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圣骑士那冷漠的话语,塞拉斯睁开了眼睛,从床上撑起身体。
黑发从他的肩膀滑落,在胸前晃荡。
“……才刚刚夺走我的獠牙,现在就开始把我当做仆人了?你就是这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吗,圣骑士大人?”
他缓缓抬起低垂着的头颅,发出一丝阴沉的冷笑。
“如果这么不放心你的小情人,你怎么不自己来保护他?”
“不是的!”一听见这句话,沈莫玄还没反驳,一侧的尤里腾地一下直起身。
“我……我不是雷蒙德大人的情人!”他慌忙辩解道。
“不是?”
塞拉斯一偏头,眯起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将那位直跪在床头,神色有些羞赧的金发青年上下扫视了一遍。
“我不信。”
他忽然欺近,用左手将他的双手束缚住压制在了墙上,右手指尖弹出尖利的指甲,一道寒光从上到下倏地划过。
“啊!”尤里猛地瞪大了眼睛。
被划开的衣襟一直裂到了腹部,露出了青年白皙光滑的肌肤。
塞拉斯右手探进衣袍裂缝当中,指尖在尤里的腹部轻轻刮过,陌生人的触碰让青年浑身战栗,他心脏一紧,强烈的抗拒之意油然而生。
“不要……请不要碰我!”
眉心突然迸发出一道白光,将面前的吸血鬼震开。
“唔哼。”
明亮的白光“嗤”的一下灼伤了塞拉斯,他猛地往后退去,看向自己被烧得满是燎泡的手掌心。
这种被灼伤的疼痛……他曾经感受过不止一次。
这是圣焰……道恩的魔力形态。
在吸血鬼惊人的恢复力下,塞拉斯的掌心皮肤正在逐渐恢复,他抬起头,目光集中在那扎着一根麻花辫,气质羸弱的金发青年身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还叫不是?”
他挑起眉,语气有些刻薄。
“低下头自己看看吧,你都被道恩的魔力盛满了,我说的有错吗?”
“……什么?”
金发青年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他在吸血鬼的目光引导下,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下腹处。
他额头的魔力核心还在运转着,银白的魔力流淌在其中,同步点亮了身上的魔力回路。
就好像是瀑布最下方的池子,无数细密的银色魔力往奔向下方,最终汇集在那里,形成了一棵泛着银光的大树。
尤里试探性地触碰那棵大树的枝干,但随之而来的触电般的酥麻感觉却让他倏地软下了腰肢。
“唔!”
他咬住下唇,止住了自己的声音。
不行……好奇怪的感觉……
青年吸了口气。
他的魔力为什么会汇聚到肚子上?感觉起来暖暖的,就好像是自己的第二个魔力核心一般,但却敏-感得连自己都触碰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青年下意识的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银发骑士。
“雷蒙德大人,我怎么了?”他不确定地问道,“我这是生病了吗?”
“……”
沈莫玄也没预料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他确定自己已经击碎了雷维阿坦在普林霍尔身上留下的那个魔纹,按理说,对方应该恢复正常了才对。
【174,他身上怎么又有了一个魔纹?】
【魔王冕下,虽然您已经破坏了恶魔在普林霍尔阁下身上构筑的魔纹,并除去了黑魔法在他身上残留的痕迹,但他的身体经过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原本的魔力循环路径,即使是新长出来的回路依旧会自觉地往原来的魔纹位置聚拢。】
【原本普林霍尔阁下不会这么快恢复魔力,在他适应了用额头的魔力核心释放魔力之后,腹部多余的魔力回路会逐渐萎缩。但在您入侵他的精神域,为他驱除魔药效果的时候一次性释放了大量魔力,刺激了“圣枢”的生长,就好像是在上游忽然开闸泄洪一样,为了适应您的魔力,他的身体就自动将新的“蓄水池”,也就是新的魔纹给铸成了。】
【……这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的,阁下放心,这个魔纹是由他本身的魔力循环自发形成的,不会阻挡他的魔力运行,甚至聚集在其中的魔力可以充当他的第二个魔力核心,对普林霍尔阁下有利无弊。】
[是我的错觉吗?]
518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总感觉这个魔纹中间的那个形状有点像宿主你的魔力核心的图案……嘿嘿,怪不得普林霍尔的魔力变白了呢……你是不是不小心把他变成你的形状了?]
[……]沈莫玄懒得搭理这插科打诨的小屁孩系统。
“你没事的,尤里。”他出声道,“别想太多。”
“呵,别想太多?我看有必要仔细回想一下吧?”塞拉斯挑起眉,意味深长道,“你不记得他是怎么填满——”
“闭嘴,塞拉斯。”沈莫玄皱了皱眉。
他一把拽起床上的血族的后颈,像是拎着一只捣乱的猫一样将他丢出了牢房。
“我让人给你拿件衣服。”沈莫玄朝着被留在牢房里的人说了一句,然后替他阖上了门。
……
黑发血族被丢到了长廊上,身体直直往后滑行了十几米,直到后背撞到了尽头的墙壁才停住。
“咳咳……”他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直起身体,下一刻,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提起来抵在了墙壁上。
咚!
脊背被用力撞向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塞拉斯·勒森魃。”
吸血鬼睁开眼,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银发骑士,对方扼着他脖颈的手也压住了他的头发,扯得他头皮生疼,但他没法在这个时候抱怨,因为他通过圣骑士扼住他脖颈的那令人窒息的力度感到了对方的怒火。
“污蔑我让你感到很解气吗?”
圣骑士的语气冷厉得令人毛骨悚然。
吸血鬼看着面前神色凛冽的银发骑士,嘴角露出一丝有些自嘲的笑意。
“……你又生气了吗,道恩?”
“这次你想要怎样?把圣剑刺进我的心脏?还是把我关进棺材里?总不能是把我别的牙也都拔了吧?”
塞拉斯凉飕飕地说着。
“……”
沈莫玄本来是想发火的,但是没了獠牙的塞拉斯说话漏风,有点滑稽。
他听着听着,就觉得想笑。
银发骑士嘴角的一侧往上翘了几度,很快又被他自己压下来。
“拔了你的獠牙,你很有怨言?”他反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你就不应该和我定下血契。”
“说得好像我是自愿的一样。”
塞拉斯用讽刺的语气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道恩,保护那个金发小白脸是你对我的第八个要求,在这之后,你就只剩下两次机会了。”
“是啊,只剩下两次机会了。”
银发骑士重复着他的话。
“所以……谁说我要用血契?”
“怎么?”塞拉斯嗤笑一声,“不用血契,难道你真把我当你的狗,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不……成……”
他的话越来越慢,最后的咬字轻到消失不见。
咕嘟——
黑发血族喉结滚动,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诱人的鲜血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有如实质,百爪挠心。
在他面前,单手扼着他的脖颈的银发骑士抓起他的右手,用他食指尖利的指甲作为工具,在自己的侧颈上缓缓划出了一道长痕。
殷红的液体从伤痕中冒出来,很快浸湿了两人的指尖。
“你刚刚流了很多血。”银发骑士用一种冷静自若的语气说着,“现在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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