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Alpha[星际](11)

　　“我知道，还要按R5和C3！可是不管我怎么按，还是站不起来啊！书上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祁望：“书上说的没有错，但是你要懂得结合机甲的实际状况才行。”
　　炎尧没有反应过来。
　　祁望耐心讲解：“你仔细看看，现在你的机甲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躺在地上的？”
　　炎尧连忙调整机甲视角，艰难地看清了自己的机甲是以怎样的一种，扭麻花一般的妖娆姿势瘫在地上。
　　机甲的腿交叉在一起，腰部反方向扭着，胳膊呈“大”字型摊开。
　　炎尧：“…….”好像这姿势是有点不太对。
　　祁望：“书上所给的例子，是机甲在平躺于地上时，起身所需要的按键。也就是说，首先按R3C4按钮让两只胳膊使力，撑起上半身，然后按R5按钮使双腿弯曲，最后按C3按钮让双腿使力。可是现在你躺倒的姿势并不是标准姿势，那么，要么你改变成标准姿势以起身，要么，你需要换一套动作按钮来起身。”
　　炎尧有点明白自己为何折腾这么久，都无法起身了。想了想，他问道：
　　“如果是恢复成标准躺姿，我需要将腿摆好，腰摆正，胳膊下移，也就是至少三套额外的动作指令……我懂了。那么，换一套动作起身呢？”
　　祁望满意于炎尧的理解能力，爽快地告诉了炎尧应该用什么其他姿势：“调整你的腰部改为趴姿，然后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
　　炎尧想象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势，如果要改为趴姿，不用变腿，将腰拧回来就行，然后……
　　其他学生虽然在绕圈跑，但是站得高看得远，尽管炎尧离得远，他们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依旧在分神看炎尧所在的机甲如何折腾。一些人还开启了机甲内的内部通讯频道，一边操控机甲跑圈，一边在频道内对炎尧冷嘲热讽。
　　所有人都看见，教官驾驶机甲到了炎尧身边。炎尧在原地趴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大家都猜测，是不是炎尧仍旧没有学会怎么爬起来。
　　可是紧接着，他们看见炎尧的机甲拧了个身趴在地上，然后双手一使劲撑起上半身，双腿曲起然后又一伸直，整个机甲就站了起来。这一套动作流利顺畅，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人不由赞叹。
　　迟钝点的同学只是赞叹与炎尧这么快就在教官的指导下站了起来，可是另有想得多的同学，暗暗感到心惊。
　　一开始炎尧的操纵水平是什么样子，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其实绝大多数初学者进了机甲都是这样，无法将机甲动作与操作结合起来。克服这种割裂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不停地训练，一点点熟悉机甲。所以接触机甲越久的人，对于机甲的操作越熟练。对于按键更加熟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对于机甲的运作方式更熟练了。
　　可是刚才炎尧所做的这一套动作，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初学者能做的出来的。初学者只懂得一个个按键去试，不懂将指令拆分组和以使机甲动作顺畅自然。这同样不是教官教几句，初学者就能做出来的。因为教官讲的再详细也没用，需要操纵者去感知按键指令与机甲动作间的衔接，才能真正娴熟地操纵机甲。
　　所以，要么是炎尧运气好，蒙对了这一套动作的使用方法与按键时机，要么，这人的洞察力是天才。
　　炎尧是不是天才？
　　当然是。
　　上辈子的炎尧一向有毅力，有决心，对自己下得去狠心。能做到这三点的人，再蠢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而这辈子的炎尧，不仅没有丢弃上辈子的好品格，还拥有了S级精神力。
　　一开始炎尧之所以那么有信心，就是因为他真的将教科书背的滚瓜烂熟。教科书一点都不简单，相反，详细地要命。里面详细介绍了机甲的结构、运作方式、按键内容、反应机制等等的相关知识。炎尧将书彻底了解后，对于初级机甲的所有动作按键都了如指掌，而这些按键会对机甲产生什么样的效用，以及多久、如何发生效用，也一清二楚。
　　初次尝试的炎尧的确因为割裂感，不懂如何操纵机甲。但是祁望的一段话，点醒了炎尧。而被点醒的炎尧，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机甲操作的关键是什么。仔细思考过应该做什么样的动作，应该用怎样的指令，炎尧就知道了应该如何对按键指令进行交叉组合，找准时机。于是，这一套站起来的动作做得无比顺畅。
　　祁望目瞪口呆。他的确是给炎尧讲的比较详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小omega竟然瞬间就领会了关键，而且还领会的如此透彻，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这样的洞察力，这样的天分……祁望看向炎尧的眼神更加灼热了起来。他接着说道：
　　“现在，你试试机甲的基础操作，比如蹲起、走路这一类的。”
　　炎尧点了点头，也被自己刚才做出的这一套动作帅到了，信心满满地按下几个按钮，打算做一下蹲起，然后猛地冲到教官跟前，向他展示一下自己英勇的姿态。然而……
　　指令输入以后，机甲蹲下身，然后慢吞吞地坐到了地上。
　　祁望：“……”
　　炎尧：“……”
　　好吧，果然还是不能太骄傲，做事情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炎尧抹了一把脸，哀悼自己拭去的悠闲（并不！）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明天，炎小尧就要搞一个大事情了！

　　☆、挑战

　　炎尧的底子实在太差，根本没有办法和别人一起上机甲课。其他学生已经开始挥拳踢腿了，而炎尧才刚会操纵机甲走路，进度相差太多。无奈，祁望只好让炎尧蹲角落里自己熟悉机甲去，然后先给别人教。
　　说来也是有意思，战斗系和机械系的两个班，合起来将近两百个学生，只有炎尧一个人是从来没有碰过机甲的。
　　其实这也不难解释。战斗系的学生当初招生，最低条件就是B 级体质，很大程度上，这是要靠遗传的。而能够遗传到B级体质的人，家庭都不会太过贫困。而综合考评能够成为依蓝星军校预备生的，大都是从小进行了刻苦训练的。这些学生要么如同罗莫拉和伊尔一样出自世家，要么是家境优越。他们都买得起机甲，在成年后或多或少都学习过机甲操作，为以后进入军校做准备。至于机械系的学生，能考上机械系就证明了他们对于机械，包括机甲的熟悉程度，自然也是经常接触机甲的人。于是，这将近两百人里面，还真的只有炎尧，因为是个孤儿，从来没有碰过机甲，却又考上了依蓝星军校，因此是个完完全全的初学者。
　　尽管如此，有脑子的人在经过几天的训练之后，也开始对炎尧感到佩服了。从第一天站都站不起身，到如今已经能够慢吞吞地跟在队伍后面跑圈，只不过是一星期而已，炎尧对于机甲的熟悉速度让人觉得可怕，也就更加坚定了一些人交好炎尧的想法。
　　一个有着S级精神力的，学习能力极强的omega。只要这人肯一直保持下去，不行事踏错，将来成就绝对非凡。即便走不到omega将军苏南那样的高度，他未来的成就也绝不容小视。
　　一时间，来和炎尧搭讪的人是越来越多。
　　炎尧什么没有见识过……好吧，身为一个科技不够发达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人，见识也许确实不够，但智商稳定常年在线，哪里看不出来这些学生的讨好呢？炎尧也没有把这些当一回事，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上课就认真训练，下课也拼命努力，偶尔和阮雁归、蒙戮，现在又加了个杰拉依聊聊天，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说是机甲课学习，祁望现在还真的没有给学生们教太多的格斗。每天上课先让学生操纵机甲在训练场里跑圈，然后挥挥拳、踢踢腿，接着给大家讲操纵机甲时遇到了突发状况应该怎么办。
　　炎尧找阮雁归了解了一下，预备生确实学这些就够了。至于操控机甲战斗，甚至与虫族战斗，要等到正式成为军校生后才学，到了高年级则会有教官一对一进行调教。现在的他们，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础，能够用机甲做出最基本的动作，然后明白危急状态下要作何反应，以保全自己。这样就够了。
　　于是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炎尧已经飞速熟悉了机甲的操作，不再因为那种割裂感，而像第一天那样，瘫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如今的他已经能够轻松操纵机甲做各种基础动作，甚至试着自学了一些格斗动作。
　　然后这一天上课后，祁望没有急着让大家进入机甲。
　　无论是战斗系的学生，还是机甲系的学生，如今已经深刻认识到了祁望教官的鬼-畜本质。他们已经被教官虐习惯了，看到他就下意识地想去跑圈或者原地俯卧撑。可是今天教官竟然没有让他们去跑圈，众学生立即猜想，是不是有更鬼-畜的训练方式等着咱们了？
　　学生A：“教官一定是想让我们一个背着另一个的机甲跑！”
　　学生B：“不不，教官肯定是想让我们一个举着另一个的机甲跑！”
　　学生C：“你个脑残，我觉得教官是想让我们背着机甲跑！”
　　学生D：“……前两个人也就算了你这种想法才是真脑残吧？”
　　祁望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众学生立即训练有素地闭了嘴。祁望满意于这堆熊孩子的乖巧，然后懒洋洋开口。
　　“再过一个月，就是你们的最终实践考核了。这么久以来，该学的东西都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靠你们自己去领悟、熟悉，希望你们能在最终实践考核的时候，拿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成绩。而我呢，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们的了。”
　　众学生：“……”啥玩意儿？这是不用再上学了？
　　没等学生骚动起来，祁望就继续说下去了：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是给你们做准备的。你们每天都可以来这个训练场自主选择训练内容。可以机甲，可以格斗，也可以相互切磋，我们都不会干涉。今天的教学，我要教你们点超纲的东西。这些是实践考核时不会考的，但是如果你们能灵活运用，将会有格外的加分。而且，尽管并不划在考核范围内，你们却可以灵活运用来打击对手。”
　　卖了一圈关子，看着下面的学生们都是一脸懵逼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的样子，祁望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这才开口大发慈悲地解释：
　　“今天，我要教给你们如何与机甲对战。也就是说，今天的教学内容，是人机对战！”
　　众人哗然。
　　人机对战什么的……大家现在才会用机甲跑圈，稍微领先点的人能够用机甲出拳而已，现在就要学生们操纵机甲对战……而且还是人机对战……教官你仿佛在逗。
　　祁望伸手示意安静，众人迅速闭上了嘴巴，张着一双双渴求知识的大眼睛看着教官。
　　祁望：“我今天只给你们大概讲解一下，大家知道遇到了机甲要如何应对就好。不要求你们真的能徒手打败机甲。毕竟你们也没那个能力。”说到最后一句露出原形，又是一副欠揍的表情，看得众人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副教官看着祁望遛学生，一脸惨不忍睹。他是祁望的副官，也是知道祁望真实身份的人，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位原来在晓光军团的时候就是个凶残的主，现在跑来教军校预备生，一开始还能按捺住好好教，现在只剩下一个月了，瞬间就不靠谱了起来。
　　人机对战，这是预备生能玩的起来的东西么？
　　别看这个班里仿佛有几个好苗子，那个alpha蒙戮算一个，格尔索斯家的双A级omega和觉醒了S级精神力的omega算两个，再有几个其他的优等生，他们无论是格斗还是机甲都玩的像模像样的。可是，那完全是跟同龄人比啊！
　　在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人看来，这些就只是初级入门的东西而已。任何一个脑子不残身体不差的人，让他学一学，格斗和机甲都能玩得起来。而真正的上战场时用的东西，都要等他们成为了正式军校生，甚至成为了真正的军人之后才能学到的。
　　所以说，他们现在所谓的“操纵机甲战斗”，也就是挥挥拳头蹬蹬后腿的水平。但即便如此，他们也绝对没有能力应对这样的机甲。
　　所以，什么人机对战……副教官有点头疼。
　　然而祁望不愧是祁望，完全没有理会副官崩溃的内心。他伸手点了点：
　　“来两个人，一个操纵机甲，一个拿激光剑。蒙戮你来操纵机甲，至于格斗的……”
　　祁望看到炎尧闪闪发亮的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自己，稍微顿了顿，移开了目光。
　　“罗莫拉，你来拿光能剑抵御。”
　　炎尧一愣。
　　……为什么不是他？
　　炎尧稍微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不明白教官为什么不叫他上去做演示。周围有的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奇怪。
　　自从上格斗课以来，祁望做什么动作示范都叫的是炎尧，而炎尧的格斗学的也十分出彩。因此，战斗系的学生们几乎都习惯了，教官无论教什么都叫炎尧上去。
　　可是今天，教官竟然没有叫炎尧上去，反而叫了罗莫拉格尔索斯……已经开始有人猜测，是不是教官对炎尧有什么不满了。
　　蒙戮看了炎尧一眼，没有说话直接上去了。罗莫拉向来眼高于顶，很少有变色的时候，同样淡定地走上前。
　　蒙戮在这堆新生里面，操纵机甲的能力的确算是最强的了，至少不是简单的劈砍，还能出拳连着踢腿，即便是罗莫拉这样的世家之子也比不上他。而罗莫拉的格斗能力使他有与机甲一战之力，再不济，也可以迅速躲避以免受伤。学生使用的机甲都被拆除了武器，只能挥拳踢腿，而罗莫拉也穿上了护具。因此此时，就是蒙戮在机甲内对罗莫拉进行攻击，而罗莫拉拿着光剑与机甲战斗。
　　这样的教学一方面可以学格斗知识，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学生以启发，在单独面对机甲时应当作何反应。因此学生们都听的十分认真，而两个教官在一边的讲解和指导也十分细致。一堂课下来，所有人都感到意犹未尽，围在教官旁边问东问西。
　　不少人散开了，阮雁归还有点想问教官的东西，可是他却注意到炎尧一副有些失落的样子，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稍微有点委屈的样子，便上去拍了拍他肩膀，问：
　　“你怎么了？”
　　炎尧沉默了一下，委屈巴巴小声说：“刚才教官为什么不叫我上去示范？”
　　阮雁归抽了抽嘴角：“没叫就没叫呗，那又怎样？”
　　炎尧垂头丧气：“……也不怎样哦。就是教官以前都叫我上去示范，今天不叫我了，有点不习惯诶。”
　　阮雁归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但看这人好像还没有开窍，只好提了个醒：“炎小尧，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教官叫谁上去示范？”
　　炎尧一怔。
　　阮雁归看这人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去听教官给其他人的答疑。
　　为什么会在意教官选谁呢？
　　之前格斗课叫自己上去展示，是因为认可自己的格斗能力。
　　而今天希望被叫上去，当然是希望被那个人认可了。
　　炎尧有点恍惚地看着前面指导的那个身影，周围人群的叫好声与喧嚣声离自己远去，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个人的身影。
　　有点自恋，有点痞痞地，可是遇到危险时又那么冷静，那么可靠。
　　不是最帅的一张帅脸，偏偏让自己有点喜欢。
　　答案在心中越发清晰，炎尧却有点惶恐了。
　　心神忐忑之际，炎尧听见一道讨厌的声音在耳旁说话：
　　“教官今天没有叫你上去，看样子是觉得你没有那个能力和机甲对战呀。”
　　炎尧猛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目光冷厉：“伊尔?马修，你闭嘴。”
　　周围有人听到了炎尧的这句话，看了过来，然后被炎尧的眼神震住了。
　　精神力进化前的炎尧比较高傲，和周围的学生不太交流，他们并不了解这人过去是什么样子。精神力进化后，有人以为炎尧会更加高傲，没想到他却变得亲和了很多，对谁都笑眯眯地，眼中要么闪烁着好奇，要么充满了善意。
　　从来没有这么冷厉过。
　　不少人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两个人为什么吵起来的。
　　伊尔身为马修旁支家最受重视的omega女儿，被宠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她早就看炎尧不顺眼，却一直没有好办法将他踩下去。论起omega最厉害的精神力，炎尧是S级她才是A级；论起格斗，炎尧更是远胜自己。
　　可是看看，今天自己发现了什么？炎尧竟然喜欢教官？而教官却对他有了不满，格斗的展示没有叫他上去。
　　伊尔不是傻瓜，平时挑衅没有把柄，不仅无法踩他一脚，还可能让自己受委屈。可是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抓住机会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没家世背景的孤儿了。
　　伊尔倨傲地抬起了下巴：“你有什么资格叫我闭嘴，炎尧？你是觉得你一个孤儿，身份能比得上我马修家？还是觉得你我都是学生，你能命令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充满恶意地一笑，“听着不舒服？不舒服也得憋着！”
　　炎尧看着伊尔，慢慢握起了拳头却无法反驳。
　　伊尔戏谑地笑了笑：“炎尧啊，别以为你有了S级精神力就有多么了不起了。有些东西，你就是再想，也不是你的，因为啊，你不配。”
　　语罢，伊尔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祁望。
　　炎尧瞳孔紧缩，目光定定地看着伊尔，一字一顿地说：
　　“伊尔?马修，我要向你发起挑战，你敢接吗？”
　　阮雁归早在这两人对上就有些担心，转身朝回走想去炎尧身边，可是刚到了炎尧身边就听见了这一句，失声喊了出来：
　　“炎尧！”
　　炎尧那一句话落，周围人全都躁动了起来，祁望似有所感，抬头看了过去。
　　少年站在人群当中，脊背挺直，似要誓死捍卫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