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愿意娶我吗(30)
石门在两人面前彻底的打开了,冷无痕扭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冷风,搂着他的腰身,迈步走了进去。
随着石门在他们身后关闭的声音,冷风突然急躁了起来,他有种强烈的直觉,一个深埋于地下的秘密就要被他窥视到,
而且,一旦走进去,有什么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而那种变化似乎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可是,该死的,他的内心深处渴望进去,或者说是渴望某样东西,某个人,莫名的心酸和伤悲在悄无声息的蔓延着。
一门之隔,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变化,还是不知尽头的通道,只不多这次是墙上雕刻着一段段文字,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真够吓人的。
武功秘籍吗?屁!冷风咽下一口老血,全他妈的是某个变态杀人犯的日记。
----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山,也是我初遇他的日子,我永远忘不掉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清澈的眼睛,那双眸子虽然淡淡的,但却黑亮、透明。
他脸色挂着浅浅的笑容,与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神情温和如水,高雅如青莲。
我茫然失措的呆立在了原地,只知道用手捂着突然加快的心跳,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是个孤儿,被师傅带大的,他并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于是,我想,我可能病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爱,一个把我和他纠缠在了一起,拴在同一根钉子上的字。
----我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在桃花树下,笑的温柔,我想要杀掉那个女人,
事实上我确实那么做了,他抱着那个死去的女人,恐惧的望着我,
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贮藏着的色彩是多么让人痴迷啊。
他终于注意到我了,呵....原来只要这样做,就能得到他的关注啊。
为了继续得到他的注意,我每天都当着他的面杀一个人,可有一天,
他竟然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刀,向我冲了过来,我本能的想要举起手,捏死他,可我克制住了,
那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我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我的心很痛,可是找不到伤口,为什么?
冷风和冷无痕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个开头,就没有再看下去,沉寂的氛围不适宜的环绕着他们。
一直往通道里面走着,墙壁上的字就没有断过,不同于石门上面的朱砂字,这些字都鲜红发亮,像是刻意为之,为了等待什么,而存留着。
当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候,表情各异。
冷风浑然不知自己的脸上所浮现的是多么的恨之入骨,冷无痕则是偏头望着冷风,神情复杂。
-----他死了,在囚禁了他十年之后,在他长达无数次的自杀之后,
终究是没有救活他,我早就知道,一次两次可以在死神手里夺回他,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幸运。
结束了,我给了自己十年的时间,还是失败了,我不甘心,不甘心,死了又如何,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把他吃了,贪念了十年的味道,果然是美味的,我连一滴血都没有放过。
我躺在他生平最爱穿的红衫上面,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心脏位置,解脱了--
等着我,死亡是一个新的开始,地狱里,你依然逃脱不了----
冷风把头埋进冷无痕的胸口处,蹭了蹭,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恨意:“老爹,那个人脑子有问题。”
可冷无痕听出来了:“风儿,无须放在心上。”
也是,干他鸟事啊,他可比那个人要幸运,幸福千万倍。
冷风忽然想吻老爹,可他还没行动,对方就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唇,轻车熟路的探了进去。
两人分开的时候,冷风还意犹未尽,舔了舔冷无痕的嘴角,这才满意的笑了。
“老爹,我想好了,蓝音碧月我不学了,那股内力我另想办法,所以....”冷风抛了个飞吻过去:“就这个月十五,我们把事做了。”
冷无痕的嘴角划开一条漂亮的弧线,磁性的声音道:“好。”
父子二人就这么天雷滚滚的在这个相当不合时宜的场合定下了他们的第一次。
谁也没有提,上下位置问题,冷风是确定加笃定的认为,他在上。
冷无痕则是没有想过,他会在下的问题。
作者(死灰的闭眼):肉不好弄啊,乃们要闹怎样啊---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一幅幅雕刻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各式各样的风景。
像是在倾诉者什么不为人知的心绪。
冷风边走边看,冷无痕跟在身后,偶尔看一眼壁画,大多时候,目光都是放在少年身上。
“老爹,你快过来。”冷风喊了一句,只是声音有点发紧。
冷无痕走上前,抬眼看了过去
雕刻着的是一个正在抚琴微笑的红衫青年,坐在一棵开满桃花的树下,神情柔美,带着不染尘世的气质,额间的玉盘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妖娆妩媚,衬着邪魅的眉目,绯红的唇边,悄然绽放一抹艳色,注视着少年的目光是疯魔了的炙热。
壁画下方,刻了几行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气磅渤,苍劲有力,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和伤。
墙壁上的那个少年,与自己只有三四分的相似,可却是让人第一眼看去,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个怪异的年头。
冷风与画中的少年有一个地方完全不相同,那就是气质,冷风是天空的云彩,对方是云彩之上,让人不敢亵渎的存在。
感受着搂着自己的那条手臂所用的力道,冷风猛的把视线收回来,望着脸色阴沉的冷无痕
“老爹,只是有点像而已。”冷风踮起脚尖捧着冷无痕的脸颊,柔声道:“大千世界,这种机率还是有的。”
他更是在对自己解释,只是凑巧而已,去他妈的--
“莫要胡思乱想。”冷无痕低首勾住冷风的下巴,强制的命令。
“知道,知道。”冷风忙点头应着。
壁画突然变了,不再是风景,这次却是两个人。或一同出现在画舫上,或站在满园|春|色|中,或拿着书卷,靠在窗棂上.....
只是,所有的画面,全都有同一个特点,黑衣男子永远都是站在红衫少年身后。
接下来,所有的画面都是在一间阴暗的地方,
或是铁笼子里的少年遍体鳞伤的倦缩着,目光空洞,黑衣男子手里拿着鞭子,一身煞气。
或是黑衣男子暴戾的吻着奄奄一息的少年,
或是少年被吊起来,黑衣男子在身后|抽|动|着|,连着有十来幅画全都是这样的,只是姿势不同。
冷风面颊红润,脑中草泥马飞奔,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冷无痕,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视线对上,彼此眼中的灼烧都被逮个正着,冷风就迅速的挪开,
呼着气:“老爹,你在想什么?”
冷无痕抿唇:“与风儿一样。”
冷风撇嘴,狡诈。
最终,画面定格于黑衣男子躺在血泊中,身下的红衫早已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他轻阂上眼,面容满足再无煞气。
似乎在说---我来找你了。
画面栩栩如生,冷风仿佛身临其境,莫名的,似乎感受到了痛。
他蹙起了眉头,黑衣男子最后定格的那个神情,让他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良久,他终是回过了神,喃喃自语道:“这又是何必呢?”
“老爹,你发现没,那个黑衣男子,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冷风脱口而出道。
冷无痕盯着最后那幅画,停在了黑衣男子的左手上面,不知想起了什么,幕地垂下眸子,眼底暗流涌动,杀意毫无保留的涌了出来,不会错--
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平静,只是脸上覆盖了一层冰霜,声音冰凉:“回去!”
“哦,好。”
冷风嘴上的回答和实际行动完全相反,他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几步,
鬼使神差的把手摸向了墙壁上那个少年额间的玉盘,接着眼前出现的是一颗人粗的桃花树,大片的花瓣还在飘飞着,冷风心中跳出“幻境”二字,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他急忙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冷无痕的半个身影,冷风试着叫了几声,无人应答。
然而近在咫尺的门,也成为了那幻境的一部分。
他僵硬的转过头,抬头望着满树的桃花,胡乱的吞着口水,我了个槽,出事了。
“......然公子,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教主回来了。”
冷风回头,看着向他跑过来的少年,是在叫他?不会,他是冷风,可不是那什么然公子。
可下一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对着他弯身哈腰,这个动作直接让他面如土色,呆若木鸡,脊梁骨发凉。
“兄台,你别玩我了。”冷风后退了几步,慌忙的摆手:“我不认识你。”
少年闻言,笑脸立刻变成了哭脸,就这么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然公子,您别拿小小开玩笑了,求您了,教主见不到然公子,又要发火了,呜呜,小小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要是再被教主踢一次,就活不成了....”此处省略N字
冷风靠在树上,捂着脸,亲,别哭了,该哭的是我好么?
一定是他摸玉盘的方式不对----
☆、君莫斐?混球!!
冷风一直出于懵着的状态,机械的跟着自称是小小的少年。
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却让他走出了几个世纪的赶脚。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抗是必须的,可犯贱的是,还有点错综复杂的情绪,貌似是迫切?
路上的风景熟悉到让他想要戳瞎眼睛,一幅幅的壁画就跟变魔术一样,真实的在他眼前放映。
面前的少年突然停了下来,冷风猝不及防,鼻子撞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谁知他还没出声,对方就神色大变,就像是等着被凌迟的犯人一样。
冷风心中百感交集。他吃痛的揉着鼻子,突然,猛的把手缩了回来,痛???
怎么会痛???冷风直觉自己的脑壳里钻心的难受,他妈的,这不是幻境吗?
为毛会这么真实?
“教主,然公子回来了。”小小垂着头战战兢兢的说着。
冷风恍惚的转动着脖子,有人?除了一个湖,几棵柳树孤零零的垂着,
一只看不出年头的小船停在湖中央,平静的湖面无一丝涟漪。
一切都预示着这是无人之境啊。
冷风刚想要询问旁边古怪的少年,余光在扫到了某一处的时候,冷风的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
前一秒还什么都没有,下一秒,怎么就多出个人来了?不科学!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冷风,一动不动的站在湖边,时间仿佛停止住了。
一袭黑袍,渲染着暗和冷,而红色木槿花的衣边无疑是一种强烈的冲击,
盛开的罂粟花,罪恶的化身,美艳的极致。墨色的头发顺着背脊披散着,
美的让人忘了呼吸,连日光都不敢留下斑驳的树影。
而缭绕着那人的浓到深处的孤单和寂寞,让人想要去靠近,去关切,明知是危险,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去吧,四肢自选。”声音魅惑暗哑。
小小的脸瞬间就白了,攥紧了还剩七根手指头的两只手,咚的跪在了地上:“多些教主仁慈。”
连着磕了几个头,小小才站起身,迈步离开,越过冷风的时候,冷风偷瞄了一下,对方脸上并无多少恐惧,反而有一似庆幸,冷风咬了一下舌尖,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