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外有你(12)

　　曹宇翔赶紧起身，不顾陈海邦的言语嘲讽，请刘浩协助自己下床。
　　“胖周怎么了？”
　　“大抠仔又发作了。”
　　“你们刚刚去禁区了？”
　　“怎么可能，今天接训那么忙。”
　　“那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刘浩好奇地用力拍了周达亮的脸颊。
　　“刘浩！”曹宇翔拨开刘浩的手。
　　“你们说他怎么了？”
　　“大抠仔又中邪了。”
　　“中邪？”
　　“恩，胖周刚下单位时发作过一次，没想到这事又发生。”
　　“这是装的。”刘浩断言，走到周达亮前，用力赏了他一巴掌。
　　接下来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
　　“靠，很痛！”周达亮手压住自己的脸颊。
　　刘浩冷笑，转身爬回床上。
　　“大抠仔，原来你在装！”黄奥坤捶了周达亮的手臂一拳。
　　“不这样做，我们怎么脱困？”
　　“演得真好。”陈海邦拍手叫好。
　　“什么脱困？我怎么都听不懂？”曹宇翔完全看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事的，翔翔你好点了吗？”周达亮摸了曹宇翔的后背。
　　“会痒啦！”
　　“等等副中或队长来，你要装作你什么都没看到喔！”
　　“他们来干嘛？”
　　“因为昨天的事。”黄奥坤尴尬地接话。
　　曹宇翔看着周达亮三人，不晓得该怎么处理这事情，转身望向床上的刘浩。
　　刘浩歪头看着曹宇翔投来的求助眼神，这家伙的表情怎么那么古锥。
　　就在五人陷入一阵沉默时，寝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谢祖廷走了进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周达亮背影。
　　“队长好。”陈海邦机灵地大声问好。
　　“达亮还没醒吗？”
　　“报告队长，还没。”黄奥坤伸手摇了周达亮的肩膀。
　　“那我们现在出发。”
　　“队长，我们要去哪里？”
　　“去后山。”
　　听到谢祖廷说的话，除了趴在桌上装疯的周达亮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队长。
　　“队长，我们为什么要去后山？”
　　谢祖廷将手插在后腰，深远望着窗外，回想当年自己亲身经历的中邪回忆。
　　那一年，自己还只是个刚升上士官的菜鸟。学长们为了带他适应新单位、新环境，特地带他去夜游。当他们嬉闹走到深山探险时，路过一座古老的防空洞。其中一个学长说，这是出了名的打炮圣地，里面刚好可以挤两个人。军中很多人会带人来这里泄欲。另外一个学长又接着说，但是听说，有学长不小心玩过头，把人干到休克。自此后，这里就变成传说，没有野外交欢的事迹传出。
　　四个学长对这话题起了兴致，开启黄腔，互相调侃了起来。
　　真奇特的一个地方。谢祖廷好奇走进防空洞，看到地上有一条红线，便弯腰将它捡了起来，起身时却听到有微弱的声音在呼叫自己。谢祖廷没有想太多，便走出了防空洞，继续听学长们讨论此地。
　　祖廷、祖廷。
　　谢祖廷又再一次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左右张望，除了眼前的四位学长以外，并无其他人。其中一位学长看到谢祖廷的不对劲，开口询问。
　　“学弟，你怎么了？”
　　“没事，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四位学长互相看了彼此，问话的学长接着询问。
　　“是叫你的名字祖廷而已吗？”
　　“学长拜托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不喜欢这样。”谢祖廷不客气地看着问话的学长。
　　“他该不会……”问话的学长惊慌看了隔壁的同梯。
　　“学弟，你刚刚进去防空洞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没有阿。”
　　“我们该走了。”问话的学长拉着其中一个学长的衣角。
　　谢祖廷忽然看到有两个人，在学长后方的树干后接吻相拥。
　　“学长，你看。”谢祖廷凑到隔壁学长的耳边小声指着树干方向。
　　“看什么？”学长往谢祖廷比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一片树林。
　　“那个阿。”
　　“什么啦？”
　　谢祖廷看到的那两个人影开始脱去彼此身上的衣裳，其中一人开始吻对方的颈部，慢慢往下游移，直到腹部。这画面令血气方刚的谢祖廷看得目不转睛。
　　“你们还不跟上？”先前问话的学长回头对谢祖廷及身旁的学长大喊。
　　“学弟，不要再看了，那边没有东西啦。”
　　谢祖廷彷佛没有听到身旁的学长对他说的话，愣在原地看着前方的精彩演出。那两个人影此时已经全裸，开始进行性行为。
　　谢祖廷也起了生理反应。身旁的学长目瞪口呆看着谢祖廷的行为，他怎么敢如此大胆？
　　其他学长们已经走得很遥远，谢祖廷旁的学长开始感到害怕，怕草丛中会不会有毒蛇跑出来。偷偷的拉着谢祖廷的左手，催促谢祖廷快点离开。
　　谢祖廷看得入迷，那两个人影突然停下了动作，看向谢祖廷。
　　祖廷、祖廷。
　　他们叫起谢祖廷的名字，手指着谢祖廷旁边的学长。谢祖廷顿时血脉喷张，不由自主，脱下运动裤，用力将学长的头往下一按。学长抵不过谢祖廷的蛮力，跪在他膝前，面对被唤醒的野兽。


第21章 ：鸟与菊花香
　　野兽开始流出口水，看着眼前慌张的学长，愈渐兴奋，如同浪花拍打至沿岸至高点，内心澎湃汹涌，激出混浊的液体，毫无预警吐在学长脸上。谢祖廷刹那间听到一阵嘻笑声，往人影方向一看，只看到其中一人蓦然回首，对他莞尔一笑后，两个人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谢祖廷！”学长抹去脸上那坨腥味浓稠的液体。
　　谢祖廷回过神，看到学长满脸凶狠看着自己。
　　“学长，怎么了吗？其他学长呢？”
　　“你居然敢射在我脸上！我跟你没完没了。”
　　学长扑向谢祖廷，两人倒在草丛中，学长压在谢武廷身上，却感到谢祖廷拿着武器顶在自己肚子上。原本的怒气一消而散，仅剩惊恐悬挂在心头。
　　“你……你想做什么？”
　　“我？就这样阿。”谢祖廷对学长傻笑一番，想要挪开靠在学长身上的野兽，却被学长全身的重量压得无法移动几分。
　　学长以为谢祖廷拿着武器，打算要凌迟自己，想爬起来，却担心谢祖廷会拿武器用力刺杀自己。
　　那两个人影又再次浮现在谢祖廷左右两边，各抓住学长的一只手及一只脚，令他动弹不得。谢祖廷看了他们的眼睛，体内的欲望又再次被点燃，野兽出闸，往学长最私密的地方撞去。
　　啊！
　　一声尖叫，夜间栖息在树上的鸟禽纷飞，夜幕之中剩下两只鸟，与学长菊花残留之体香。
　　剧烈的撕裂伤，流出的是什么液体？学长意识模糊，手脚仍然无法动弹，眼前的谢祖廷活像头猛兽，携带着野兽攻击自己的身心。
　　奸笑声将狂暴中的谢祖廷吓醒，那两个人影怎么又消失了？学长怎么趴在自己身上？
　　“学长？”
　　学长无气亦无力，瘫软在谢祖廷胸膛上。
　　谢祖廷发现自己身上一丝未挂，赶紧将学长挪开，起身在草丛中寻找自己的衣物。
　　“学长，快起来把裤子穿上啊！”
　　“谢祖廷。”
　　“怎么了吗？”
　　“扶我起来。”
　　谢祖廷将学长拉起来时，看到地上有一摊黑渍。
　　“那是什么？”谢祖廷指着那摊黑渍。
　　学长同样难为情看着那摊黑渍。
　　“那是血。”
　　“你受伤了？”
　　学长冷眼瞪了谢祖廷。
　　“干嘛这样看我？又不是我干的。”
　　学长的眼光变得更犀利，瞪着谢祖廷。
　　“你这样看我，该不会真的是我做得吧？怎么可能！我爱的是女人好吗？”
　　“所以说不可能是你干的，也就是说，是我强暴你啰？”
　　“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其他学长都先跑走？”
　　谢祖廷摇头，无辜看着学长。
　　“哼，那些俗仔发现你有被附身的征状，立刻逃之夭夭。”
　　“我？我被附身？”
　　“是的，你不是说你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那就是冤魂在呼唤你。我在想应该是你的体质或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会与亡灵有那么直接的感应。”
　　学长这么一说，谢祖廷开始感到周围的凉风，刺骨。
　　“怕了？要是你看到你刚刚被附身的样子，恐怕连你都认不出来是你自己。”
　　“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我干嘛要跑。区区怨灵伤害不到我，但我没想到它们既然利用你的躯体，攻击我。”
　　“学长，我听不懂。”
　　“简单来说，这里死过人，死过一对同志恋人。”
　　“怎么会。”一向对同志感冒的谢祖廷，此时也惊讶不已。
　　“情侣都是会遭妒忌的，尤其是在这无法发泄的营区。他们就算低调，也是难逃有心人的玩弄。”
　　“等等，学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它们告诉我的。”学长手指前方不远处。
　　谢祖廷一看，便看到那两个影子朝着自己挥手，这让他相信这并不是在作梦。
　　“你看的到？”
　　“我从小在庙中长大，也当过乩童，有阴阳眼很正常。”
　　“所以你早就看到那两个影子了？”
　　“恩。”学长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说没有东西！”
　　“我怕说了会吓到你啊，看到鬼又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真的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这两个鬼很奇怪，喜欢看异性恋转变为同性恋。”
　　“我不是同志！”谢祖廷极力澄清。
　　“是啊，你不是同志，我也不是，但你刚刚确实跟男人做爱了。”
　　谢祖廷有种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念头，想要继续与学长辩论，却看到那两个人影朝自己飘了过来。
　　“不用怕，我在。”
　　谢祖廷双脚微微抖动，默默靠向学长。
　　“以后遇到附身或是中邪的状况，记住一点，一定要将那位被选中的人带到案发地点，才有办法进行驱邪的简单仪式。”
　　“烧符收惊没有用吗？”
　　“或许有用，但把人带到现场是最直接又快速的办法。”
　　“然后该怎么做？”
　　“找出亡灵生前的遗愿或是帮它们完成最想要做到的事情。”
　　“这太困难了吧！我们又不是同个年代的人。”
　　“你可以不找，但那亡灵可能这辈子都会跟着你，不离不弃。”
　　“他奶奶的。这不会是真的吧？”
　　“你可以试试，什么都不做，那么那些鬼魂就会一直缠着你，最后占有你的躯体。”
　　谢祖廷紧紧抓着学长的手，躲到他身后。
　　“你知道这两个人影就是那对被杀死的同志情侣吗？”
　　“什么？”
　　“也就是说，你想要摆脱它们，就要完成它们最想要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