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空出手来,要继续给两头母牛接生。
时闻在邓延马家里忙活了整整一天,忙得头昏脑胀,直到傍晚才被张德元送回家。
走进家门口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家的牲畜还没喂。
现在天气冷,他今天也没空,所有社畜全关在畜棚里舍饲,一天得喂两顿,他早上才喂了一顿,下午这顿却没给家里的牲畜吃上。
时闻刚进了家门,心神恍惚地就要往畜棚里走。
燕克行迈着长腿过来拉住他:“到哪去?”
“去喂牲畜。”时闻稍微离燕克行远一些,怕自己一身血腥、黏液以及牲畜的排泄物沾到他,“你等我一下,我去喂完牲畜很快就回来。”
燕克行:“我已经喂过了,你洗个澡,过来吃饭。”
时闻瞪大眼睛:“你喂了啊?那是不是很累?”
“用叉车投喂,还好。”燕克行并没有在意他弄脏了的衣服,轻轻推了他一把,“去洗个热水澡。”
时闻被推着进了浴室,关上门,浴室温暖干燥,连洗手盆都似乎闪着光。
一看就知道燕克行清洁过了。
时闻感觉到了一种关于生活本身的,巨大的幸福。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感觉忽然就满血复活了。
他将脏衣服脱下来,扔到脏衣篮里。
尽管等会儿就要吃饭,他还是拿下了牙刷,开始刷牙。
人有了恋人,总是会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
时闻哼着歌,刷牙、洗脸、洗头、洗澡,就差没拿搓澡巾将自己整个抛光一遍。
等他洗得干干净净,浑身都是洗发水沐浴露的清香味时,他终于停下了手,转身想拿浴巾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走出去。
然而,修长的手指在挂着浴巾的架子上一摸,直接摸了个空。
他傻眼了。
他居然忘了带浴巾,衣服更是完全没拿进来。
他转头看了眼浴室。
除了架子上的毛巾和脏衣篮里脏得没法看的衣服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蔽体的东西。
如果他想出去,他只能用毛巾遮挡住重点部位,或者重新穿上脏衣服。
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时闻站在浴室里犹豫片刻,决定选择第三个选项。
时闻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喊燕克行。
燕克行听到声音走过来,跟仅露出一颗脑袋的时闻对视,顿了顿:“你没带衣服?”
时闻:“咳,你帮我拿条浴巾过来。”
燕克行:“只要浴巾?”
时闻想象了一下,他在衣柜里翻找,给自己找内裤的场面,脸一下红了,声音坚定道:“只要浴巾!”
燕克行便带着笑意去他房间里,将他的浴巾拿过来。
时闻从燕克行手里接过浴巾,往腰间一围,拉开浴室的门,佝偻着身体,快速跑进房间。
燕克行背过身去不看他,尽量避免他的尴尬。
饶是如此,时闻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是一点不落地传到了燕克行耳朵里。
燕克行想起几个月前,某一天,时闻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正好撞上他,明明耳朵已经红得快滴血了,却硬撑着问他,腹肌帅不帅的样子,突然感觉到有些干渴。
第52章
时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平复了心情,脸上的红晕也退了下去。
只是,没想到他刚走出来,就正面遇上了燕克行。
他以为燕克行进了房间来着!
明明他刚刚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时,什么也没听见。
时闻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微微有点僵,耳根子又有点红。
燕克行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吃饭。”
“哦。”时闻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你吃了吗?”
“等你一起。”燕克行将放在微波炉里保温的饭菜端进来,“估计你体力消耗比较大,晚上做了三菜一汤。”
时闻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当即心里的小人要流宽面条泪。
多少年了。
又有人记着他爱吃什么,并端上了桌。
一顿饭过后,时闻主动跑去洗碗,并强硬地将燕克行推出了厨房:“做菜的人不洗碗,你快去休息!”
燕克行放软了身体让他推:“好。”
时闻认认真真地洗干净碗,又跑去洗漱,连澡都重新洗了一次,换了套好看却并没有那么居家的衣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味后,才去敲了敲燕克行的房门。
“请进。”燕克行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时闻轻轻推开房门,探头进去:“燕克行,我带了我小时候的相册,要看吗?”
燕克行有些意外:“看相册?”
时闻小声:“让你更了解我嘛。”
相册时闻已经提前翻过一遍了,能体现黑历史的照片全都取了出来,剩下的照片都又萌又可爱。
他从小就长得好,像个精致的手办,拿照片出来,非常能拿得出手。
燕克行坐在书桌前,修长的双腿快顶到墙。
时闻没地方坐,只能坐到他床上。
看着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书籍,又看看其中满身贵气的燕克行,时闻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家里的客房太小了,实在委屈他。
燕克行伸出修长的手:“我看看。”
时闻将相册放到他手上,轻轻翻开外面的塑料外壳:“我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这里了,原本以为已经弄丢,没想到爷爷这里存了一份。”
第一张照片就是时闻刚满月的时候。
当时应该在照相馆拍的,他穿着一套奶牛宝宝的衣服,胖手胖腿全露出来了,五官和脸型却很精致,像个年画娃娃。
时闻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拍这组照片的时候,商家还给我免了单。”
燕克行:“然后放到橱窗里展示了吗?”
时闻:“对,展示了五六年,后来不流行这样的满月照了,商家才撤下来。”
时闻给燕克行翻看后面的照片。
从满月开始,到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直到上高中,照片戛然而止。
燕克行凝视着最后一张照片。
时闻跟他一起看:“怎么样?帅吧?我中二的时候就有自己的审美观了,从不弄乱七八糟的发型。”
燕克行轻轻“嗯”了一声:“很帅。”
时闻合上相册,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你以前是什么样的?有照片吗?”
燕克行:“放在家里。不过我从照相机问世以来,模样就没怎么变过。”
时闻端详他:“以前是长发吗?”
燕克行点头:“有过长发,不过很长时间都是短发,我有海外生活的经历。”
时闻刚开始时还颇有正襟危坐的气质,渐渐地,他盘腿坐在燕克行的床上,已经完全忘记关注自己的坐姿了。
燕克行的过往太精彩,他感觉跟听故事一样,已经完全被迷住了。
燕克行在他的催促下讲了一段又一段,直到晚上十点,燕克行瞥了眼手机的时间:“你该睡觉了。”
“那也太早了。”时闻意犹未尽,窝在他床上不起来,“你再讲一段,再讲一段我就去睡觉。”
燕克行道:“明天再给你讲。”
时闻失笑:“然后你明天也讲一段,留一段后天再讲,《一千零一夜》是吧?”
燕克行拉他起来:“也可以。”
“我现在就想听。”时闻倒在床上负隅抵抗,“你再讲一段,要不然我该睡不着了。”
燕克行看着他,忽然低头,用手蒙住他的眼睛,轻轻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晚安吻,快去睡。”
时闻完全没想到燕克行会亲自己。
燕克行的嘴唇柔软温暖,带点浅淡的香气。
时闻感觉被他亲到的那块皮肉要烧起来了。
他抬手摸了下额头,和燕克行对视。
燕克行的眼里带着点笑意,他耍赖完全耍不下去了。
上一篇:神尊在下
下一篇:全世界都以为我是主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