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不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好不好?我可以比其他人做的更好。”
庄凛说着,慢慢地靠近了俞灯,见俞灯没有挣扎或是反抗,神经末梢顿时亢奋起来,生涩地含住了那柔软的唇肉。
他的血液沸腾着,躁动地想要彻底掠夺。
唇瓣,舌尖,腔肉……没有一处地方是被放过的。
“……唔。”
俞灯被搂着,仰起头和庄凛亲吻。因为庄凛亲得很凶,他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溢出几句带了哭腔的哼声。
俞灯感觉自己简直是遇到了一头蛮不讲理的饿狼。
“混蛋,不许咬我……”俞灯懵懵地被亲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在磨着他的嘴巴,蠢蠢欲动想要咬他。
俞灯气恼地推了推庄凛:“吃得那么重……说什么会亲得比别人好,你也没有很厉害嘛。”
庄凛终于得到了一个正式的亲吻,虽然没有亲够,但还是顺着俞灯的力道,松开了他。
“那我下次注意。”
俞灯不太相信庄凛的保证。
亲吻过后,俞灯刚才的紧张惧怕缓和了许多。他定了定神,已经明白了墙壁上提示的小心噩梦是什么意思。
是指在这个自省室里,一旦睡着,就会陷入自己最恐惧的噩梦中。
想到这里,俞灯有点沮丧。如果不是有人过来了,他是不是要迷失在噩梦里?
俞灯小声地批评自己:“怎么有了提示,还陷进去了。”
“这里产生的噩梦是没办法避免的。”
庄凛竟然一下子懂了俞灯在说什么,扶着俞灯的肩膀说:“你很勇敢,很坚定。”
俞灯抬起头,不解地看他。
“这里的噩梦其实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它的威胁在于意志和灵魂。”
如果迷失在噩梦里面,又或是因为想要逃离噩梦而自愿被规训,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最终再次变得麻木。
但俞灯没有。
除了被吓哭之外,俞灯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自省室是这样的……”俞灯挠挠脸颊,有点小骄傲,但表面还是谦虚了一下,“我只是觉得那些鬼怪太丑了,我不要被吃掉。”
“诶,不对。”
俞灯说着,才迟钝地想起来要问庄凛:“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呀。”还对这些东西那么熟悉。
“有人给我发信息,说你在饭堂质疑职工,被经理带走了,所以我就过来了。怎么来的……是因为我也来过自省室。”庄凛挨个回答问题,“对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
俞灯:“……?”
他困惑地看着庄凛。因为庄凛看起来也不太像是规矩听话的好学生。反省结束不是会听话吗?
“哦,用宝宝的话来说,我基本上都越狱了。”
庄凛单手搂着俞灯,另一只手熟练地拉开自省室的铁门,展示那个门锁——看似完好无损的门锁,实际上已经裂开了,被破坏得很彻底。
俞灯懂了。无法离开自省室的规则,大概只是针对他这个倒霉蛋玩家的。
这间自省室的门锁已经被暴力破坏了。俞灯试探着从里面踏出来,顺利站在了走廊上,没有引发其他的处罚。
这条长长的地下走廊只有一盏很昏暗的灯,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是黯淡。两旁的墙壁斑驳泛黄,轻轻碰一下就会往下掉墙灰。
“走吧?外面的大门我也打开了。”
俞灯踌躇几秒,鼓起勇气回头:“我,我想看一看这些房间。”
他的线索还不够多,他要再找一点。
庄凛顿了顿,没有任何异议:“好。”
俞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其他的自省室,里面似乎隐隐能听到一些动静。他的目光落在铁门上方的奇怪凸起,伸出指尖拨了一下。
那其实是一个暗扣。俞灯拨开后,就打开了一块铁片,这个小口子能够从外面看到里面的环境。
里面赫然是一个穿着桂怀高中校服的男生。他抱着头,蜷缩着跪在地上爬行,嘴里不断念叨着:“我会改正的,我一定会进步的,不要折磨我……”
男生念叨着,忽然抬头,充满血丝的眼睛和俞灯对上了视线。
俞灯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抓紧庄凛的手,啪的把铁片扣回来,不敢再看。
好吓人,又好惨啊……俞灯打开旁边那间的自省室,发现里面那位学生也很吓人——她的手臂完全看不见血肉,是森森白骨,嘴里含糊地嚎着俞灯听不懂的话。
[我靠,好吓人。这些都是不听话或者违规的学生吗,这哪里是反省处罚啊,明明是虐待。]
[毕竟是畸形的环境,再普通的处罚都会变样。]
[刚才宝宝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哭,真是吓到我了,原来是受到自省室影响,陷入噩梦了吗,幸好没事。]
[不过刚才黑屏了十分钟,庄凛这小子对老婆做了什么!]
俞灯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那间自省室和其他几间自省室不同,铁门上落了三把巨大的锁,门板上全是灰尘,显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
俞灯的直觉让他忍不住关注这个房间,并且觉得很奇怪。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闲置房间,为什么要落锁呢,如果里面有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又放了三把锁?
“庄凛,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
庄凛摇头:“我没有去看过。”
俞灯说起来,庄凛才发现他每次都下意识忽略了那个房间,如果不是俞灯提起,他估计都不会去注意。
俞灯努力思考了一下,觉得这里肯定藏了更重要的线索。他期待地看向庄凛:“那几个锁,你能开吗?”
庄凛肯定地点头:“能。”
开玩笑,就算不能也是能的,怎么能在心上人面前露怯呢!
庄凛卷起袖子就去拆锁了,几分钟后,还真就强行把那几个锁头弄坏了。
咔——
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里面竟然不是和其他自习室那样的空房间,墙边有几个破旧到摇摇欲坠的架子,零零散散地放了些书本和杂物。
里面没有人……哦,不对,有一个人,坐在书架和墙壁形成的角落里。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看不出具体岁数,但显然不是学生。男人一动不动地靠在墙壁上,对开门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身影隐约有些虚幻。
俞灯扒住庄凛的胳膊,从后面探头,忍着恐惧,看了这个人几眼,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
他侧头看了看庄凛,发现庄凛的表情也有些变化,似乎是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片刻后,庄凛对里面的男人喊了一声。
“汤校长。”
咦?汤校长?这是谁,好耳熟的名字。俞灯紧急开动脑筋,总算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个画面——他去图书馆寻找档案的时候,其中一份会议记录触发了画面,会议里有个反对改革的校领导,就是被人叫做汤校。
仔细看的话,俞灯发现角落那个男人确实和会议画面里的汤校长很像,只是苍老颓废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这间与众不同的自省室,一定有很重要的线索!
俞灯刚想进去,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及饭堂经理平铺直叙的声音。他似乎在和人讲电话:“主任,我明白,我正在例行检查,不会让学生擅自中止反省的。”
这位饭堂经理刚挂断电话,一抬头,就看到了越狱的俞灯,以及劫狱的庄凛。
经理的嘴角抽搐一下,目光阴沉:“……发现有同学擅自离开自省室。”
[擦,开了宝宝的第一视角,吓我一跳。]
[我懂,那个经理还拿了菜刀,靠,他该不会要砍宝宝吧?!]
[宝宝快跑!]
庄凛眼神微沉,把俞灯挡在了身后。
俞灯睁大双眼,慢半拍反应过来,紧张地在个人空间翻找可以打架的道具,但不等他找到什么,庄凛也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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