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盈盈下摆,表情有些怯生生的,十足像极了一只小白兔,口中说:“婢子奉李将军之命,前来伏侍将军。”
杨兼没成想,李檦竟然给自己找来一个女子按摩,倘或是旁人见了容貌绝色,神态又楚楚可怜的婢子,恐怕会一眼忘俗,第二眼便望穿秋水了。
只不过在杨兼眼中,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其实都一个模样儿。
杨兼见那婢子怯生生的,一副很是害怕自己强抢她的模样,便尽量放柔和的说:“有劳姑娘了。”
婢子便跪在地上,就跪在榻边上,低着头,也不敢去看杨兼,表情还是怯生生的,开始给杨兼按摩双腿。
当真别说,李檦可不是看上了这婢子的美貌,这唤作怜儿的婢子手艺当真惊人,杨兼的双腿无力,让她这样一按,竟然觉得好了不少。
婢子又说:“婢子见将军时而扶头,恐怕是夜里没有歇好,犯了头疾?婢子也帮将军按一按,解解乏罢。”
杨兼的确是没睡好,毕竟高延宗这些日子总是来闹,杨兼总是刚睡下,高延宗就来了,一连好几日,杨兼怀疑自己都瘦了。
婢子很快站起来,来到杨兼身后,又开始给他按揉头部,动作不会太轻柔,恰到好处,十足解乏。
杨兼险些就要睡过去,侧头一看,便宜儿子竟是好久都没说话了,他虽自从露馅以来都很沉默,但今日格外沉默,没成想便宜儿子竟是盯着那婢子在看。
杨广板着肉肉的小脸蛋,眯着一双眼目,侧目盯着那婢子,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在想甚么,竟然“看痴了”。
杨兼挑了挑眉,心想难道暴君喜欢这一卦的?
就在这时候,宇文会大咧咧的从外走进来,好像走进了自家门儿一样,也没有敲门,他素来与杨兼熟悉,已经习惯了,从来不敲门。
宇文会一面走进来,一面说:“怎么样了?李老将军找来的奴婢呢?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便看到了站在杨兼身后,为杨兼按揉头部的婢子,只一瞬间,宇文会的话头便断了,瞪大了眼睛,这才是一副看痴了的模样,久久说不出话来。
婢子连忙作礼,说:“婢子怜儿,拜见骠骑大将军。”
宇文会怔愣了良久,这才反应过来,嘭一下脸竟然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便是李将军找来的奴婢?”
婢子声音很小,怯生生的说:“回大将军的话,正是婢子。”
“是是是……是吗。”宇文会还在结巴,说:“没没没、没事,你继续,继续……”
“是,大将军。”婢子说完,又开始规矩的给杨兼按揉头部。
杨兼眼看着宇文会魂不守舍的模样,恐怕他把眼睛瞪下来,便说:“行了,今儿个便到这里,你先退下罢。”
“是。”婢子软绵绵的答应一声,垂着头,不敢抬头,被宇文会盯得耳根子都羞红了,转头赶紧小跑着出去。
宇文会一直盯着那婢子,直到看不见了,还立在门口不能回神,杨兼笑眯眯的说:“大将军,你到底是不是来探望于兼的?”
宇文会这才回神,哈哈一笑,也不结巴了,说:“是啊!当然是,我就是来探望你的,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杨兼点点头说:“还行。”
宇文会赞叹的说:“那姑娘生得好生美艳,又温婉动人,多看一眼耳根子都红了,我心目中的女子就该是这副模样,多美。”
杨兼淡淡的摇头说:“直男癌,没救了。”
宇文会试探的对杨兼说:“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
杨兼平静的摇头,宇文会便问:“那你喜欢甚么样的女子?”
杨兼还是摇头,宇文会瞪着眼睛说:“那你喜欢甚么样的男子?”
杨兼却仍然摇头,平静的说:“兼甚么样的都不喜欢。”
“我不信!”宇文会可不知杨兼的童年生活,所以不相信,笑着说:“你肯定不愿意说。”
杨兼说:“难道大将军不知道,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独特的性取向,叫做……自恋。”
宇文会沉默了良久,虽听不太明白,说:“好像还挺适合你的。”
隔天婢子怜儿又来侍奉杨兼,例行公事给杨兼按摩经脉,便听到宇文会的大嗓门说:“镇军将军!你在不在?”
说着,宇文会便走进了屋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杨兼,而是跪在床边的婢子怜儿。
宇文会的脸色当即又红了,开始结巴,分明是在和杨兼说话,但是眼睛却瞟着婢子怜儿,说:“我我我我……你你你……我的粮草文书找不到了,不知放到了何处,你把副本给我一份,我我我我……我再抄一下。”
杨兼了然的一笑,摆了摆手,让婢子怜儿先退下去,宇文会的目光追随着那婢子追了很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来。
杨兼笑着说:“你是来找我要文书的?还是打着兼的幌子,来看美人儿的?”
宇文会正色的说:“当、当然是要文书的!”
杨兼说:“要文书你打甚么磕巴?”
“我、我没……”宇文会又磕巴:“没打磕巴!”
杨兼大度的说:“罢了,儿子,把文书找出来给他。”
杨广被杨兼奴役了,摇头叹气的走到案几边上,翻找起来,宇文会说:“你怎么让小侄儿找,他找得到么?”
杨广一笑,别说,杨广真能找到,如果是一般的小娃儿,肯定找不到的,但杨广不一般。
这些日子杨兼的手臂受伤,全都是杨广批看整理文书,杨兼彻底成了甩手掌柜,而且一点子也没有奴役童工的负担。
杨广很快找到了文书,走到宇文会面前,举起文书,装作奶声奶气的说:“给你!”
宇文会接过文书一看,还真是自己要的那份粮草文书,震惊的说:“小侄儿,你好聪明啊,长大一定是成大事的料儿。”
杨广嘴唇轻轻一挑,心说那是自然。
宇文会拿过了文书,并没有立刻离开,那大块头反而有些扭扭捏捏,坐在杨兼旁边,说:“你……你对那个怜儿,当真没有甚么心思?”
杨兼无奈的说:“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那我便放心了!”宇文会一拍案几,说:“那我……我可把怜儿收走了。”
杨兼挑眉说:“你来真的?你若是把一个婢子带回去,大冢宰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不会同意的。”
那怜儿虽长得美貌,身材惹火,而且乖巧懂事儿,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延州的奴婢而已,还是贱籍,宇文会却是大冢宰的儿子,他的婚姻必然和政治相连。
宇文会大手一挥,说:“嗨!我可以让她做妾啊,又没说要娶她!放心罢,阿爷不会管我的。”
杨兼:“……”原来是个天然渣。
不过说实在的,在这个年代里,宇文会这样的已经不算是直男癌和天然渣了,只能说时代如此,思想如此,在旁人眼里,杨兼这样坐怀不乱的才是怪胎。
宇文会确定杨兼对婢子怜儿没有心思之后,这才拿着文书欢心的离开,走的时候嘴巴差点笑到耳根子去。
宇文会出了杨兼的屋舍,走到院落里,刚要出院门,“啊呀”一声,有人突然迎面撞了上来,莽莽撞撞慌慌张张的,把宇文会手中的文书都撞掉在了地上,宇文会这暴脾性刚要开口大骂,便听到对方一连串的道歉:“婢子该死,婢子该死!冲撞了的大将军,请大将军责罚。”
竟然是怜儿!
那撞到宇文会怀里之人,竟然就是宇文会一眼看中的婢子怜儿。
婢子怜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宇文会一看自己把对方吓到了,便说:“没事没事。”
婢子赶紧把地上的文书捡起来,双手擎给宇文会,宇文会接过来的时候并不是故意的,但是不小心碰到了怜儿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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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杨广死了????
就没有了?????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