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裕发出一个尖锐的叫声,“哒”的一声结束了通讯。
齐列再次拨来通讯,齐之裕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接通:“小叔,我错了。”
上来第一句话先道歉,之后挨打能轻点,这是齐之裕多年领悟出来的生存守则。
对面笑了声,道:“齐少爷,我不是你小叔,我是混蛋。”
“哦,”齐之裕对阴阳怪气的抗性极高,窝囊的说:“混蛋,我错了。”
对面又传来一连串的笑声,像一群从水里扑出来的鸭子围着你扑闪翅膀。
齐列头疼的从傅以榕手里夺过终端:“我问,你答,别说废话,别叫,别挂终端,别提陆浮,懂了吗?”
约法四章,保险点。
齐之裕下意识点点头,意识到齐列看不到,又补了一句:“知道了。”
“是谁杀的谢为祯?”齐列话一问出口,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卡勒和傅以榕都安静了下去。
时间流动,齐之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一言不发。
齐列唇角弯起,齐之裕不说话恰恰说明他真的知道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
Alpha趁热打铁追问道:“齐之裕,你知道什么?”
齐之裕干巴巴的说:“小叔,你不让我说。”
齐列一怔,傅以榕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声,卡勒轻轻捂住脸,为齐家的未来感到担忧。
“哒。”这一次,齐列主动挂断了通讯。
答案已经揭晓了。
傅以榕只惊讶了两秒杀害谢为祯的真凶,很快就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谢为祯都死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问起来了?”
“齐列,别告诉我你和谢为祯的友情延迟了这么久才连上信号。”
齐列的回答是一个假得令人发指的微笑。
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齐列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根据他已知的信息,陆浮是谢为祯资助的学生,陆浮杀谢为祯有很大的可能是情感纠纷……不,也有可能是金钱纠纷。
之前齐列就奇怪过,既然陆浮的资助者如此有权有势,为什么他还吃得那么朴素,说不定就是因为谢为祯太抠搜了,陆浮才临时起意,改变了目标。
谢寅知道这件事吗?
陆浮动手这么顺利会不会有谢寅的帮助?
司机突然刹车,打算了齐列的思绪,他不悦的蹙眉:“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面色苍白的转头:“家主,前面、前面有具尸体。”
大惊小怪。
齐列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绕过去。”
“可是、”司机嗫嚅道:“凶手也在。”
齐列这才意识到情况不简单,他推门走了下去,同所谓的凶手四目相对。
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简焕白摊了摊沾血的掌心:“先说好,不是我杀的。”
齐列缓缓勾唇:“怎么办,我看到的似乎就是简家主当街激情杀人。”
地上的男人哼哼了两下,对着齐列伸出手:“救、救我…”
简焕白一脚踩断了他的脖子,灿烂的笑起来:“现在是我杀的了。”
“他是谁?”
Alpha踢开脚下的尸体,鞋底在地面上蹭了两下:“越狱的囚犯,哝,铭牌还没摘呢。”
“我看看,罪名是,教廷余党。”简焕白咧唇笑起来,眸中闪烁着野兽般危险的光。
简家和教廷的恩怨齐列心知肚明,他嫌弃的扇了扇风,驱散空气中的血腥味。
“粗鲁。”
齐列低声评价了一句,突然觉得齐之裕也没那么差劲。
“喂,齐列,”简焕白看着齐列回身上车的背影,嬉笑道:“看好你的侄子,别再失踪了。”
“万一走在路上被人当逃犯杀了,你现在生孩子可来不及了。”
齐列森冷的回眸:“不劳费心。”
**
成为神官的日子比陆浮想得枯燥得多,白天祷告晚上睡觉,好像他们就没别的事做了一样。
好无聊,找点乐子吧。
在庞大的神殿中,陆浮愉快的开始了他的寻宝游戏,第一站,代理教皇的寝室。
“神官大人,容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基思拦在门外,面色僵硬的说。
哪个好人凌晨不睡觉跑来骚扰代理教皇的,你可以祷告的时候偷偷打瞌睡,代理教皇难道可以吗?
陆浮在门外等候了几分钟,没等到基思,等到了代理教皇本人。
匆匆从屋内赶出来的代理教皇衣着狼狈,手里握着权杖,抓住陆浮的手将他扯进了房间。
“好孩子,你果然聪明,”代理教皇命基思将门窗掩上,拉好窗帘,夸赞道:“我敲了你的肩膀两下,你就知道凌晨两点来找我,果然,神偏爱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018:啊?】
【陆浮:啊?】
以为是寻宝游戏,结果是西天取经?
陆浮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只能点头,对,我是天才,对,你说的太对了。
基思也是一脸震惊,但他不愧是代理教皇身边的头号心腹,当即拍起了马屁,把陆浮夸得堪比文曲星下凡。
【陆浮:这就是捧杀吗?好可怕。】
【018:是捧哏。】
“代理教皇大人,您这么晚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去下一站了。
代理教皇收敛了神色,握着陆浮的手说:“你跟我来。”
基思缀在陆浮身后,警惕的看着空气,时不时伸长脖子,用手扇风闻一闻,得出无毒的结论。
这里可是教皇的房间,有毒就完啦,你们俩都完啦!
陆浮忍住吐槽的冲动,跟着教皇走进房间深处,那面巨大的全身镜在他的余光中一闪而过,映出了陆浮颈侧的细纹。
“啪!”陆浮一掌拍在颈侧,吓得代理教皇和基思虎躯一震。
“怎么了,066?”教皇担忧的问。
“没事,有蚊子。”陆浮笑了笑,放下手,眼底聚起淡淡的阴霾。
污染,他才祷告了一天,污染就已经初现雏形了。
这座神殿里的信徒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却一无所知,又或者,他们知道,却心甘情愿将生命献给神。
陆浮一言不发的跟着代理教皇,Alpha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露出背后高高悬挂的金剑。
燃烧的蜡烛、巨大的祭台、还有正中央莹白的神像,熟悉的布置与塞布星的教堂一模一样。
暖色的烛火下,代理教皇温柔的说:“去吧,孩子,神在等着你。”
神像没有雕刻五官,看着有些惊悚,对于从小在教堂长得的陆浮来说却无比亲切。
少年几乎要笑出来,怎么去监狱和去教廷都跟回家一样。
【等神国重建,你去首都星也和回家一样。】
神总是善于打破气氛,陆浮没理会他,走近神像,抬手它握住精雕细琢的手,神像的掌心光滑一片,没有小狗磨牙时留下的啃噬痕迹。
陆浮缓缓俯身,指腹从底座上的刻字划过,熟悉的《神经》开篇,神不断引诱信徒为他越入深渊,用此不疲。
“代理教皇大人,您是否能为我解惑?”
少年站起身背对着神像,轻轻拢起黑发撇到一边的肩上,烛光下,陆浮苍白的皮肤多了些暖意,周身的郁气也淡了下去。
代理教皇自认为信奉神明六十余年,颇有底气的点头:“你有什么疑惑,尽管问。”
陆浮扬了扬唇,眉眼柔柔的弯起:“如果神明仁慈,为何神赐不能让我们心情舒悦,反而疾病缠身?”
代理教皇摇摇头说:“066,你误会了,不是神赐让我们苦痛,是我们作为人类,身体承受不了过多的赐福才会出现一些病理反应。”
“你瞧,虫族不就没有这些毛病吗?”
谁说虫族没有?
如果陆浮没猜错,虫皇恐怕已经被深度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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