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水店(46)

　　“不知道，这成绩绝对是市队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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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馆南侧的游泳区,姜砚从水池子里出来。其身边围满了围观游客。经过昨天的十三项第一，姜砚成了本轮运动会的焦点人物。众人十分好奇,他第一的成绩会不会继续保持。
　　游客们一边交谈，一边‘咔咔’的拍照,姜砚有颜值有实力，存在手机里也是赏心悦目的。
　　“小同志,练过啊？”
　　讨论中，一个官员模样的男子走来。男子电视台领导,眼光毒辣,姜砚现在势头猛，要是拿到十七项满贯，完全能重点宣传，成为后期节目的流量担当。
　　男子对姜砚十分看好。
　　“大学学过游泳，纯粹运气。”姜砚笑着回道。这是场业余比赛,报名条件和比赛规则没有明确规范。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浪了……
　　男子竖起大拇指。
　　“哼。”
　　两人相谈甚欢,旁边传来一个不满的闷哼声。姜砚转头,此时赵平海从水池子里爬出来，肚皮滚圆，浑身湿漉漉。和姜砚的第一成绩相比，赵平海倒数第二。由于经验不足,他还呛了不少水……气啊。
　　“电视台拍着，高高兴兴的事情，带情绪干什么？”赵平海的不满情绪太明显，还没等姜砚开口，男子皱眉。
　　“关你……”赵平还不满转身，在看到男子的工作牌后，顿时尴尬。这是运动会负责人，自己光顾着情绪，倒没看场合……
　　“哼。”
　　这次轮到男子冷哼，只是现在比赛时刻，这些掉链子的事后再批评。姜砚上午有三场比赛，二百米游泳结束后，又相继参加了四百米接力和标枪比赛。毫不意外，又是各组第一。
　　商户看姜砚的目光怪异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姜砚瘦瘦弱弱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比赛不急不缓的进行，下午两点，众人前往体育场外。接下来是十公里长跑。长跑路线是从体育馆到长陵县外环，因为是最后一场比赛，参加者共有三百多人，也是至今为止人数最多的一个项目。
　　“一会多给几个特写。”
　　两点二十，运动员们热身完毕，几个摄影师站在场外。大猴山运动会共有二十二个项目，姜砚独揽十六个冠军。要是长跑胜利，就是个人赛事的大满贯。不仅是游客，就连官方也对姜砚兴趣十足。
　　“大猴山第一届长跑运动会，现在，正式开始！”两点半，裁判员吹响口哨，比赛正式开始。
　　姜砚匀速的混在人群。
　　他对长陵县的地形不太熟，但一路上有标语打底。不至于迷路。天朗气清，在橙色运动装的印衬下，整支队伍鲜艳的像条彩练。
　　“身体不错嘛。”
　　十分钟后，队伍前进了两公里，一个三十左右，绑着护额的男子跑到姜砚身边。
　　男子为名张耀，山顶悦来宾馆老板，因为距离近，他和姜砚开会时打过几次招呼。在他的印象，姜砚重点大学毕业，斯文，话不多。但前段时间先是标捷越野，现在又是十六项全能……
　　他有些晕乎，这高材生的怎么比自己上山下山的还要厉害？
　　“一直喜欢运动。”姜砚简略解释。同样的话，他已经回答不少次。
　　“厉害！”
　　张耀真心夸赞。现在除了‘厉害’，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在这闲唠中，比赛进行了十分钟，因为是业余比赛，现在有近百人放弃。能坚持下来的有二百人左右。越到最后，放弃选手越多。
　　十公里长跑比拼的就是身体和耐力。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进行中，姜砚从路边接过矿泉水。现在队伍已经跑到了县中心，接下来就是外环线了。
　　“我天，前面那是什么？”
　　“好像有人跳楼……”
　　队伍跑过市中心，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马拉松道路被堵上。运动选手被动停下，姜砚注意到，前方是长陵蓝月商场。商场共二十一层，一到五楼购物中心，六到十楼是酒店，再上面是办公写字楼。
　　此时众人聚集在商场下面。
　　姜砚眯眼看了下，在商场外接招牌上站着一男一女，其中男人穿着小裤衩，女生裹着个床单。两人似是在争执着什么。
　　从广告牌到地面有二十米的距离，众人站在下方围观。
　　姜砚准备细看，只见男生突然掐住女生脖子。两人纠缠，紧接着，男人从广告牌上摔下。女子也因为惯性，身子悬在广告牌上……
　　“死人了？”
　　整个变故从纠缠到摔下只有五秒，游客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三秒后，游客们看着那一地鲜血脑浆，惊恐声四起。站在前方拍照的游客有些欲哭无泪。此时他们被溅的满身鲜血，这是一辈子的阴影啊。
　　“大新闻了……”和游客们相比，记者们稍显冷静，之后，手中摄像头由马拉松队伍转向广告牌。
　　女子右手扒着牌边，情况危在旦夕。
　　“快打119……”游客们终于反应过来，整个蓝月广场一片慌乱。
　　“咱们运动会……”张耀有些发懵，正想和姜砚交流一下运动会，只见身旁空无一人。
　　张耀：？？？
　　蓝月商城的步行梯里，姜砚正奋力攀爬，他刚才看了一下，男子和女子均是死气环绕，情况和之前的小男孩如出一辙。他不是圣父，但救人是本能。
　　姜砚身体素质强，不一会儿的工夫，来到了六楼玻璃口。玻璃外面就是广告牌，姜砚只能看到一只手在那扒着。
　　玻璃口站了不少工作人员。
　　“孙管理去拿电钻了，估计五分钟……”
　　“五分钟？不到两分钟，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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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想救人，但玻璃门是从外面反锁，他们刚才砸了两下，愣是没砸开。现在工作人员争分夺秒的拿电钻，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姜砚打断了众人交谈。女子之前是用五指扒着，现在已经变成了四指。
　　“你是……”众人疑惑，面前青年面生啊。
　　“还有没有别人出口！”姜砚没有扯皮，厉声问道。
　　“楼上玻璃开着，不过没安全绳……”一个蓝衣工作人员恍恍惚惚。
　　还没等他反应，青年消失。
　　“那是谁？气势挺强的。”
　　“不知道……先去七楼！”
　　几人慌慌张张的跟上。三十秒后，姜砚来到七楼。七楼的玻璃窗确实是开着，只是下望，七楼到广告牌有四米左右。整个广告牌横面宽五十公分，距地面二十米。要是没有安全绳，根本下不去。
　　现在女子的右手只剩三指，正凭本能的求生着。在姜砚低头的同时，女子也抬着头。两人四目相对。这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女生。女生见到姜砚，眼神先是一亮，接着是满满的悲伤。
　　三指变成两指。
　　女生有些绝望，这时，只见姜砚测算了一下距离，接着站在七楼窗台上……
　　“太惨了，脑浆都出来了……”
　　“别说了，要吐！”
　　这么一会功夫，下方聚集了近千人。女子已经坚持的一分钟，剩下的情景可想而知，众人有些不忍直视，更有一些胆小者闭起双眼。
　　“我天，他在干嘛？”
　　“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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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张中，七楼窗口打开，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站上去。
　　“唉，够不着的。”
　　众人明白人影的意思，神色遗憾。这是商场七楼，外面没有任何攀缘物。根本解救不了……
　　众人打开手机录像功能，这时人影转身，扒着七楼窗台，身子小心下滑。三秒后，男子和女生呈平行状态，两人一个七楼，一个六楼。
　　还没待众人反应，男子缓缓松手。
　　“啊！”
　　四周传来凄厉的喊声，和预想中的自由落体不同。男子没有摔下来，而是稳稳地跳到广告牌外沿。
　　“你别动，我拉你。”广告牌上，姜砚矮着身子，一手抓着支架，一手下滑。
　　女子愣愣的看向姜砚。
　　“啊！”就在这时，女子体力不支，右手惊悚的松掉。
　　“啪！”姜砚眼疾手快的拉住，两人呈布袋状的悬在广告牌上。下方游客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整个过程太过凶险……
　　“呼。”
　　广告牌上，姜砚深呼口气。两分钟后，六楼玻璃打开。消防队员进场，姜砚和女子被拉了进去。此时女子全身赤裸，身上只有裹着一件床单。神色呆滞，似是还回想着事情经过。
　　“姜砚？”
　　又过了两分钟，大猴山警察赶来。其中一人见到姜砚，神色微愣。
　　“李警官！”姜砚笑着招呼。面前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在失踪案件中合作过的李伟。李伟拍了拍姜砚肩膀。事发突然，他还没捋清事情经过呢。现在女子被女警带回房间换衣服，事发现场被封锁。
　　姜砚看了看手机时间，准备下楼。
　　“不回去录口供？”李伟将其拦住，这是警方流程。
　　“傍晚再去？”姜砚指了指橙色运动装，上面是大大的‘大猴山’logo。
　　“晚上见。”李伟摆了摆手。姜砚在案件中的作用清晰明了，口供早几个小时，晚几个小时都没事。
　　“太吓人了，应该活不了了。”
　　“脑袋都开花了……不行，还想吐！”
　　一分钟后，姜砚下楼。游客们还在四周叽叽喳喳的讨论，刚才事发突然，长陵县好久没有出现这么大的案件了……
　　姜砚看了下，男子摔落的地方被警戒线隔开。上面蒙了一层白布，从四周的血痕来看，刚才的摔落十分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