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星:“……?”
“过载了?”路修寒问。
“这是魅魔胚胎生长的正常现象,会在某一段时间疯狂汲取母体精力,哪怕是魅魔,在极短时间内突然被抽走大量精力也是十分有负担的,身体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自我保护机制。”
欧伽回想之前在医术上看到的魅魔保护机制:“曾经有魅魔由男性变为了女体,因为女体对精力能量的消耗会低于男体。”
“你的嘛……估计就是由成年体变为幼年体吧?”
“哈?”夙星猛地一拍桌子,只是他现在的掌心太幼太嫩了,根本没有一点儿气势,“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要多久才能变回来?”
说话间,路修寒已经去找服务员借了孩子的服装,这类餐厅一般是提供小孩衣服的,路修寒替夙星换上合身的衣服之后,在小夙星的脸上捏了一下。
夙星头一偏,回头瞪向路修寒:“你干嘛!”
幼年体的夙星有些婴儿肥,脸颊肉嘟嘟的,眼睛也是又大又圆,瞪起来的时候更有股奶芙芙的可爱。
路修寒顶风作案,又在夙星另一边脸颊上轻轻一捏。
好气啊!
夙星懒得多说,偏头直接咬住路修寒的手臂。
幼年体的夙星乳牙也是软软的,咬下去并不疼,那一双眼睛圆鼓鼓的瞪着他,或许是因为过于生气了,就连腮帮子都晕了些嫩粉。
路修寒跨过小夙星的肩将他抱起来,蹭了蹭他的脸颊。
夙星:“!!!!”
火光直接冒上他的眼睛,威压骤现,前一秒还想逃跑的地狱三头犬瞬间被震得浑身紧绷,夙星虚空一握,透明丝线在他白嫩嫩的掌心汇聚,形成两根锈迹斑斑的撬棍。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五岁时就能徒手拔大楼了吧?!”
他的后背张开了恶魔翅膀,只是并不似平时那边锋劲凌厉,骨骼与骨骼之间仿佛有一层透透的薄膜,使整对翅膀看起来Q软得不可思议。
路修寒在他的小翅膀上又捏了下,一下一下饶有兴致的用指尖戳着他的翼骨:“这样嘛?宝贝真棒,真可爱。”
夙星:“………”
呵呵。
一声稚嫩却淡漠的冷笑。
欧伽所出差的医院中,会诊室的房门紧闭,欧伽正在给夙星做检测,会诊室门外,郝小南垫了一只小凳子,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的修寒爸爸上药。
——路修寒的脸上有五只红通通的指印。
099:【……我觉得夙星是充满理智的。】
身为路修寒的系统,099在夙星挥起巴掌时,已经连魂都惊没了。
夙星的手明明那么小,挥过来时带动的气流却是同几十吨压力所涌起的气流一样沉重。
并在掌心即将碰到路修寒时,及时收到了只剩两吨臂力。
如果路修寒只是个普通人,头和身体估计已经直接分家了。
——但也没有哪个普通人敢在一只极其愤怒的恶魔面前捏他的脸、蹭他的脸、捏他的翅膀,还要说无数句“好可爱”。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自己脸上写了“摔我巴掌”四个字。
路修寒脸上留下了极其沉重的掌印,099直接被一巴掌拍下线,过了许久才晕乎乎的重新开机。
【宿主。】099心疼的修补自己因为这一巴掌而震散的零件,悠悠道,【你活该。】
替夙星做了极其完善详尽的检查之后,欧伽长舒了一口气:“问题不大,过几天就会恢复了,但是这几天你会比较虚弱。”
“虚弱?”夙星毫不畏惧,藕节似的小手架在胸前,一脸无所谓,他向来对自己的体质充满信心,“能虚弱到哪里去?”
最后一个字尾音刚落下。
“阿嚏——”
夙星鼻头一痒,肩膀猛得一哆嗦,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会诊室中的空调被他开到了最低温度,就这么对着空调口吹了将近四十分钟——
除了发热期之外,不怎么生病的夙星,感冒了。
“阿嚏——!”
床上,夙星裹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棉被,额头上贴着退热贴,嘴里含着体温计,喷嚏打个不停。
四肢无力,身体变得虚弱无比,现在的夙星,甚至连能力都无法使用,浑身上下都泛着被冰块浸过似的凉气。
路修寒在夙星身边,一遍遍为他替换热毛巾。
只是他的手不老实。
顶着脸上红通通一片的掌印,总是会时不时捏一下夙星的脸,碰一下他的翅膀,又把他抱在怀里,洋娃娃似的用酒精替他擦拭手臂和脚丫子。
“你别以为我现在病着,你就能拿捏我。”夙星的嗓音因为生病变得有些干哑,奶声奶气的发狠。
“好,不拿捏。”路修寒的语调十分宠溺,“宝贝真棒。”
夙星:“……”
在路修寒沉迷于照顾小夙星的时候,099的担忧愈发深沉。
099:【宿主,能量波动越来越浓了。】
【不管他。】
路修寒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任何事情比照顾夙星更加重要。
夙星发了几次狠,发现路修寒总是一副“你多说几句话来听听,简直太可爱”了的表情,也懒得再搭理他,任路修寒替他擦好身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最后小被子一裹,整个人都钻进被窝中。
-
女孩手中抱着兔子玩偶,一手拿着单桶望远镜,坐在高楼之上,双腿悬空于边沿,在瑟瑟晚风中晃荡。
女孩的单筒望远镜正在观察某栋楼二十八层的住户。
或许那是一对父子?
她不知道,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很帅,所以她才萌生出一丝观察的兴趣。
变.态?
恶魔的癖好怎么能成为变.态。
她只是合理欣赏罢了。
最近她的心情还算不错,总算能和管家阿树一块,从那栋宅子里走出来散散心。
只是,他们要“散心”的目标,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谁。
但是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如果一只恶魔想要和他们作对,阻止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那么,只要散发出恶意足够浓厚的能量,就必然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吸引对方前来寻找自己。
但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对方竟是没有一丝动静。
“阿树,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们?”
女孩一边问,一边透过单筒望远镜看向二十八层的那户人家。
那个长得极其可爱的小孩缩进被我中,软被鼓起小小的一团。
那位颜值极高的男人十分温柔的替他掖好被角,并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身上,以防他一不小心将软被踢落。
“或许,他并不在意能量的浓度。”管家阿树做出推测,“我们得做出点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生病的小孩总是睡得很快。
单筒望远镜中,小孩已经睡着了,呼吸却并不平稳。
——他在发烧,他觉得冷得不行,所以他会本能的去寻找能让他觉得温暖的事务。
女孩看见那团小小的鼓包一点点挪动,居然主动挪进了男人的怀里,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让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伸出肉乎乎的手臂搂住那位男人,以一个极其安心的姿势再次睡着了。
晚风虽然冰冷,却很轻,夜空干净,圆月当空。
小孩依偎着男人,他们的狗守在房间门外。
这真的是极其安静美好的一幕。
——但美好的事物是用来破坏的。
女孩挑起嘴角,她露出了极其兴奋的笑容,她站起身,兔子玩偶从她的怀里滑落,直接坠落高楼,自由落体掉落的过程之中,黑色的、如同焦炭的黑灰自玩偶表面生出。
极其微小的“咔嚓”一声,玩偶四分五裂,化为细小黑灰,飘散在夜色之中。
“你的意思是……”夜风扬起女孩的发梢,露出额心被她的头发所挡住的纹印,“我可以破坏这座城市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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