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花做了谢印雪的干儿子后,谢印雪直接就把自己的银行卡给他用了,随便他刷,再加上平时沈家节假日打来的各种“孝敬”,柳不花钱那是真的多的没地花。
可他的话刺痛了穷鬼沈秋戟的心,柳不花从后视镜看到沈秋戟阴沉沉的脸色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间的炫富之举对沈秋戟来说太扎心了,立马清了清嗓子补救道:“我开车来接你,是为了方便带你去买新空调的。”
沈秋戟勉强信了。
他今天心里有事,重点也不在这里,回到明月崖后就直冲谢印雪的卧房,找青年说:“师父,和我一起拍照的那个同学好像被鬼缠上了。”
沈秋戟最近就和一个同学拍过照,且谢印雪当时见了后就点出了那张合影的怪处,因此一听沈秋戟这么说,谢印雪就猜出了他说的到底是谁,不过谢印雪更想知道,沈秋戟为何如此笃定。
他问沈秋戟:“是那同学告诉你的,还是你看见了?”
“是我看见了,她穿着一条红色的半裙……”
沈秋戟给谢印雪仔细描述着他所见的女人模样,最后道:“师父,她和您在照片上看到女鬼,是否一致?”
“一致。”谢印雪颔首,“只是有一点不同,她不是穿的红色半裙。”
沈秋戟被谢印雪这前后矛盾的话弄得有些愣神,又听青年说:“去把你们那张合影照拿来。”
沈秋戟依言照做,跑回自己房间里将合影翻找出。
而在拿到合影照的那一霎那,他就明白谢印雪“她不是穿的红色半裙”一句为何意了——照片中站在土墓旁的那个女人,穿的是条雪白的连衣裙,可白裙的下半部分,却被殷色的鲜血完全染湿,远远望去,就像是穿了条红色半裙。
然而解决完了这个问题,沈秋戟心中却有了新的疑惑——这张照片他之前看,除了他和段文骞以外,他在上面是看不到第三人的,为什么现在却能看见了呢?
他将心中困惑告诉谢印雪,谢印雪垂着眼睫,摇头说:“你本门天赋不太好,但命格特殊,不惧邪魅,诸邪不侵,难以见鬼,为何现在能见了,师父也暂时不知。”
这就是谢印雪和柳不花想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让沈秋戟见鬼的真正缘由:那些鬼根本不敢靠近沈秋戟!
换句话来说,沈秋戟就算真开了阴阳眼,那些鬼不来,他开了和没开又有什么区别?
谢印雪就不像沈秋戟,他虽动动手指就能捏死那些小鬼,然而他身体孱弱,更是个早该死去的人,他如今还不死全靠陈玉清以命换命给他硬续了几年阳寿,在那些鬼怪看来,谢印雪不出手时病态恹恹,和快断气的人没什么两样,又怎么可能会怕他?不缠在他身边等着他咽气后抢占这具身体都算好的了。
“你们的合影是在哪里拍的?”谢印雪先不深究沈秋戟能见鬼的缘由,捡重点说,“我去看看。”
沈秋戟也觉得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正如谢印雪所说,他本门天赋不行,画了一节课的符好不容易才成一张护身符,段文骞拿着那张符,今晚肯定不会出事,可区区一张辟邪符不能保他一世,要从根源上解决此事,就得去找照片上的女鬼坟墓所在之处。
因为段文骞会被她缠上,就是从这张合影开始的。
事不宜迟,谢印雪立马叫了柳不花过来,开车在沈秋戟的指引下,前往那天他和段文骞吃饭的海鲜饭店驶去。
因着入冬太阳落山早,三人到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海鲜饭店的后山花园黑黢黢的没点一盏灯,山上夜风呼啸似游魂野鬼嚎哭更显阴森可怖,他们三人却似散步一般,脸上不见丝毫惧色。
柳不花还举着手机四处乱拍,口中念着:“听说夜晚对着黑暗处瞎拍照,有可能拍到鬼呢,怎么我什么都没拍到?”
沈秋戟联想到自己和段文骞的经历,给他出馊主意:“你对着自己自拍吧,也许拍完就发现鬼其实站在你背后。”
作者有话说:
我又回来了,又断更了好久……很对不起追文的宝贝们,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是卡文,我几万字的纲到结局到番外都写完了,但是我前段时间因为病严重焦虑,脑海里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吃了半个多月药现在心情又平静下来了,
新的一年我努力从不断更开始!也继续补更新,这是126的,我一定一定会努力把所有欠的更新都补完的。
第138章
柳不花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竖起大拇指指着沈秋戟对谢印雪惊喜道:“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谢印雪:“……”
他不明白这是哪门子的聪明。
偏偏柳不花采纳了这个建议,举起手机将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咔嚓咔嚓”一顿乱拍。
谢印雪揉着额角,抬眸开启阴阳眼环视四周,再垂目开口说:“不用拍了,这里没有鬼。”
沈秋戟和他同时出声:“师父,我找到那座坟了。”
柳不花顺着沈秋戟的方向望过去,立马瞧见了一座十分崭新的灰石墓碑,它似乎才刚立不久,没有任何积灰,上面用朱漆写成一排碑文,并且这些暗红色的碑字好像还未干透,被手机屏幕一照,就折射出一种类似水迹的湿润光泽。
“任聆凤与其子段文骞之墓……”柳不花走到坟前,弯腰念出上面的文字,“咦,阿戟,段文骞不是你的同学吗?谁给他在这立了个墓碑?”
“还有这些——”
柳不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沾了点朱漆伸到鼻尖前嗅闻,睁大眼睛道:“这不是红漆,是血啊。”
闻言,沈秋戟脸上的神情登时更凝重了几分:这个墓碑,他们周五在这吃饭合影时还没有立下,如今陡然出现不说,碑文还那么诡异——那天秋游时沈秋戟就听段文骞说了,他妈妈姓段,生父姓杨,无论段文骞跟谁姓,都不会姓“任”,那这个叫做“任聆凤”的人又是谁?
沈秋戟移动目光,最终在墓碑中央上方由两张照片拼接而成,一半黑白一半彩色的遗照中找到知晓了答案:任聆凤就是跟在段文骞身边的那个血裙女鬼。
不过她的遗照,却是彩色那部分的。
照片上的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看上去文静又温柔,另一半边上的段文骞虽然也在笑,可因为照片是黑白色调的缘故,在黑夜中乍一瞧,反倒比任聆凤那张真正的遗照更叫人觉得惊悚。
“这是你们那天秋游时拍的合影吧?”
谢印雪抬手,指尖抚着照片裁剪的痕迹,稍一屈指用力,就将嵌在墓碑上段文骞的半边照片撕了下来,在沈秋戟面前晃晃:“人家把你裁了。”
沈秋戟冷冷地说:“那我还得谢谢他,没把我那部分也褪色成跟段文骞一样的黑白照。”
柳不花纵然没学过奇门法术,但在谢印雪身边待得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懂了很多,觉得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简直丧心病狂:“到底是谁干的呀?这么歹毒要咒死一个小孩?你们那张拍进了坟和鬼的合影本来就有点邪,这人还要褪成黑白色当遗照,拿去立块坟碑,再用血写墓文,真是嫌人死得不够快!”
小孩子本就容易撞邪,更何况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就算是个成年人,倘若八字不够硬也够呛。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段文骞已经被遗照上的女鬼缠住了。
“不止,这里的泥土有被翻过的痕迹,挖开说不定能找到段文骞穿过的衣物。”谢印雪扯了扯唇角,“这下咒之墓选的也很有讲究,背后必有高人指点过。”
柳不花问他:“什么讲究?”
谢印雪目光垂落,凝着彩色遗照上神情温和的女人道:“这墓碑上没有生卒年详情,不过我之前看任女士的衣着,她应该是在近二十年内死去的。且死亡原因,是堕胎、或是流产、难产,血崩不止而死,这类女子死后往往怨气深厚,易化为厉鬼在人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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