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慕木又重复着碎碎念。
他想了想, 环顾了一下四周, 然后披上身上的小毯子就跳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盒子面前, 单手拎起了里面的裙子。
裙子是一条酒红色的洋裙,和小骷髅玩具的小礼服颜色一模一样,同样是用了许多玫瑰进行装饰, 看起来优雅又高级。
慕木拎着这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很明显就是他的尺码!
而且当他拎起裙子之后, 还有一个小铃铛掉了下来,慕木捡起来一看,和小骷髅的玫瑰铃铛也是一模一样,只是等比例放大了几倍。
“哇,玫瑰小铃铛!”
慕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画家先生说的那句“拿错了”,是指拿错衣服了,而不是拿错别人的衣服了。
慕木瞪大了眼睛看向傅鹤清,带着些不敢相信,“所以,这是我的?”
傅鹤清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慕木迟疑不定地再次打量比划了一会,然后将衣服重新放回了盒子,打开了另一个。
傅鹤清拿过来的第二个盒子里就是十分正常的过冬套装,围巾手套耳罩应有尽有,全是一个系列的,看起来就十分的暖呼。
“不喜欢那个?”
慕木对于画家先生为他拿了条裙子这件事,没有表示反感或者生气的情绪,也没有害羞的表现,更加没有产生“男孩子怎么能穿裙子”诸如此类的羞耻感。
傅鹤清第一次有些捉摸不透慕木想法。
“嗯?没有不喜欢呀,只是现在是冬天,画家先生说的拿错了不就是拿成了夏天的衣服吗?”
“我知道的,冬天穿太少,会着凉的。”慕木的语气如常。
接着慕木将面前盒子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除了比较厚实的外套,还有件比较贴身的羊绒毛衣,裤子也又两条,一条贴身穿,一条用于保暖,都是白色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过冬装备,配件齐全。
“哇,猫猫耳罩和猫爪手套!”
慕木就连感慨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接着慕木就将两个盒子放在一起,扭头看向傅鹤清,开开心心地说道,道,“这两个我都喜欢,画家先生更喜欢哪个?”
慕木这句话无疑将选择权抛到了傅鹤清的手中。
但画家先生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慕木先是一只手拎着冬季的白色猫猫棉衣,盯着傅鹤清的眼睛,试探道,“这个?”
然后又拎起了旁边的裙子,依旧盯着对方的眼睛询问,“还是这个?”
慕木的手抓住了裙摆,酒红色的布料衬托那宛如白瓷的肤色多了几分艳丽。
傅鹤清的视线在触及到那红白两色的时候,喉结微滚,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慕木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虽然感觉那眼神有些危险,但他凭本能的猜出了画家先生似乎更喜欢红色的小裙子一些。
“好,那我就先试试这个。”
慕木将小裙子拿了出来,回忆着之前傅鹤清教过的穿衣顺序,背对着傅鹤清把毯子一扯就开始换衣服,丝毫没有考虑他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
阿飘没有人类的羞耻心,裙子或者是别的什么衣物,甚至是更加,在慕木的眼里大概只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
只要是符合阿飘审美了,或者是多哄几句,对方就能毫无负担地更换,然后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
“不穿这个了。”
傅鹤清一把就将慕木按住,飞快地哪过毯子重新将慕木裹住,接着拿过了冬季的衣服,一层又一层飞速地将人全部套好。
傅鹤清垂眸看着面前穿好衣服后,变得像个可口汤圆的少年,突然觉得怎样下去不太行。
以慕木这种撩人还不自知的性格,以后这种事情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每次想找对方麻烦、给对方点教训时,一对上那懵懂又迷茫的眸子,立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阿飘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没有时间了。”傅鹤清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转移了慕木的注意力。
慕木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了钟表,这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火速拉着傅鹤清,说道,“走走走!我们要开始出门了!”
傅鹤清无奈笑笑,取下了一个挂在门口的包,便被慕木拉着走下了楼。
当慕木伸出自己的手去按大门的密码时,大门突然传来了一阵“嘀嘀嘀”的密码错误提示音。
“咦?我输错密码了?”慕木看见密码错误,有些惊讶。
傅鹤清不动声色地道,“是因为大门没有录入慕木的指纹,所以就算是密码正确了也打不开。”
说着,他伸手一按,大门“咔嚓”一声,就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
慕木完全没有怀疑,甚至十分好奇指纹的原理,他将自己的手指再次放上去,果不其然传来了“嘀嘀嘀”的错误提示音。
“好了,我们要出门了哦!”
慕木一把就牵起了傅鹤清的手,连他的声音都紧张地有些颤意,“画家先生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和我说!我们随时停下来。”
“不可以和上次一样,悄悄瞒着我!”
慕木的语气十分严肃。
之前他完全不懂这些知识的时候,画家先生将他装进斜胸包就带出了大门,但因为黎依依带着很多艺术品的出现,让傅鹤清里面又回去了。
当时慕木并不知道画家先生的病情,完全没有注意到画家先生躯体化障碍的发作。
常医生说,躯体化障碍发作,不一定是失明,也有可能是失聪、失声甚至是失去触觉。
没有触觉的滋味慕木可太懂了,稍不留神就会受伤,自己却完全留意不到,毕竟人类的身体并没有骷髅玩具那样结实。
然后他在常医生的暗示下,观察了一下画家先生,发现对方每天入睡之前,都要吃药,虽然常医生说对方最近心情变好,用药量少了很多,但慕木还是很伤心。
因为他才知道那是安眠药,不吃的话,就会像阿飘那样睡不着,可人类又不会像阿飘那样完全不知道疲惫。
想到这里,慕木的精神更加紧绷了。
傅鹤清第一次见到慕木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表示安抚。
慕木牵着傅鹤清,往前率先跨出一大步。
今天的天气难得是个又太阳的好日子,路边上还有些堆积的雪没有融化,但路中间的地板都已经干透了。
傅鹤清被慕木牵着手也往前走了一步,阳光瞬间就照耀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若是放在之前,慕木晒到了太阳,说不定还要眯着眼伸个懒腰,但现在却满眼紧张。
“画家先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到眩晕?有没有呼吸加速?有没有感到心悸?有没有耳鸣?有没有——唔。”
慕木的提问还没有结束,就被傅鹤清一把捏住的嘴唇。
少年殷红的唇瓣触感很好,软乎乎的像是果冻,让傅鹤清没忍住又捏了捏,揉了揉。
慕木的嘴唇一下子就变得更红了。
傅鹤清盯着那唇瓣看了许久,才克制地收回视线,对慕木说道,“目前都没有,慕木不要太紧张。”
慕木连忙点了点头。
他这个时候应该降低存在感的,不能反复提醒患者这是在进行治疗,不然患者一紧张,就更加容易应激。
真是学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啊!
接着慕木牵着傅鹤清的手,带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踏出了大门。
这也是慕木拥有人类身体之后,第一次出门,整个人都十分兴奋好奇。
他从刚开始一分钟问一次傅鹤清的感受,到五分钟问一次,到十分钟问一次。
直到画家先生说,“慕木放心去玩,我有什么症状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慕木,我自己病了那么多年,早已经熟悉了,能处理好的。”
慕木得到了傅鹤清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放下心来,按照常医生说的,安安心心当个陪伴安抚员。
“对啦,画家先生带的这个包,里面装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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