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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犀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他故意甩墨，甩了旁边人一身，然后挑衅看着人，又将作业画了几大笔。
冉雪倦无动于衷，看着老人家抬出来的水和一些零食。
他手比李犀快，喝了一杯水，将另一杯放在老人面前，他把着零食和老人聊天。
“老人家，你家孩子不太聪明啊。”
老人一愣，去看自己的孙子。
李犀皱眉：“你才不聪明。”
冉雪倦吃了颗红枣：“你聪明你还在作业上乱画？估计就是不聪明写不出来才故意画的，我理解你，在学校学不会所以装作不爱学，是不是故意对同学们说我只是不学，才不是学不会啊。”
“哦，可能还会觉得自己这样很酷，毕竟大家都认真学，只有我在玩，我还以为这是幼儿园才有的思想，没想到你五年级了还是这样的思想，甚至比不过我家三岁的孩子。”
他看了眼熊孩子，拿出手机：“老人家，给你看我家孩子。”
老人也明白冉雪倦为何这样做，这个孩子太皮了，他的爸妈又很忙，早上出门要晚上才能回来，她又没有多少文化，教不好也不会教，说多了李犀总说她落后，她现在的思想是封建，她是旧时代的产物，说出去都会被人耻笑的，又觉得她做的饭不好吃，她啰唆，每天都要钱去买零食，要不然就不吃饭。
她叹了口气，去看冉雪倦的手机，眼睛突然亮了亮。
“哟，这是你儿子啊。”
冉雪倦沉默了会儿，答道：“是啊。”
老人笑起来：“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讨喜，这么小就在看书啊。”
冉雪倦往后滑：“他很乖的，还会帮我们做事，不过他才满三岁没多久，做不了什么。”
老人眼里都是喜爱：“太乖了，太乖了。”
看着就乖，和她家这个小混账一点都不一样。
李犀看见自己奶奶夸别人，不爽，他猛地抢过冉雪倦的手机砸了出去。
“让你看，老东西，还夸别人呢，看清楚了，我才是你孙子。”
他撇嘴，总说他不乖，拿别人家一天给自己孩子几百块的零花他们能给吗，给不起就觉得他不乖，要是家里有电脑他还用出去玩？
老人着急：“哎哟，你干什么，这是人家的手机。”
看着老人要去捡手机，冉雪倦拉住人：“没事，您坐着别动，别着急。”
冉雪倦看着自己立刻黑屏且碎了的手机，冷冷看着这个孩子。
李犀对上冉雪倦的目光，有些怵，他强撑着移开目光对着他奶奶吼：“你们一天给我几百万，让我当个少爷你看我乖不乖。”
一天就知道给他做那些饭菜，怎么不见带他出去吃大餐啊，不给钱让他去吃大餐就别阻止他吃零食。
老人被气得不轻，但是她年纪大了，上次试图打李犀一巴掌被推了一手，在医院躺了七天，想起儿子抱怨她耽搁了他的事，她不想再去医院了，只能干瞪眼看着李犀，气得说不上话。
她转头：“多少钱，我赔给你，是我家孩子不好，我赔，我赔。”
冉雪倦还没说话李犀就先开口了。
“果牌的，也不贵，也就一万多，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换手机，这个手机我都腻了，我同学用的都是果牌最新款，也就几万块钱。”
这都不给他买，让他在同学面前丢尽了面子。
李犀早就看见了摄影师，他故意说：“没钱生我干什么，让我来吃苦啊，没钱养不起孩子就别生，一群思想落后只想要传宗接代不管孩子意愿的东西。”
老人气得手抖，李犀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她儿子儿媳争气，两人加起来一个月收入三四万有一半都用在李犀身上了，吃的每天她换着花样给对方做，鱼虾排骨，穿的也全是贵的，哪怕李犀的衣服从不穿过三个月她也没说什么，李犀他爹一直怪她在他小时候没能给他好的环境受教育，所以给李犀报的学校光是学费一年就是几万，这样都还被说生他是来吃苦的。
冉雪倦抬头看了眼摄影师，忍耐住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真想给李犀一巴掌。
冉雪倦急忙给老人顺气。
“喝口热水老人家。”
李犀抬脚踹翻了凳子。
“老东西，别拿你们那时候的标准来说了，那是你们贱，所以甘心吃苦，我可不是来吃苦的。”
说完李犀退开摄影师出门，途中还踹了一脚冉雪倦被砸碎的手机。
冉雪倦看着李犀的背影，神色冷冽。
他扶老人坐好，又将凳子放好。
“没事的老人家，我手机不用陪，你也别担心，李犀跑出去不会跑太远的，我帮你去找。”
老人一脸灰败坐着：“他天天都出去，村中有一家开了电脑房，他天天都去那里，不用找。”
只是这个孩子为什么是这样的，明明小时候也很可爱。
她教他善良，他说善良没用，她教他好好读书，他说她文化不高没资格教他，说她眼界浅，没读过书，不配。
老人靠着椅子给冉雪倦说：“你去摘菜吧，这些菜都是我种的，孙子不爱吃，儿子儿媳不回来吃饭，我一个人吃不完，每年都要送给隔壁邻舍，对不起啊，你的手机我还是赔你钱吧。”
她这些年的养老金也领了不少，虽然被李犀偷去用的更多，不过这十多年还是存下几千块钱的。
冉雪倦：“不用。”
他拿起背篓去择菜。
本来不想进来的，但是他看了几家，就这家后院种了小白菜和西红柿，乐乐喜欢吃他才选择走进来，刚进门差点被李犀绊摔了，后面想着是自己求人，就答应了老人给李犀辅导作业。
耐心讲了几道题，李犀刚开始还装一装，后面就不装了。
冉雪倦摘了一些小白菜和西红柿，看着自己羽绒服上的墨水，这身衣服他都没钱给时逐风，现在还弄这么脏。
哎，不好办啊。
冉雪倦摘好菜出来，看着老人询问：“老人家，还未问过您姓什么？”
老人被这个问题弄懵了。
问这个做什么？
“我姓李。”
冉雪倦轻声问：“李犀的李？”
老人怔住，面色出现恍然：“不对，我不姓李，是李犀的爷爷才姓李。”
自从她嫁过来村子里老一辈叫她李宇媳妇，生了孩子叫她李龄妈妈，有了李犀后大家有喊她李犀奶奶，如今老一辈知道她名字的人都走了，当初她迁户口的时候还不严，她的户口上都是跟在李犀他爷爷姓的，所以她姓什么？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迷茫看着四周。
摄像机拍着的，冉雪倦也不能多说什么，他拿着菜给老人道谢。
“老人家，我先走了。”
从家里的布置，孩子的态度，老人的选择就能看出来，李犀不尊重他奶奶是因为李犀他父亲也不尊重自己母亲，甚至可以回溯到是老人的丈夫一开始就不尊重老人。
父子相互影响成了如今的局面。
李犀嫌弃自己奶奶没文化，啰唆，何尝不是李犀的父亲嫌弃呢。
冉雪倦捡起自己屏幕一片花白的手机，可惜了，里面还有好几张乐乐的照片呢。
那边冉乐已经解开了拼图，这用了他一个小时。
这块拼图太多了，几十块都不一样，他慢慢拼了好久，上面的图案是一只鸟。
摄影师：“这是猫头鹰。”
冉乐：“鸭？”
他再次看着这只鸟，这只鸟哪点像猫了，为什么叫猫头鹰。
他皱眉：“不像猫猫。”
摄影师：“因为他是鸟。”
冉乐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只鸟要叫猫。
他抽开盒子，呆滞。
里面怎么还有一个盒子！
冉乐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盒子上的东西一头雾水。
摄影师看着上面的东西，这个箱子应该是给闹闹或者悦悦拼的，只是乐乐顾着捡金币不看地图走错道了。
他提醒：“这是拼音，你学过拼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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