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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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章 母女情深
袍子翻飞,余逢吉穿上葬师袍,沉寂的眉目染上光彩,目若点漆,对于男子来说偏秀美一点的容貌现在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华气度,又有一种引人探究的平静神秘。
“继续!”他环视周围一圈,声音沉稳。
徐凤娟鼻尖有些酸涩,仿佛又看到二十年前余天水第一次自己主持丧礼一样,后来余天水意外逝世,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现在孩子也长大了。
牛伯欣慰的看着他,低声让阿大扶着他坐到门口去,周围越发浓郁的阴气被他看到了,但他也知道这些魑魅魍魉今晚必定无所遁形!
抽着烟,牛伯听着灵堂里伴随唢呐小鼓的念经声,摇头晃脑的哼着与里面同步的经,“六神回避四煞遁……今天我老头子给年轻人守班,看哪路邪煞敢犯?”
这家小院门口斜对面有个水塘,风把水塘旁边的竹木吹得哗啦作响,湖面也荡起涟漪,乌云散开,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来,泰山石敢当的石碑上也有点阴冷之气。
灵堂里的蜡烛直接被吹熄,长明灯幽暗一下,本来是橘黄色的光,一下子变成了幽绿色的光芒。
这动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后面棺材里的尸体突然间抖动了起来,灵堂里的灯也开始明明暗暗。
像是耳朵旁边被谁吹了一口寒气,整个人的汗毛直接竖起来,灵堂里的人僵硬着身体,想跑,但是却诡异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咔咔咔”的,他们的脖子好像也挪动不了,只有一双眼睛能动,无法动弹的纸人和纸牛的目光似乎也正对着他们,那目光很是渗人,阴恻恻的。
唢呐队伍的老人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声音无止境般被延长,哀乐也变得诡异起来。
棺材里的尸体抖动了几下,然后停下了,转而发出了关节扭动的‘卡拉’声,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睁开的双眸没有瞳孔,只有无机质的黑色,长明灯的焰火颜色变成了黑色。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众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嘭嘭嘭’的心跳声,还有那尸体扭曲爬出的声音。
关节在扭动,她的头膨大,全黑的眼睛胀鼓出来,流着腥臭的脓血,嘴边的弧度咧起,那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展现出来的笑容。
这个时候,余逢吉高高举起一面镜子,白日的时候牛伯把几面镜子捆绑在一起悬挂在门口右边,现在它反射着月华,月华又被余逢吉捧起的镜子再次反射。
落在她身上体现出物极必反的特质,让她感觉到灼烧一样的疼痛,后退了两步,十分忌惮的看着余逢吉。
余逢吉动作极快的扯出红绳,红绳上分段系了七枚铜钱,第一枚铜钱被他弹射出去,紧接着的就是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第一枚落在棺材里,她脚边的位置,第二枚则是另一侧的腿边,七枚铜钱交错,红绳也把尸体固定在棺材里,那尸体还想触碰,就被火烧一样。
“喃,?,哆,喽,哒,啰,终!”
他拇指和小指伸出成印,抵向她额头,将她左右摇摆的头固定其中,另一只手凌空画符,淡金色的符咒很快成型,在众人惊疑的目光当中,那凌空画出的符咒被打入她额头上,金色的符印也出现在上面。
尸体呼出一口凝霜一样的白气,冰冷的面色也缓和起来,眼眸再次变回黑白分明的模样,她留恋的看了这屋子一眼,对着阿光叔两口子说,“……我不孝,烦请叔婶照顾妈妈,下辈子再续……母女情。”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很近的地方说话,语调柔软,带着人世间所有的眷恋和早逝的不甘,最后归于平静。
阿光婶泪流满面,“会的,婷婷你安心的去。”
一闪一闪的灯也恢复明亮,长明灯再次变回之前橘黄色的火焰,众人发现自己能动了,都不由得一松,瘫软在地,一抹后背,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今天经历的一切,神之又神,刚才逝者竟然还能说话!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人也有点敬畏。
老一辈见识过,但年轻一辈没见识过,余逢吉漏的几手,彻底把他们给震住了,就连余方也不敢咋咋呼呼。
坐在门口的牛伯看着外面的水塘,乌云散去,月色正好,水面上月光粼粼,有些遗憾也许时光能消解,有些不能。
见过太多的他更加知道,要珍惜现在。
“刚才冲这么快过来,不怕凳子砸到你?”牛伯敲了一下阿大的头。
阿大傻乎乎的,只会咧嘴笑,敲在他头上也不哭,“不怕!有神保佑!”
牛伯无奈的揉揉他的头,塞了一颗糖给他,“吃糖!一切都会好的。”
屋里还在睡着的伯娘辗转反侧,眼睛下面全部是泪水,却被冰凉的什么东西悄悄抹去,一双无形的手将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小老虎布偶放在她枕边。
她陡然睁眼,听见外面灵堂传来余逢吉的一声“封棺!”,床前那道迷迷蒙蒙的身影正在逐渐走远,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婷婷”,那人影应了一声“唉”,然后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屋里再次恢复平静,只是枕头旁边的小老虎布偶提醒她刚才的并不是错觉。
‘妈!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小老虎了?’
‘打小你眼睛一瞥,我哪还能不知道你要什么?’
‘妈,你手真巧!’
‘你才知道!你的头花、围巾、手套、棉拖鞋……哪样不是我勾的?’
……
伯娘的头一下一下的撞到小老虎上面,心痛如绞。
桌子上她和女儿的合照还摆着,伯娘抚摸着相框,颤抖着嘴唇,“妈不哭,婷婷要带妈去爬长城,你还没工作,哪里有什么钱?换妈带你去,等你工作了,有钱了,再带妈去,我们约定好了!”
……
棺木被合上,钉上棺材钉,最后一根寿钉钉在棺材前侧,每个人要轮流拿斧轻轻敲打一下钉子,念到,“余穗婷,往左边躲钉!”
最后在棺木上摆七盏油灯,撒上五谷,谓七星灯照亮前路,一路走到幽冥地府也不会因为太黑而迷路,前途坦荡。
因为殃落带晦,要让逝者安心,还要化道。
化道完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喝了一碗热粥,过一两个小时,又要起来忙碌起灵、起棺、出殡之事,所以大家都抓紧时间来休息。
余逢吉在牛伯旁边,热腾腾的粥被灌入肠胃,有些紧绷的眉目也松开了,暖意驱散了一些深夜带来的‘凉气’。
“本来我也不想说,毕竟你父亲的遗愿,不想让你做这一行,现在看来,他猜得也不错,你还是会做的。”牛伯感慨道,“人是活的,你也不用太顾虑你父亲的想法。”
“原本你父亲还想着如果你不干这行,那些东西我百年之后就处理了,如果你干了,就传给你。”
“什么?”余逢吉没想到老头子还有东西留给他。
“哈哈哈,还有什么?自然是葬师袍!”牛伯也笑了,“你们家传了几代的老物件了,我自己这身后面我自己找人仿作的。”
也许是今天余逢吉主持丧礼,牛伯感觉到开怀,也难得笑了。
“过两天来家里吃饭,我把东西给你。”牛伯说道。
“好!”余逢吉点点头。
“要是以后还有丧事,你就跟着我跑吧,怎么也得让他们知道老余家的葬师又出来活动了,你杨叔那里也要去一趟,以后我的班子就你接了,你还要和你杨叔磨合一下。”
杨叔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地师,也就是地理先生,帮看风水,大城市的甚至连港岛那边也有人过来请他,就是他不太愿意去,只愿意待在这里。
没娶妻生子,就爱钓鱼。
他也是牛伯经常合作的地师,因为主家都爱请他。
如果余逢吉正式接了牛伯的班,不只是要跑多几回丧事,让十里八乡的人知道,还要找地师、唢呐队伍,甚至是神婆、算命的,这些经常接触一些玄之又玄东西的人来见证他的接任仪式,否则轻的疯癫,重的就会灾厄一生甚至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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