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霆:“今天伤人的那个苏喆身上有点问题,南星是玄门的天师,专门处理这种灵异事件,所以遇到了就要仔细查证清楚才行。”
杜总又惊了:“小南星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天师了,难怪能一眼看出我儿子即将遭灾,这本事可不得了。”
对于自家弟弟,季云霆向来是夸奖的:“别的不说,南星这本事尽得他师父真传,虽然年轻,却也是业内翘楚了。”
杜总闻言又夸了夸,能有这种真本事的人可不多,遇到了如果能交好,那当然是好处多多。
本来他这次回国主要也是因为儿子想要回来发展,他的橡胶园在国外搬不回来,但为了儿子能在国内有好的发展,他大可跟国内几家大医药器械公司合作来拓展人脉。
季家当然也在合作的选择内,虽然他和季宪鸿是好兄弟,哪怕出国这么多年联系也没断过,但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可现在有了这救命之恩,这合作当然得重新谈了。
两家合作的事情一直是季云霆在接洽,季家主攻药物研发,对于器械这一块虽然涉及,但远不如业内龙头做的那么大,除开技术壁垒这一块,规模量产最大的阻碍就是原料供应。
原料商早被那几家大器械公司把控,季家本也是小打小闹,只要不亏损,那几家器械公司的盈利就当是给弟弟妹妹们赚点零花钱的。
如果杜家能让利更多,他们倒是可以试着扩大一下生产线,有技术有产线,市场自然能抢占下来,钱嘛,谁又嫌多呢,多赚点零花钱,弟弟妹妹们钱包厚实了,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多好。
杜总和季云霆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默契。
苏喆暂时被关押,还没人来提审他,因为警察还在会所那边询问当时见到事发经过的目击者,以及调监控。
等收集完那些证据再来审问苏喆,问清了动机,估计案件要往杀人未遂这方面判了,就看苏喆到时候请的律师要怎么打了。
被关着的苏喆意识越来越清醒,虽然他依旧不明白当时怎么就一下上头冲出去想要杀人,但他清楚记得自己的行为,也清楚知道自己以后都完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差点杀了青音赛冠军,作为青音赛第二名的他,在别人眼里,他的杀人动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怕他说他对杜文岘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估计也没人会信,因为他真的差点就杀了杜文岘了。
就算最后没有伤到人,哪怕他能轻判,今天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也足以毁了他一辈子。
季南星过来的时候,苏喆一脸木然的发呆,神情空洞,一副放弃了人生的模样。
季南星推门进去:“你倒是挺冷静的。”
苏喆抬头,看到来人竟然是季南星,十分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他跟季南星不过是见过一次,真正的八竿子都打不着,而且这里是警局,警察还没来审问,季南星倒先来了。
季南星随手在一旁插了一根香,香烟飘散,那些还残留在苏喆身上的黑线退散得更快了。
季南星指尖一勾,抽了两缕存放在了金铃里,然后看向苏喆:“你恨杜文岘?”
苏喆虽然不知道季南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想要辩解:“我如果说我不恨他,我跟他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矛盾交集,我也从没有想过要杀他,你信吗?”
季南星点头:“我信。”
听他这么说,苏喆觉得心口的那股郁气好像都散了几分,但又认命自嘲:“你信有什么用,铁一般的事实已经发生了,我差点杀了他,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季南星道:“你拿着刀冲向他的时候在想什么,或者你看到了什么?”
苏喆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警察?不对,你还在上高中怎么会是警察。”
季南星:“我是天师,当遇到涉及灵异的情况,管理局的调查权优先于警局。”
苏喆茫然道:“天师?是那种抓鬼的天师?”
这不是讲究科学的世界吗,难不成还真有鬼怪?还管理局的调查权优先于警方,这话的意思是警察也知道天师的存在?
季南星:“你不用纠结我的身份,你现在被怨气缠身,如果想要还自己一个公道,配合我就行了,如果你清楚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才招惹了今天这场祸事,不愿意配合,我也不勉强,剩下的就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走。”
苏喆:“我被怨气缠身?你是说今天我会做那种事,是鬼上身?”
季南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得调查过才知道,你拿着刀的时候在想什么?”
苏喆本以为自己这事已经辩无可辩,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转机,连忙配合道:“当时我觉得身上很不对劲,就是思维和身体不受控,我一直听到脑子里有个声音,说杀了她就解脱了,我看到的人也不是杜文岘。”
季南星:“你看到的是谁?”
苏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看到的是我姑姑。”
季南星:“你恨你姑姑?”
苏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感激她,但也恨她,我家的情况挺复杂的,我姑姑一直想要我能成为音乐家,因为我爷爷曾经是维也纳乐团的首席,也是因这个身份,我姑姑当初跟姑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惜我们家没人继承爷爷的音乐天赋,爷爷去世之后家里是一天不如一天,小叔只会吃喝玩乐,我爸做生意亏本,把爷爷不少的收藏都拿去卖了,小叔就跟我爸闹,说爷爷的东西也有他的一份,家里一团乱,姑姑也因为爷爷去世,家里一落千丈,在丁家没了底气,于是她想要再培养一个音乐家。”
可惜姑姑的亲儿子丁冉没有音乐天赋,小叔只知道吃喝玩乐到现在都没结婚,苏家这一代只有他了,而他偏偏在几岁的时候就展现出对音乐的喜欢和天赋,顿时让姑姑看到了希望。
他恨姑姑,是恨她剥夺了自己对未来的选择权,感激姑姑,是感激她这些年确实倾心倾力的培养。
可是其中的艰辛不是亲自体会尝试,谁又能懂。
姓苏,却生活在丁家,姑姑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自然将专注力都给了他,姑姑的亲儿子有妈妈,却过着没妈妈的生活,光是这一点,他跟丁冉就没办法和平相处。
苏喆:“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都说我姑姑偏爱我,我抢了原本该属于丁冉的东西,丁冉的朋友,丁家的亲戚横眉冷对言语嘲讽,我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他们却觉得我是既得利益者嘴脸丑陋,姑姑说要培养我,把我带到了丁家,我爸妈隔年就又生了个孩子,跟亲生父母不亲,跟姑姑又不可能像真母子亲近,里外不是人,哪里都没有家。”
他以前还天真的想着能跟表弟好好相处,到底是亲人,从小一起长大,说不定感情能处的跟亲兄弟一样。
但姑姑的偏心注定了他们不能和睦,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看到自己亲妈偏疼别人,就算是亲兄弟都会无法接受偏心,更何况那个分走他母爱的人还不是他亲兄弟。
丁冉生病的时候,姑姑在陪他练琴,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姑姑在给他费心找名师指导,所有需要妈妈的场合,姑姑都缺席了丁冉,将时间精力花在了他的身上,这换了谁都不能接受。
这种夹缝中的生活环境,让他怎么能不心生怨气。
苏喆:“但是我没有想过要杀人,这次青音赛我只拿了第二,姑姑很生气,砸了我的琴让我滚,说我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有外界那些传言奚落,我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接受,我心里也有怨,但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怨恨到杀人。”
季南星:“所以你跟杜文岘之间其实没有任何仇怨,你输给他也没有不甘心?”
苏喆摇头:“是我自己比赛的时候出了意外输的,这点输赢我还是承受得起的。”
季南星:“意外?什么意外?”
苏喆:“比赛的时候身体出了点状况,不太舒服,就有些没发挥好。”
季南星又往苏喆的身上仔细看了看,比赛的时候不舒服,这就有点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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