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嗷呜大魔王(41)
阮眠刹那间睁大眼睛,什么?!
路屿森眉目间的笑意很怪,他先低头在阮眠唇上舔了下:“不会吗?我教你。”
说着,他又轻轻一啄,含住了阮眠的唇瓣。
这次他才不会玩小孩子才玩的单纯版亲亲,送上来的美味不吃,他当不了圣人了。
“嗯?”阮眠微微启唇,被他才亲了一下,就头昏脑涨了。
人生第一次,阮眠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吻。
路屿森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粗暴地舔过他的口腔,他浑身战栗,一股不可置信的酥麻感从尾椎骨升起,一路涌向了头皮。他无助地张开唇,任由路屿森一次又一次地含住他的舌尖戏弄。
显然这样并不能满足路屿森。
阮眠的味道比他想象中还甜,他还想汲取更多。
他一手掌握着阮眠的后脑勺,另一手在某处作怪,触手一片细嫩,阮眠的腰被温热的大手摸得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一下子软了。
不远处的道路上归家的人经过,三四个一群,有说有笑。
他们隔得那么远,似乎又那么近。
“有人……有人。”
被吻得喘不上气的间隙,阮眠还能分心讲话。
他呼吸很急促,声音很媚,尾音还有点抖。
路屿森一下子放开了他,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他不敢再继续了。
现在他才明白,越是珍惜的人,越舍不得动,越舍不得伤害。按照他以往对待那些人的态度,那段糜烂的时光,很有可能就在这种地方就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段时间他没把自己当个人,也没把别人当个人,尊重与被尊重这种事,他从来就不需要去执行。
直到他走出了困境。
现在他有了阮眠。
路屿森转过身,在阮眠面前走了两个来回,那些人也走远了。
等他回过神,阮眠正蹲在雪地里,两只黑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乖巧的看着他。
他也就蹲下去,额头抵着小朋友的额头:“不要这样看着我。”
阮眠缩了缩脖子,道:“可、可不可以再亲,再亲一次。”
想了想,阮眠又补充道,“我觉得,别、别人应该看不见我们。”
路屿森听见自己脑中有根叫做“理智”的弦绷断的声音。
*
这天晚上,路屿森去了阮春的房间睡觉。
阮眠看见他长臂一扬,那自己总是铺不好的床单一下子就被路屿森抖平了,服服帖帖的。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铺个床也这么帅。
不过他还是想和路屿森睡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他们刚在小树林接吻,像未成年的小情侣一样,回来还被爷爷盘问为什么去那么久。
路屿森只淡定的说:“商场的人太多了。”
阮眠不会撒谎,脸红红的站在一旁。
阮同一看一眼他的嘴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路屿森主动说:“昨晚来得太晚,没有铺床。今晚我睡阮春的房间吧。”
阮同一欣慰点头:“嗯,去吧,去吧。”
他杵了杵拐杖,敲得木地板闷响两声,听他的收音机去了。
上了楼,看见路屿森真的要去睡阮春的房间,阮眠十分失落。
他又不好意思问。
刚才他还想亲亲,路屿森却只摸了他的头,说下次。
唉。他心里唉声叹气,谈个恋爱,连接个吻都有限制!不对,他们是在谈恋爱吗?好像都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啊!
“想问什么?”路屿森看出来他想问话了,不过他以为阮眠要问他为什么不和他睡。
结果阮眠来了句:“我、我是,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路屿森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伸手把人抱过来:“我不知道。我上次对你告白了,你都没有回答。还有啊,你都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敢和你喜欢的人抢你?”
他是故意这么逗阮眠的,想要阮眠傻兮兮的,乖乖的说一点好听的话。
但阮眠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还记得路屿森怎么用小号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呢,此仇不报非君子。
于是阮眠也有点为难的说:“对啊,我还有、还有一个喜欢的人。”
他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上次说过不喜欢那个人了的事实。
路屿森心底发笑:“那怎么办?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阮眠故意想了一会儿:“……喜欢他多一点。”
路屿森便放开他,站了起来,不甚介意的说:“好吧,那我就不抢了。”
阮眠:……
还能这样的啊!他简直郁闷!
看到路屿森把东西都拿到阮春房间,睡衣也拿出来了,阮眠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喜欢你多一点了。”阮眠踌躇了一会儿,不得不说了实话。
他说这句话可是一点也不结巴,证明他心里紧张的是路屿森听到这句话的感受,而不是怎么去说这句话。
路屿森活了二十八岁,头一次知道有人能这么羞涩又这么坦诚:“然后?”
“你来抢一下吧。”阮眠看着他说,“你抢一下,我就最喜欢你。”
路屿森扔开被子,凤眸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他将阮眠的脸捧着,珍而重之地说:“你现在还是我心爱的小朋友,等过一段时间,我再让你变成我真正的男朋友,好不好?”
阮眠知道他说的是那种事,他脸红了,点点头:“嗯。”
这样他就放心了。
不过他以为路屿森是因为外界的事情自顾不暇,没有精神来应付感情上的事。他觉得他可以等,毕竟他什么不多,就是时间多,他能等到路屿森再次站上巅峰。
第二天一早,路屿森再次很早就起床,要带阮眠去拍日出与雾气。
昨晚路屿森睡得还不错,和阮眠一起睡他总是享受着甜蜜的折磨,现在两人互相表白,他更是把持不住迟早爆体而亡。分开睡他反而能好好休息一下,阮眠还假模假式的装作恰巧上线的样子,怕他失眠,特地给RIF这个马甲唱了几首歌。
路屿森听了一会儿,就想起在小树林里阮眠那撩人的呻-吟,大半夜的去冲了个澡冷静了一下。
阮眠拿三脚架,路屿森拿相机背镜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河边的山丘走去。
天还很黑,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B县的冬季有雾凇,每年原本也会吸引很多摄影爱好者来到这里拍摄。
“拍日出,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拍?”路屿森在前面问。
阮眠想了下,不想在路屿森面前露怯,认真的说:“应该是慢、慢快门,低ISO,小光圈。”
“不对。”路屿森说。
阮眠惊讶:“不对?”
路屿森把他拉过来,沉声道:“当然是和我一起拍啊。”
他从背后环住阮眠,把相机打开,让阮眠握住相机,自己再握住阮眠的手,形成了一个亲密又暧昧的姿势。
“什么参数器材都不重要。”路屿森说,“重要的是情感。”
阮眠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感觉路屿森的声音正在往他的耳朵里钻,尤其是他说话的热气,让他脖子旁边和耳后的皮肤都如火一般在灼烧。
他听见路屿森说:“作品需要的是情感的表达。”
天边开始发蓝了。
路屿森把着阮眠的手,把相机安装在了三脚架上,又拿出来渐变灰滤镜保证不偏色和小光差,在阮眠以为路屿森要开始按快门的时候,路屿森却咬住了他颈侧的软肉。
“绵绵,对焦要无限远。”路屿森在那一块舔了舔,轻轻的吸吮着,还记得出声提醒。
阮眠忍不住抖了一下,拧动了对焦环:“……哦。”
第一缕晨光出现的一刹那,路屿森道:“我要你每次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都能想起来我在对你做什么。这就是这一张照片的……情感表达。”
他覆住他的手,按下了快门。
同时,他在阮眠的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第一枚吻痕,像是打了某种标记一般让他语气轻松。
他说:“我们以后还会一起拍很多照片,我也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让你记住每一张照片的情感表达,你怕吗?”
阮眠羞都羞死了:“不怕。”
路屿森也不想吓他,虽然过分的事他都在脑海中演练了一百遍了,还是温柔地说:“现在的日出很短,我们来日方长。”
阮眠点点头:“嗯。”
他心里溢满了感动,虽然脖子旁边有点痛,但是又很爽,他喜欢和路屿森做这种亲密的事。
路屿森却笑了笑:“傻孩子,我说的来日方长,可不是只有你想的那一层意思。”
第42章
两人拍完照已经是早上8点, 太阳已经完全脱离了地平线, 挂在了碧蓝天空。
冬季的雾凇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好看,雪白不似凡间物。而这冰天雪地里, 穿着红色面包服的阮眠是唯一的色彩。河面上结了冰,隐约能看见手指长的鱼在冰底下活动。
阮眠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路屿森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是在等他。
小朋友都有童心。
路屿森从来不关心这些不起眼的事物。
他见阮眠那么有兴趣,自己也跟着看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 他就觉得, 那冰下的小鱼和自己有点像。他们都被困在目前的境地里,但迟早有一天春季来临,冰雪消融,他们都会走出困境。
“走了绵绵。”路屿森说。
“好。”阮眠站起来,因为长久的下蹲姿势, 他有一点点头晕。
“早上没吃饭, 有点低血糖?”路屿森说。
阮眠点点头, 稳了一下身体:“可、可能吧。”
他已经习惯了起床之后先喝一杯水, 然后就吃饭了。
这天太早,只喝了水没吃饭,胃里面很空。
路屿森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治低血糖。”
阮眠好奇:“什么办法?”
路屿森把脸凑了过去,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阮眠觉得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亲我。”他一本正经的说。
阮眠红着脸,稍微退了一点。
天已经大亮, 周围都亮堂堂的,在这里亲他,阮眠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路屿森还在诱惑:“我嘴巴里其实有糖,不信你尝尝。”
阮眠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
一片安静中,远处早起钓鱼的人传来一点说话声。
路屿森以为他肯定不敢亲自己了,刚刚转身准备要走,阮眠却扯住他的衣服,忽地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很甜。”阮眠低着头拿起器材,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屿森怔忡后失笑,自己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吗?
和小朋友在一起蜜里调油的感觉真不错呢。
两人走回家里,经过一条小巷后看见阮家的门口停着一辆车,黑色的,洗得亮锃锃的,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宾利。
阮眠以为是爷爷的朋友来了。
阮同一认识的朋友里面不乏艺术家,却也不乏富豪。阮眠见过很多豪车同时停在他家门口的场面,他不疑有它,直接往家走去。
路屿森不知何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绵绵。”
阮眠转过头见路屿森表情严肃,有点疑惑。
路屿森对他说:“刚才的冰面很是漂亮,你再去拍几张照片回来我看看。”
阮眠惊讶:“怎么了?”
为什么到家了还要让他回去拍?对路屿森来说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