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你不在家,没有赖床的心情。】
时闻在这边看到这行字,笑了一下,低头两只手给他打字:【再过几天,我就回来了。等今晚时间要是松快一点,我找个地方,我们来视频。】
时闻聊了几句,其他人陆续起床,拿了牙膏和牙刷冲去外面刷牙。
时闻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睡袋里了,他跟燕克行说了两句结束语,然后出去外面洗漱。
洗漱完,趁着其他人在做饭和收拾,他去看昨天那匹生病的马。
生病的马儿现在看起来已经彻底好了,它的状态很好,心情也很愉快,时闻能够从它竖起了耳朵和摇晃着的尾巴清晰地看出来,它现在正处于轻微的兴奋状态。
时闻走过去摸了摸马儿的脑袋:“你很高兴啊!”
马儿用温驯的大眼睛看着他,又叫了一声。
时梭在远处听到了,非常不爽地喷着气,又盯着时闻摸那匹马儿的手。
时闻赶紧去安抚时梭。
马儿的主人也过来了,开始给马儿喂料,并询问时闻他们马儿现在的情况,站在附近的唐铎海帮忙翻译。
听到马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马主人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用大掌摩挲着马儿的身子。
马儿之前还有点生气,不愿意理他,等自己的主人摩挲了一会儿,马儿好像心软了,便转过头来跟他互动。
还挺有性格的马。
这个聚居点的牲畜问题已经处理完了,吃完早饭后,时闻他们收拾好行囊继续出发。
他们一直在翻山,翻过这座山又有下一座山。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总算抵达了下一个聚居点,这个聚居点的人更多一些,还有小孩在这。
时闻有些吃惊地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问老向导:“这些孩子不上学吗?”
老向导说道:“要再大几岁才上学,八岁上或九岁上,等他们懂事一点,去定居点上。”
时闻又看了跑来跑去的孩子们一眼,他们倒没在玩耍,而是在帮忙做着各种力所能及的工作。
时闻很快收回目光,带着队员们开始处理各种牲畜的问题。
今年斯克维尔虽然没有过来,但是大家都听说了他摔伤的消息,也由口耳相传和各大微信群知道了这次的义诊队是时闻带队。
时闻的技术和人品大家是相信的,所以他们一过来就受到了牧民们的热烈欢迎。
大家拿出酸奶和风干肉来给他们吃,请他们喝奶茶。
时闻他们原本想给牲畜们看完病再说,大家都让他们坐下来好好喝完奶茶,等休息好再处理牲畜们的病。
他们一路赶来确实需要一个休息,时闻见状便不再推拒。
大家吃吃喝喝并聊着天,这个时候,有人说道:“维尔马已经去大医院看病了。”
时闻咬着风干肉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维尔马。”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解释道,“就是那个腰痛的人,他去大医院看病了,医生说是布病。”
时闻没想到这个消息在牧民之间传播得那么快,他反而是后面得到消息的那一个:“已经确诊了吗?”
那人点头:“确定了,就是布病。时大夫,你的医术实在太厉害了。”
时闻连忙摆手:“我不会看病,就是看他的症状有点像,建议他去检查一下,还是大医院的医生比较厉害。”
大家都觉得时闻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证件,可也是大夫嘛,对他的推拒并不在意,只一个劲儿地夸他厉害。
时闻摆了好几次手也没能纠正大家的看法,同行的兽医们看着他,还嘿嘿地使劲笑。
时闻实在没办法,只好认下了“时大夫”这个名头。
晚上,时闻跟燕克行聊天的时候还特地说了一下这件事:【看起来我得抓紧时间学习,看能不能考个相应的证件下来,要不然太对不起这一称号了。】
燕克行:【等回来之后让祝佶他们帮忙安排。】
时闻:【这个可以,他们要是能帮得上忙,我这边就省事了。】
燕克行:【今天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时闻:【让我想想,有两只被虫蝇叮咬得特别严重的大尾羊算吗?你是没闻到,那两只大尾羊都臭了,一掀开它们的尾巴,尾巴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蛆,看得我今天的晚饭都没能吃多少。】
燕克行:【那么严重?】
时闻:【是啊,药水没有涂好就是那么严重,山里的虫蝇也好像比平地上的要厉害一些。】
时闻打字打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两只手打得飞快:【在我们检查出大尾羊屁股上的虫子之后,有好几个牧民急了,赶着大尾羊下来给我们检查。】
时闻:【大尾羊的屁股不是特别大?它们上山的时候还好,下山的时候一急直接失去平衡,咕噜咕噜往下摔,摔得大尾羊都懵了。】
时闻:【就那些大尾羊,被沉重的屁股拖着往山下摔的景象,你肯定没见过。】
燕克行:【虽然没见过,但可以想象,那景象一定特别好玩。】
时闻:【是啊,我们都笑得不行。牧民们也跟着我们一起笑,大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时闻说着,还告诉燕克行,这边的风干肉特别好吃,可能用烈酒腌制过,又在山顶的大风和烈日下晾晒出来。
难得这边的风干肉香而不硬,辣而不冲,他还想问牧民买一点来着。
他没来得及开口,只是在风干肉上多看了两眼,牧民们就迅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抓起风干肉往他兜里塞,吓得他连手里的肉都没吃完,赶紧拔腿往外跑。
他遗憾地告诉燕克行,买是买不到了,不过他咬过的那一大块风干肉可以带回去让燕克行尝尝,他会掰掉牙印部分的。
燕克行在那边又笑。
这一天两人也是笑着聊完,然后进入梦乡。
他们上山的时候一路都在走山路,等为期一个星期的义诊完成,他们就可以从另一边的山下去,然后乘坐上提前订好的车,直接坐车回去。
他们订的车也会帮忙把马儿拉回去。
这次义诊圆满成功,大家下山的时候就没那么急了。
时闻也更关注周围的事物。
原本他们可以一口气下到山下,不过大家实在累了,中午时闻特地让大家原地休息了一下。
时闻:“也不赶在这一时半会了,大家吃点东西,多休息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出发吧。”
大家都没意见。
唐铎海叹着气说道:“上山难,下山也难,下来的时候我都怕我的马儿走不稳,直接滚下来,就像那天的大尾羊一样。”
时闻:“那我们走慢一些,让司机在山下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我已经跟他们说了。”
班磊问:“要喝点酸奶吗?刚刚他们给的这一袋酸奶好喝。”
时闻实在口渴了,便说道:“来一点吧。”
喝完酸奶,大家靠在树上原地休息。
时闻闭上眼睛也想休息,休息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点想上厕所,便站起来往丛林深处走去。
唐铎海看他站起来,问道:“时哥你要去哪?”
时闻丢下一句:“上厕所。”
这下唐铎海不好跟了,作为朋友,他们还是知道时闻跟燕克行的情况的,只是平时不好多说。
时闻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平时相处起来也并不怎么会尴尬,不过在这种时候肯定多少会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他自己也不在意,直接挥挥手往密林深处走去。
他们所在的森林都是原始森林,林子实在太深了,也没有路,到处都是灌木和藤蔓,他左转右转转了几下就已经看不到人影跟听不到人声了。
这边的私密性已经足够好,时闻也没有继续走,而是选择站在了一棵树下方便。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有东西掉下来,咚一声砸到了时闻的脑袋上。
这个声音还挺响,直接把他砸愣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才看见一棵有点熟悉的树木。
砸到他头上的那个果子他也比较熟悉,小时候他家经常捡这个果子来做成各种食物——是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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