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纹路的纸张,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树上撕下来的。山中有桦树,将桦树皮揭下来,可以在桦树皮上写字,桦树皮柔软舒适,是一种很不错的材料。然后这种特殊的树跟桦树不一样,此树的表皮是棕褐色的,很厚,用刀子将棕褐色的厚皮割开,就会看到里面洁白的枝干。
枝干与一般的树木不同,是一层层的薄如蝉翼的纸张的一样的木质组合在一起的。只要砍下一小段,去掉两端,剥开棕褐色的厚皮,从中间割上一刀,一截只有手腕粗细的枝干就能得到上千张这样剥的纸张。
这样的纸张洁白,轻,薄,软,绵,用起来,确实好用的很。
现在这张纸上写着字。穷奇歪着头,瞪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字:九清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还记我,三天前得知消息也许是你,我心中很高兴,世间于我犹如一场荒诞的梦境,我不知自己是善,是恶,是人还是佛,也许我都是,我只想做一个真正的自己,有一个丈夫,每日早出晚归,哪怕银钱甚少,养家糊口即可,有一个孩子,每日嬉笑玩闹,哪怕不算听话,可爱伶俐即可,有一个家,每天冒出炊烟,哪怕破旧草房,遮风避雨即可,然而这些都过去了,也许我曾经有过一个丈夫,一个孩子,一个家,但是都过去了,我有的是什么,淫妇,骂名,女人痛恨我,恨我没有名节不肯自尽,男人侮辱我,觉得我淫荡可欺,孩子咒骂我,觉得我是羞耻之人,官家对我冷眼,觉得我丧名辱节,不该苟活于世,然而都过去了。
先生,多谢你当年的一截木头,如今我要作恶,一切都要过去了。
然后,高贵的大妖怪穷奇爪子下面的那张纸开始细细碎碎的分裂开来,不一会儿,就一块块的碎成蚂蚁大小,化成水,消失在地板上。
高贵的大妖怪穷奇的爪子猛地缩回来。给先生的信碎掉了,化成水,不见了。
高贵的大妖怪穷奇不知道这种纸处理起来要速度极快,剥下来的纸张要迅速的扔进水中隔离干燥的外部环境或者密封起来也是可以,不然就会迅速的干燥破碎消失。
穷奇赶紧用爪子往地上来回磨蹭几下,好像要将地上的痕迹都擦干净。
这样先生就不会知道这封消失的信的存在了。
先生不会知道那个来过的女人其实给他留下过一封信,十天之前的相遇,跟三天之后的时间,就这样错过去了。
也许这个女人心里希望先生看到这封信,也不希望先生看到这封信。
无论怎么,这封信过去了。
高贵的大妖怪穷奇挥动两只黑色的小翅膀从窗户里飞出去,飞到房顶上,他要藏起来了。
徐小柏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到纸和笔,甚至还找到一盒卷尺,从自己的房间跑出来,脚碰到地上的盒子。
徐小柏低头去看,看见盒子摔成了两半,他想起来跑进房间的时候,听见啪嗒的一声响,当时自己没有在意,想来当时就是这个盒子落到地上了。
徐小柏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弯腰捡起断了的盒子,对接了一下,断痕很平滑,没准用五零二浇水粘一粘,还能粘上。
这个盒子挺好看的,摔坏了多可惜的。徐小柏将盒子拼好放到桌子上,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到台阶。
他从台阶上跳下去,对周清宴说:“我把盒子摔坏了。”
周清宴还在看着那根红色的大蜡烛:“什么盒子?”
徐小柏指指客厅:“就是放在客厅桌子上面的刻着莲花的那个盒子,我进房间去拿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地上,断成两半了。”
周清宴想起那个盒子来:“断了就断了。”
徐小柏将手里的盒尺递给周清宴:“挺好看的,平时放个小东西什么的也不错。”
周清宴接过尺子:“那我粘上它。”
周清宴拿着卷尺看着这根红色的大蜡烛:“你觉得把脑袋和尾巴给巴陵君寄过去怎么样?”
龙头和龙尾寄给巴陵君,好像还不错。徐小柏问:“龙头和龙尾好吃吗?”
都是充满了一股蜡烛的味道能有什么好吃和不好吃的。但是龙头之上有烛,九阴的眼睛,烛九阴的眼睛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要知道烛九阴的眼睛闭眼就是黑夜,睁眼就是白昼,能与自然万物相通,最适合巴陵君。
巴陵君在深林之中,在自然万物之内,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对于巴陵君再合适不过。
周清宴面不改色的对徐小柏说:“好吃。”徐小柏拿着小本本记下来:龙头和龙尾给巴陵君。
上次还用鲛丝和桑女织的锦缎给巴陵君和孔雀做了礼物,可以一起送过去。
肉最多的一段是从脑袋下面到腹部一截,周清宴说到:“这一截我们自己留着吃。”这一段的肉最厚。
徐小柏记下从脖子到腹部的肉自己留着吃。
腹部往下,按照平均两米一截来分,可以分给林老师,苗小姐,青大爷老白,连不吃肉的帅赵先生都算上了还是没有分完。
这条蜡烛太大了,于是徐小柏的本子上又添上了裁缝店的老板,成为了大明星的乔帮主,还有开天狗店的老魃,曾经来过家里的庖主任也算上了一份,勉勉强强终于把这个大蜡烛给分完了。
周清宴拉住烛九阴的尾巴使劲一甩,烛九阴的爪子就从大柳树上落下来,脑袋也从外面的马路上落到院子中。周清宴摸摸烛九阴的大脑袋嘱咐徐小柏:“去拿刀。”
徐小柏去厨房把家里的菜刀拿过来。周清宴用菜刀敲敲烛九阴的大脑袋,然后吭哧吭哧砍起了烛九阴的脑袋。烛九阴的血是白色的,像是乳汁一样流出来。烛九阴身下压着的是前些日子种下的花花草草,不愧是些妖花妖草,即便是被烛九阴压在下面还是长得很茂盛。
烛九阴白色的血液流下来,妖花妖草们开始伸展开叶子去吸收烛九阴的血液。
周清宴的表情很微妙,他伸出手,放在手里的刀,伸出手指蘸了一点烛九阴的血液放进嘴里尝一尝。
香甜的,带着一点牛奶的味道,还有些像是椰奶,不过更加浓稠,没有肉类的腥气味儿,可以想象,要是吃面包时候蘸上一些,也很是美味的。
烛九阴闻起来一股浓重的蜡烛味道,周清宴看着烛九阴赤红色的鳞片和皮,剥开这层赤红色的鳞片和皮就是烛九阴的白色的肉。原来蜡烛一般的味道是烛九阴的那层厚厚的鳞片和皮发出来的,里面白色的肉竟然还不错!
有些后悔了,要知道这条蜡烛不是蜡烛味儿的,就不分那么多肉出去了。周清宴对徐小柏说:“去拿个干净的盆子,和面的那个盆子就不错。”
说着男神从烛九阴的头颅上蘸了一点白色的血液,朝着徐小柏伸出手指。徐小柏探过头去闻闻周清宴的手指,闻不到难闻的味道,他刚才看见男神吃啦,于是也就就着男神的手指舔了舔。徐小柏嗯了一声:“好吃,这个不错啊,原来烛九阴还产奶啊,这个牛奶比买的袋装牛奶还浓厚,不错,挺好吃的,我去拿盆子不能浪费了。”
徐小柏去厨房把和面的大盆子拿出来,周清宴将盘子放到烛九阴的脑袋下面,接住掉下来的白色的血液。
男神的技术不错,放的位置很正,砍掉龙头时流出来的血都流进盘子里。龙头被砍下来的时候,一点血都没有浪费。
下面的妖花妖草喝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徐小柏的错觉,觉得满院子的妖花妖草呈现出了一种不高兴的状态。砍掉龙头和龙尾,接了满满的一大盆子的白色的血。
砍掉的烛九阴的头和尾巴用塑料布包起来,包成了一大团,几乎有家里的厕所那么大。通过中国狼通发了快递,是中国狼通酷帅的老板过来的取得件,开着自己的豪车来的。但是这次取得件太大了,狼通的老板闻着浓重的蜡烛味儿,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包货物问:“是易燃物吗,易燃物要增加收费。”
周清宴面不改色:“不是易燃物,是香水的味道。”
蜡烛味道的香水,别逗了,除非这里面包着的是几个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粽子。中国狼通的老板将快递单子递给周清宴:“需要保价吗?”
周清宴一边填单子一边问:“报价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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