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竹心怔怔的,没有回神。
天道凉更是惊讶,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击之下,竟然还能有活口。
秦炎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血像不要钱一样吐出来。
天道凉盛怒之下,手里剑奋力掷出。
虞竹心上当即祭出一块蓝玉盾牌,可这蓝玉盾牌只是品质较好的炼气期法宝而已,根本无法抵挡对方一击,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上前一步,驱使法宝,可还没有站稳,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一拽,仰面摔倒。
是秦炎在身后拉了一把,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蛟盾飞出,涨成一人高。
手里剑飞至,击中蛟盾,砰的一声,蛟盾完全碎裂,手里剑的速度丝毫不减,硬生生打在秦炎身上。
又是一口热血喷出来,全部撒在了虞竹心身上。
秦炎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可他还是没死!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天道凉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炼气期的小娃娃,怎么可能两次攻击都打不死呢?
他惊愕之下,双手连换几个手印,五芒星下一个更为庞大的骷髅浮现,细细一看,这个骷髅头里面全都是一个个魂魄,骷髅一被唤出,生气瞬间被它吸走,地上的草眨眼枯死,周围的树木迅速干枯萎靡,就连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吸收了,没有了生机。
秦炎猛地把虞竹心推开,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指般大小的蛟。
这条蛟形法宝,是用蛟的各个部位的精华组成,辅以蛟血炼制,可以短暂幻化出蛟,发挥出三分之一的神威。
真元一送,小蛟骤然涨大成一条巨蛟,迎着骷髅头咆哮而去。
巨蛟和骷髅头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气浪翻滚,所有人都被刮得抬不起头来,威压震人心魄。
可最终巨蛟被骷髅头冲得七零八落,幻化出来的东西终究是比不过中忍全力一击,骷髅头稍一停顿之后,剩余的死气朝秦炎铺天盖地而来。
秦炎眼前一黑,五感尽失,如同遁入虚无。
死气钻入他身体,在他的体内肆意掠夺,吞噬着他的生机。
徘徊在生死的界线上,就在由生入死的关键时刻,心中涌起一股清凉之意,把他从死门里拽了出来。
眼前的人很强,强到了根本无从反抗的地步,在他面前渺小如蝼蚁。从高考到交流比试至今,秦炎一路顺风顺水,一度让他颇为自满,觉得自己已经很强了,觉得哪怕其他课再烂也无所谓,只要能打就行了。
可现在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金字塔底层最弱小的一批人,大把大把的人想要捏死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骄傲的事。
秦炎睁开眼,眼中透出坚毅,再一次从缭绕的黑雾中爬出来。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次次从这个黑衣人手里逃出来的秦炎,惊得不能自已。
但是最震惊的就是天道凉了,他被彻底激怒,身影一虚,手持苦无,飞身扑来。
秦炎趴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那人竟不顾身份,携着杀气飞来,心跳停了一瞬。
这回真的要死了!
一道白芒和一道金芒同时飞至,金芒化作一把格斗刀,刺向天道凉。天道凉脸色大变,眼中生出怨毒之色,一掐手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瞬间遁走,逃得飞快。而那道白芒托起秦炎,是魏荣把他救下。
叶卓君收回格斗刀,盯着那人遁去的方向,碍于现场实在太过惨烈,那人逃脱的速度又极快,没有追击。
生死一线,众人脸上均是惶惶。
虞竹心冲到秦炎身边,眉头紧皱:“你怎么样?”
秦炎面无人色,大口大口的血呕出来。
叶卓楠也扑了过来,在秦炎身上摸来摸去:“喂喂,你真的还活着?真的没死?”
“别占我便宜!”秦炎拍开叶卓楠的手,从怀里摸出了那枚见义勇为奖章,这枚奖章已没有了当初的光泽,灰蒙蒙的,变成了一块普通玉牌。
就是这块奖章,挡住了天道凉的三次攻击,当然还赔上两件法宝和被打成重伤。
“妈的!咳咳……老子这雷锋没白当!咳咳……”秦炎边说话边吐血。
“你别说话了!”虞竹心喝断道。
秦炎一愣,还没见过虞竹心那么粗鲁地吼人。
虞竹心对赶来的李穆道:“老师快送医院吧!”
那边白石鹤扶起也伤得不轻的蚀火,安排送众人去医院。
死里逃生,这些一年级新生们没有喜悦,有的只是后怕和惊恐。
何止是秦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对他们来说,这一晚,就是一场劫难。
哪怕对活过一千多年的虞竹心来说,就算不是最危险的一次,也是比较危险的情况之一了。
伤得最重的就数秦炎了,被中忍连续攻击了三次,哪怕有保命护符也无法完全幸免,但幸好他有微尘修复肉身,暖流在他的筋脉血管里流淌,滋养着他受到震荡的元神。
蚀火也伤得不清,那个武士木偶是家族留给他保命的,必须用精血为媒介来召唤,轻易不能使用。
另外伤得比较严重的就是那个鲁莽闯阵的,和坚持不住昏死过去的那个。
其他人伤势略轻,但元神受伤,比不肉体的伤势,需要较长一段日子的静养。
警方立刻展开调查,表示一定会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伊贺大学的校长也赶到医院来看望受伤的同学。
他们住过的木屋看上去还是那么幽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魔焰腐蚀过的缘故,多了几分鬼气。
叶卓君摸索着地面上阵法遗留下来的痕迹,冷峻的脸上眉头深锁。
“你怎么看?”魏荣也在查看过一遍之后,走到叶卓君身边。
叶卓君摸着下巴:“是吞魂阵,但是摆得很差劲。用吞魂阵窃取学生的生魂,偏偏这阵法摆得破绽百出,还有那天他逃脱所用的功法,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
魏荣讥讽一笑:“天道凉是吗?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是毒害丁医生,又是害这些学生。”
“这还不明显吗,妄想在东瀛发展自己的势力。赵林已经把资料带回去了,希望丁医生能快点清醒过来。”
“你说,我们要不要向上级请示,对天道凉采取行动?”
叶卓君思忖道:“我看这回不用我们冒着越界的风险行动,只要我们稍稍透露点掌握的情报,东瀛国这边自会全力追捕天道凉。要知道蚀火和阿部森的家族在东瀛可都是树大根深,谁敢招惹。我听说源氏的人昨晚已派家族代表向警方询问侦查情况了,说是询问,其实不就是施压吗。蚀火可是他们家千年一出的天才,出了这种事,他们家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而且伊贺和甲贺两所大学又岂是好惹的,这事出在伊贺的地盘上,伊贺的老妖怪们别提多震怒了,还不赶紧做点什么挽回面子?”
“有道理。”魏荣笑道。
“不过比起天道凉,你知道我最疑惑的是什么吗?”
“什么?”
“天道凉的阵法虽然蹩脚,可他的修为摆在那里,你说这些学生是怎么逃出来的?”
魏荣对上他的视线,同样露出思索之色。
与此同时,在这个国家的某一个角落,一个隐蔽的藏身之所,天道凉在屋里徘徊着。
一个属下走了进来,汇报了一下外界情况:“天道大人,眼下形势非常不妙。”
天道凉的眼中露出阴鸷之色,沉吟半晌道:“立即通知幌原城的人撤走,那里很快就要不安全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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