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他嗅觉失灵[星际](7)

　　这声音太小，说着声音就渐渐减弱。
　　过了不多时，纪一玺再一转头发现阮渝已经睡着了。
　　他降了车速，怕太强的气流颠簸影响阮渝睡觉，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阮渝盖在身上，阮渝的长睫毛颤了颤，没醒。
　　阮渝是被光脑吵醒的，他睡眼朦胧，从外套下伸出手来，发现光脑上跳跃的三个字是“殷靖铎”，他迟缓地点了点屏幕，接通了通信。
　　“殷靖铎……”阮渝刚醒，声音还带着鼻音，眼圈泛红，一个眨眼的动作都很缓慢，像在撒娇一样。
　　殷靖铎看见小alpha这副模样直皱眉，他问：“你现在在哪？”
　　阮渝转头问纪一玺：“一玺哥，我们现在在哪？”
　　纪一玺说：“快到了。”
　　阮渝就和殷靖铎转述：“快到了。”
　　殷靖铎说：“九点。”
　　阮渝清醒了大半，离九点还有四十分钟，他一定可以准时回去的。
　　“我会准时回去！”
　　殷靖铎听见了纪一玺的声音，知道两个小alpha在一起就没有多么担心了，他说：“路上小心，有事情联系我。”
　　阮渝断了通信朝窗外看，俯瞰陆地是无边无际白茫茫的颜色，暖黄的人造光源零零碎碎地点缀其中。
　　阮渝推了推纪一玺的胳膊：“下面好漂亮，今天雪下的好大啊！”
　　纪一玺顺着他说的往地面上看了一眼，顺着阮渝说：“漂亮。”
　　温暖的空气，空中航道前后空空荡荡只有这一辆飞行车在行驶，纪一玺觉得这个世界上像是只剩下了他和阮渝。
　　阮渝眼尾微微上翘，眯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很有风情，睁大的时候一双眼黑黑白白分的清澈，水汪汪的，瞧见就让人觉得很干净。
　　现在他像个没骨头的瘫在座椅上，身上搭着纪一玺的外套，身形被隐藏在外套下面，盯着窗子外面弯眼微笑，看起来很乖。
　　纪一玺轻咳一声打断空气中的寂静，他忽然觉得空气有点稀薄，可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窗子没有关好的情况。
　　阮渝坐直了了身子把身上的外套还给纪一玺：“谢谢。”
　　纪一玺没接：“你先帮我拿着吧，我现在不方便拿。”
　　阮渝把纪一玺对的外套折了两下抱在怀里，纪一玺忽然把飞行车停下了。
　　阮渝问：“怎么了？”
　　“通往元帅府最近的航道出口已经关闭了。”
　　“啊……那怎么办？”
　　明明马上就快到了。
　　飞行车静静悬浮在空中，纪一玺调出附近地图来看了几眼。
　　“我们从这个航道出去，停在这里之后我陪你走回去，大概要走17、8分钟左右。”
　　阮渝看了看时间，走回去应该时间刚好：“好。”
　　纪一玺带着阮渝下了车飞行车，外套也没要回来，让阮渝披在身上跟着他走。
　　雪已经积起来了，纪一玺怕阮渝摔倒，让他踩着自己的脚印走。
　　远远地看见元帅府在几十米之外，阮渝说：“不用送我了，你也快回去吧。”
　　说着阮渝就要把外套还给纪一玺。
　　纪一玺按住他，帮他拍了拍头顶上的雪：“太冷了，外套你穿着吧。”
　　阮渝说：“那我改天还你。”
　　看了看时间，阮渝小跑着往元帅府的大门跑去。
　　纪一玺手插在口袋里，笑着对阮渝大喊：“你慢点，小心摔。”
　　阮渝转身跟他摆摆手，接着继续小跑。
　　快到门口的时候阮渝发现门口有个黑影，他脚步顿住微滑了一下，很快站定了。
　　阮渝站在那儿没动弹，因为他看不清那个黑影是谁。
　　“怎么了？”
　　“还不进来？”
　　身后纪一玺的声音和眼前这个黑影的声音重叠。
　　阮渝转身跟纪一玺说：“我到了，你快回家吧。”
　　殷靖铎从阴影里走出来，朝纪一玺对方向看去。
　　纪一玺看见殷靖铎就放心了，摆摆手转身走了。
　　阮渝身上还穿着纪一玺的外套，长度盖住半个臀部，袖子长度遮住半个手背。
　　两个人并肩穿过院子往屋内走去，阮渝说：“59分，我没迟到。”
　　殷靖铎点头：“对，没迟到。”
　　进了室内阮渝把外套脱下来，让保姆机器人洗干净，好还给纪一玺。
　　殷靖铎问他：“为什么要穿别人的外套？”
　　阮渝：“雪下的太突然，我有点冷。”
　　“好好锻炼，为什么纪一玺会比你抗冻你想过吗？”
　　阮渝腹诽：因为AO有别。
　　但他嘴上还是说：“……我会努力锻炼体能的。”
　　殷靖铎说：“给你十分钟，冲个热水澡，重力场见。”
　　阮渝“啊……”一声，三步并成两步抢在殷靖铎前面跑上了楼梯。
　　十分钟……阮渝觉得自己脱下衣服再穿上都不止十分钟。
　　殷靖铎抱臂站在楼下，看着阮渝的背影眼里的浮冰融了些。


      第10章 010（捉虫）
　　阮渝扣住裤腰上的扣子，抓起上衣跑出浴室一边跑一边往头上套，头发湿漉漉地还带着水汽。
　　他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棕色，跟着他跑动的姿势跳了几跳。
　　手搭在门上，阮渝停下来大口喘气。
　　殷靖铎站在重力场的中央：“慢了23秒。”
　　阮渝抬头看他，慢吞吞地走到重力场中央：“会有惩罚吗？”
　　殷靖铎说：“今天的体能训练延长半个小时。”
　　阮渝咬了一下嘴唇，垂眸说：“好。”
　　殷靖铎递给他一块毛巾：“把汗擦一下。”
　　一路飞奔过来，停下来站在这里阮渝开始微微冒汗。
　　把毛巾可疑地放在鼻底闻了闻，是完全干净的毛巾，上面没有殷靖铎的味道，阮渝这才放心用。
　　他紧张的掌心发潮，不知道殷靖铎一会儿会对他做什么，他有点害怕和殷靖铎的肢体接触，一个在几天之前对他来说还是完完全全陌生的alpha，现在他却能够回想起对方信息素的味道，那信息素会刺激的他满脸通红，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
　　擦完汗之后阮渝随手把毛巾放在一边，殷靖铎已经摸清了他又几斤几两，没有和他对练，站在他身边指导纠正他的动作。
　　阮渝上半身动作不标准殷靖铎就用手去纠正，下`半身动作不标准就用腿纠正。
　　在军队里因为姿势不标准被踢是很正常的事情，阮渝的小身板让殷靖铎收了脚，膝盖顶着阮渝的腿，让他把动作做标准。
　　隔着薄薄的衣物，阮渝能够感觉到殷靖铎腿上的温度，贴着他，让他还没缓过来的小腿恢复知觉，这种感觉很奇怪，阮渝闭上眼，尽量不让自己多想。
　　殷靖铎守着他，一边帮他纠正动作一边漫不经心地和他闲聊。
　　“比赛好看吗？”
　　“好看。”
　　“你会比他更厉害的。”
　　说的是纪一玺，他殷靖铎亲自教导出来的小alpha一定会比别人教导出来的更优秀。
　　阮渝眨眨眼，没说话，他觉得纪一玺已经很厉害了，而他都不一定能够考上联邦第一军校。
　　殷靖铎伸手插在阮渝的发间，左右搓了搓，说：“没擦干。”
　　阮渝抬头看他，回答很无辜：“我赶着过来，没时间。”
　　殷靖铎垂眼，阮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撞在他的视线里。
　　他接过来的这个小alpha很瘦小，能力很弱，也许还会很容易生病，看起来就不像是体质好的alpha。所有人应该都默认了这个事实，杨立飞强调要去接他，纪一玺也特意把自己的外套留给他。
　　想及此殷靖铎问阮渝：“不擦干会生病吗？”
　　阮渝说：“应该不会吧。”
　　他还没有那么脆弱。
　　然后殷靖铎就拿起阮渝之前放下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啊……阮渝上次被别人擦头发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两个alpha不知道要怎么养omega，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擦头发都是抢着来的。十岁出头的小孩自尊心已经很强烈了，阮渝还因为这个和两个爸爸闹过别扭。
　　殷靖铎没给别人擦过头发，动作缓慢，怕扯到阮渝。刚从外面回来还没缓过劲儿来，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这儿练体能，殷靖铎眯眼，在想自己对阮渝是不是太严格了。
　　真奇怪，在军队里对别人对自己一向不手软的人现在在给一个alpha擦头发的时候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这个地点不是元帅府，殷靖铎照顾的是一个健康的alpha，吃了教训才能长记性，殷靖铎可能会多晾对方半个小时，怎么可能给对方擦头发。
　　毛巾在头发上轻轻摩擦，阮渝觉得殷靖铎挤走了他身边的空气，他平视只能看见殷靖铎的胸部，虽然被黑色的衬衫遮罩着，宽厚地在阮渝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来。
　　“这样，这样就可以了，不要再擦了。”阮渝站直了说话，没有经过殷靖铎的允许就擅自停止了训练。
　　他后退了一步，和殷靖铎拉开距离。
　　殷靖铎给他擦头发也不过只是几秒钟，可阮渝觉得头皮发麻，头发分分钟要直立起来，本能只想远离殷靖铎。很危险。
　　把毛巾拿下来，殷靖铎问：“为什么停下来了？”
　　阮渝说：“你这样很奇怪。”
　　“哪里奇怪？”殷靖铎补充道，“训练继续。”
　　阮渝也不好再说什么，乖乖按殷靖铎说的做，眼睛一直盯着殷靖铎手上的毛巾，他总感觉殷靖铎怪怪的。
　　好在他这么一闹殷靖铎也不再给他擦头发了，捻了一缕他的发丝确定没有之前那么湿就放过他了。
　　“阮渝你要听话点。”殷靖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阮渝看他，说：“我很听话了。”
　　反而是你，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殷靖铎皱眉。
　　“少用带香味的东西在身上。”
　　阮渝：“我没有。”
　　甚至洗澡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冲了一下热水，哪里顾得上用其它东西。
　　殷靖铎低头贴近阮渝的颈部，一只手控住他的肩膀。
　　“你用了。”
　　天呐！殷靖铎在做什么？是在闻他身上的味道吗？阮渝突然意识到殷靖铎说的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阮渝生气了，这生气有一种羞恼在里面，如果不是殷靖铎的眼神看起来依旧正直，阮渝一定会出拳打他的。
　　一个单身alpha凑到刚成年的omega脖子嗅闻，这已经不仅仅止步于调`戏的程度了。
　　现在，阮渝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怕殷靖铎按住他在他脖子后面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