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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摸了下他的脑袋，成功又换来一梆。
沉默良久，女生们还是如实说：“帅肯定是你更帅的。”但她们总觉得好像变成了天打雷劈的小情侣谈恋爱拌嘴的一环。
“谢谢。”
陆舟如释重负地回到座位，浑然没有发现某只小鬼已经偷偷溜出了他的口袋。
柳倾的目标是女生手里的手机。
手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现代的信鸽，丑东西的手机又黑又丑，后面还有三个眼睛，他很不喜欢，自然也就没有多研究。
可是女生的手机很漂亮！
虽然都有三个眼睛，可是她的手机上贴满了亮闪闪的钻石和珍珠，这种看起来透着奢侈和华丽的东西一下就击中了他的心灵。
他当然是很爱珠宝首饰的，哪怕他不用，看到漂亮的东西就很开心；以前有人为了讨他开心，去哪都想办法给他带一块宝石回来。
柳倾绕到了手机后面，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宝石，久远的思绪翻涌。
“？”
陆舟发现小鬼不见了，翻遍了口袋，没找到小鬼，又因为有人在不能直接叫他，只能继续迷茫地翻口袋，翻桌子。
他躲哪去了？
韩静雅举着手机，得意地跟朋友们炫耀：“请看我女儿。去年冬天不是特别冷嘛，她爆了一冬天的毛，就像一颗三角饭团，可爱死了，我一张照片都舍不得删。”
几个女生看着屏幕里圆滚滚的布偶猫：“你女儿确实越来越美貌了，我今晚就去你家偷袭！”
照片？
听到陌生关键词，柳倾一秒忘掉那些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从手机后面探出脑袋，看向屏幕。
只见随着女生手指拨动，屏幕闪过一张又一张一模一样的猫咪，甚至还有和眼前的女生一模一样的小人！
陆舟都快把附近的桌子拆了，硬是没看到小鬼一根头发，他的迷茫已经转为了不安和某种莫名的焦躁，一抬头，看到前面几个女生围着的课桌上，一只小鬼跟着女生们互相传递的手机跑来跑去。
陆舟：“……”
有个女生将手机举高了点，小鬼看不到，焦急地伸出手，陆舟还以为他要梆梆，结果他只是将小手搭在了女生手腕上，努力踮起了脚。
陆舟：“…………”
对女生就不梆梆了是吧？
焦躁和不安骤然消失，理智回笼，陆舟往后走了两步，果然，小鬼出于某种不可抗力，瞬间回到了他怀里。
“你干嘛？”柳倾充满怨念地匆匆看他一眼，都没顾得上梆他，转头继续看向那块神奇的屏幕，“照片是什么，为什么她的手机里会有她本人？”
陆舟不自拍，也不爱拍别的，他的手机在这几天里都是维持着基本功能的状态，小鬼不知道什么是照片，实在也很正常。
“看女生手机是不礼貌的。”陆舟抱着小鬼离开教室，找了个没什么人路过的地方，耐心地和小鬼解释，“手机和照相机拍下来的画面就叫照片。”
柳倾还是有点没有听懂：“怎么拍？”
陆舟摸出手机，点开照相机，随意对着地板拍了一下：“就是这样拍。”
他拿起小鬼的小手，放在屏幕的拍摄键上，然而，现代科技无法识别出一只小鬼的手，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柳倾也看出来了，抬头看着丑东西的眼睛，神情有些失落：“它没有反应。”
陆舟顿了顿，将拇指指腹轻轻搭在小鬼的手背上，屏幕感应到属于人类的手指，咔嚓一声，再次拍下了眼前这块地面：“现在有了。”
“你就当是我们两个在合作。”
“好，”柳倾笑眯眯的，弯了弯眼睛，“虽然你丑，不过你有时还是不错的，做事有几分灵性。”
嘴硬的小鬼。
别以为他就没有发现，小鬼对长相普通甚至于真的丑的男生那是看都不看一眼，非常之颜控。
以及，
他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们还没有交换过名字，”陆舟捏了捏他的小手，“我叫陆舟，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舟。”
“你叫什么？”
第08章
陆舟。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细想又想不起来。
或许是丑东西的名字太常见了。
柳倾沉思片刻：“你真的是叫陆舟？你不是叫周歌吗？”
“我真的叫陆舟，”陆舟笑起来，“舟哥是别人对我的称呼，‘哥‘是代表兄长的那个哥字，只是一种客气的叫法。”
“原来如此。”
眼看小鬼弄明白之后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毫无回答他问题的意思，陆舟挑了下眉，按住他的手：“你的名字呢？”
柳倾抽回手，两只手按住眼睑，往下一拉，对他吐舌头：“我才不告诉你。”
小鬼还会扮鬼脸。
有点可爱……。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你的手机这么丑？”柳倾当做没听见，自顾自问，“别人的手机上还有宝石，你能不能也买一个？”
“宝石？”陆舟想了想，猜出来他说的是手机壳，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买不起。”
“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还可以勉强买一个。”
讨厌鬼！
柳倾在漂亮宝石和名字之间艰难犹豫许久，选择了爬到他身上梆梆，可是这回陆舟很坚定，并没有被梆退想法的意思，任他怎么梆，就是不改口。
提示午休的预备铃响起，陆舟把小鬼装进口袋，慢条斯理说：“你放弃吧，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投降的。”
“讨厌你！”柳倾梆累了，奄奄一息躺进去，鼓足了最后的劲骂他。
“明明是你不讲理。”
……
一天的学习生活结束，回到家里，柳倾从口袋里跳出来，跑到距离陆舟五步的床上，背着他一坐，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脾气是真的大。
陆舟本来打算写作业，看到小鬼这种模样，想了几秒还是放下笔，摸出手机：“教你玩点别的好不好？”
柳倾头也不回：“不好！”
陆舟笑了一下，在他身后躺下去，两只手臂把他圈在怀里,在他面前打开视频软件。
柳倾生气哪里是这么好哄的，站起来就想再跑，视线不经意看到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只金灿灿的灵活的猴子，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这是什么？”
“电视剧。”陆舟说，“西游记改编的，你听说过吗？”
柳倾摇摇头，对这个活灵活现的猴子很感兴趣，看了一会就绕到手机后面，到处摸摸，神情不解，“这么小的手机，是怎么把这些人和猴子都装进去的？”
“不是装进手机里的。”
陆舟用最简单好懂的语言解释了视频播放的原理，把手机放在床头，让小鬼看电视。
这个叫电视剧的东西实在很新鲜，柳倾看了一晚上，看到什么不理解的都要问一遍，看到丑得奇形怪状的妖怪也要问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到了睡觉时间还不愿意睡觉。
陆舟在他旁边缓缓躺下：“该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又不用上学。”柳倾正看到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很为这只猴子揪心，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看，头也不抬回了一句。
陆舟：“……”
这就沉迷上了，是吗？
陆舟只能孤零零独自睡下，这几天小鬼都是躺在他身上睡，胸口少了一只冰冰凉凉的小鬼，他还有点微妙的不习惯。
……
柳倾迅速爱上了看电视剧。
看完西游记，他开始看古装剧，仙侠剧，还有些奇怪的动画片。白天看，夜里也看，什么时候看困了什么时候睡觉，整个就是一只昼夜颠倒的网瘾小鬼。
这种日子过了七天，陆舟觉得不能再放任这只小鬼沉迷在电视剧里了，于是在又一个该睡觉的时间，果断没收了手机：“不能再看了，你这样看电视很伤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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