要最后一步——封印五条悟,就大功告成了。
“走吧,陀艮。”
他转身离开,路过瑟瑟发抖的红色咒灵时,含笑看了他一眼,手上那枚奇异的白色立方体上描绘着眼睛的图样。
橘发的少年无知无觉,和自己的理智做着无谓的斗争,被一人一咒灵丢在了无人的楼层。
地下五层,由于伤亡太过严重,五条悟迫不得已,做了一场豪赌,展开了0.02秒的生得领域。
孤军奋战的白发最强以一己之力,在生得领域结束的三百秒内,解决了整个楼层所有被改造过的人类。
他手中提着扭曲的肉块,踩在满是污泥的血泊中,缓缓从目光呆滞的人群中走出。
往日如太空般纯粹悠久的蓝色眼眸,此刻被冰冷的寒意浸染。
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冰冷。
当啷。
白色的盒子突然被丢在了他的脚边。
下一秒,盒子上六面禁闭的眼中倏地挣开,所有的眼球在一瞬间锁定了身侧的最强。
“!”
五条悟被陡然拉成长条的肉块死死困在了中间。
“悟,好久不见。”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苦夏,曾经的挚友笑着向他走来。
五条悟恍惚在耳边听到了蝉鸣。
三年的青春一晃而过。
下一秒,白发最强的目光带上了被冒犯的不爽,声音冰冷:“乱用别人的身体也该有个度。”
“嗯?被发现了?”
夏油杰满不在意,收起了刚才伪装出的笑容,“六眼吗?”
五条悟没有理他。
被牢牢禁锢在原地的最强看着昔日的友人,突然扬起了一个张扬的笑:
“杰,你还要让别人控制自己的身体多久。”
夏油杰的右臂猛地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抓住了自己的喉咙。
披着袈裟的男人自己掐着自己的喉咙,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然而,他嘴角的笑意却仍旧兴致勃勃,“身体本身居然还有意识吗?”
“不过,很可惜。”
披着袈裟的男人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六面都刻画着眼睛的白色盒子突兀地在空中展现。
瞬间察觉到不对,五条悟刚要尽力还击。
下一秒,原本站立的白发最强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色的正方体轻轻掉落在地。
原本死死掐住脖子的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气,垂落在夏油杰的身侧。
披着袈裟的男人轻笑出声,向前几步,蹲下身体,向着狱门疆伸出了那只完好的手。
【瞬间移动(初级)已使用,共消费300coin】
一只裹着绷带的纤细指尖先他一步夹起了狱门疆。
——太宰治。
夏油杰瞬间向后几步,避开了太宰治可能触碰到的范围。
“嗯……虽然有感觉在吸取咒力,但好像没有要放出来的意思。”鸢眼的少年没去管突然后退的夏油杰,他将狱门疆放在耳边,上下摇了摇,“喂?——五条先生在吗?”
狱门疆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真人失败了。
事态突然超脱了夏油杰的预想。
他目光沉沉,站立在远离太宰治的远处,脑中思绪迅速转动。
既然太宰治站在这里,就说明真人已经失败了,织田作之助也没有将他引走。
中原中也被控制住了?不,剧烈又激荡的咒力波动仍然不断在地下游走,太宰治应该还没来得及压制中原中也。
……刚刚没有感知到太宰治的气息,像是突然出现,既然如此,就不能认为他刚刚抵达地下五层。
他旁观了多久?为什么没有出手,他不在意五条悟是否被封印?……这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但是为什么——
突然,某个一直被忽视的关键跳出脑海,让夏油杰接连理清了一切的节点。
他再次弯起了嘴角。
……连濒临崩溃的同伴都弃之不顾,直接过来拿狱门疆的这份急切……
“太宰君。”
夏油杰站在原地,姿态变得轻松而随意,像是一切再次走上了自己预料的正轨,“能拜托你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吗。”
“这个嘛?”太宰治甩了甩手上的白色立方体。
白色立方体在空中变换着角度,六面眼睛同时禁闭,但似乎并不安稳。
披着黑色西装的少年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拉长了声调:“才——不要。”
“捡到了就是我的了,这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
“是吗?”
夏油杰不急不慢,声音轻轻,却夹着笃定的笑意。
——“可是,只有一个狱门疆,可不能让咒术界放人啊。”
刚刚还一副孩子气样子的少年渐渐收起了面上的所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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