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壹差点去摸自己脸上的口罩还在不在。
为什么只剩下小半张脸还能看出他的表情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井星凯会上门,但这个时候说没见过, 绝对会引人怀疑!
即便是勒壹也明白这一点, 但他要是说见过, 面前这个警察立刻追问在哪里见过怎么办?
绝对会追问!话里一个漏洞就会被注意, 警察查案不就是这样的嘛!
等等,等等,先想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会让警察找上门……
勒壹真的没做什么。
除了在家赶死线, 这几天他就只做超级英雄满世界救场。
五星国后来几次出现鳞卵寄生者都处理得很迅速, 所以他甚至没再救过国内的场, 真是轻松不少……呃,要说的不是这个。
要说的是, 自从茧女和井星凯海上一别,他都没有再见过对方,为什么会查上门啊无法理解!
脑中转过无数疑惑,现实中,勒壹只在“嗯……呃……那个……”
太可疑了,本来真是在随口一问的井警官虽然没抬头,却思索起面前青年的上半张脸,能不能和他脑中的哪位通缉犯对上号。
“他见过你,”一个声音从勒壹身后传出,“之前苏医附一的直播, 我和他当时都在看, 您就是那个和丧尸合作的防护服战神对吧?”
红发天使说着, 从厨房走出来。
走出来, 并且保持着背后八翼收拢,头顶光圈发亮的模样。
勒壹口罩下的嘴巴张大。
就在他要不假思索挡在瑟芮法安面前时,瑟芮法安加快几步,走到他身边,抬手按住勒壹的肩膀,让这个社恐僵住不敢动,没有露出更多可疑的地方。
于是,这回是好像看不到瑟芮法安身上奇怪地方的井警官,一脸讪讪了。
当初他和小旋在苏医附一的外科病房大楼一路阻挡丧尸,从楼下打到楼上,一个胆子大到敢离开病房出来拍摄的主播拍下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身影。
因为他缉毒警的身份,官方事后和谐了这段直播和后续转开的动图,但他已经有了“防护服战神”、“辣个和丧尸打配合的男人”的外号。
……真是羞耻。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发散的井星凯立刻说:“是我是我,请不要叫这个外号。”
疑点解除,他又在眼镜下看了一眼眼前的别墅主人,确定对方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社恐。
就像茧女,研究团队是认可“‘小朋友’有点社交恐惧症”这个分析的。
“我报名了志愿者,分到你们这个小区,”井星凯迅速解释,“没事,等中小学开学后不是要搞一次全市避难演习吗?为了演习社区要做个统计,你家就你们两个人对吧?没有其他人居住?”
“是的。”瑟芮法安代替勒壹回答。
于是井星凯在表格上写下了……等等,怎么写下的是“1”?
勒壹瞪大眼睛,看到年轻警察嘴上问的两个人,登记却只做了一个人,并且完全没发现自己写错。
……天使先生恐怖如斯。
最后瑟芮法安流畅报出勒壹的手机号码,让井警官记下。
“好,就这样,注意多打扫卫生多洗手洗澡,这是发下来的消毒液,放心对人体没有毒害,请每天对自己的居住环境消毒一次。”
井星凯说,从随身一个大黑兜里掏出一个喷雾瓶子。
喷雾瓶子没有标签没有包装,不透明的容器表面光秃秃的,看上去比刚才的勒壹还要可疑几分。
但茧女的共鸣,可以感知到其内部极其微弱,极其微弱的水银之血气息。
银桑树的培育很顺利嘛,支援各国反丧尸中还有余力搞这个了?
瑟芮法安接过这个喷雾瓶子,井星凯当即后退几步,走下台阶。
“再见,大晚上的你们也好好休息,我去下一家了。”
可算走了,看来并没有发现他和茧女的关系,勒壹松了一口气。
……再等等!
卷发青年啊了一声,什么都还没能说,身边的红发天使已经意会开口。
“请稍等,先生,能否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井星凯回望,瑟芮法安继续说:“我的同居人是做雕塑和模型的,他有一个以你为灵感的作品,想要赠送——”
“规定不可以收礼谢谢再见我走了!”
井星凯大惊失色,一边说一边转身跑了,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影。
留下勒壹和瑟芮法安站在门口。
片刻的静默后,戴了口罩的那个转头看向没戴口罩的那个。
“你……”这回绝对是故意吓人走的吧!他只打算婉约要个创作许可啊!
天使先生!心是黑的!
瑟芮法安这回依然直接理解了他的未尽之意,反问:“做完你难道不会送吗?”
可以偷偷送……然后井警官事后查出财产来源不明罪?
勒壹卡住了。
瑟芮法安将他推回门厅,又一次转移他的注意力,说:
“刚才他佩戴的眼镜,就是五星国根据曲安龙那对眼珠,研发的鳞卵侦查镜片,可以观察到鳞卵散发的特殊荧光。这样的眼镜他们已经配发给多个队伍,接下来因该会以社区登记和演习预备的理由,将苏虹市内检查一遍吧。”
“哦!”勒壹顿时眼神发亮,“动作好快!”
看过红圆国的操作后,再回国真的分外感慨。
“没有深究原理,仅仅是仿制那对眼珠近似昆虫复眼的结构,明智的做法。”瑟芮法安评价,“这个国家的生产力位列前茅,花上一些事件调整车床和生产线,类似的装备很快能人手一只。”
顿了顿,他下一句话带上了一些惊奇的口吻,似乎感到出乎意料。
“还有,刚才那位警察,他应该已经是超凡者了。”
***
井星凯是五星国的第一名超凡者。
怎么看都不应该跑来当志愿者,做社区登记工作。
实际上他确实有特别任务——
八月二十日失踪在市区内,那只被鳞卵寄生的野狗,算时间早就应该转变成丧尸狗,制造出一些动静来了。但它就是毫无消息和线索,不再出现在人们眼前至今。
市区里便这样埋了一个大隐患,如何不叫人提心吊胆。
井星凯申请了这个志愿者工作,就是为继续追查那只狗的下落。
上一次查到这个小区,却因为隔离的事被打断。于是这次他继续从这个小区查起。
他花了半天时间,和小区里几乎所有的常居人员见了一面,戴着刚发下来的“昆虫眼镜”,观察他们是否被寄生。
结果是,整个小区干干净净,常居人员也不见身上出现蓝紫荧光。
难道那只野狗只是在这个小区里虚晃一槍,进来后转头又出去了?
如果是这样,它使了什么法子叫豆豆追踪不了的?
或者是豆豆当时太累了……
“汪!”不满的叫声。
站在小区门口的井星凯一回头,就看到同事牵着豆豆走过来。
高大的黑背犬眼珠黑亮,不知怎么透着一股谴责的意思,好像井星凯辜负了它。
“凯哥,”同事道,“我带着豆豆在这个小区里转了三圈,别墅区就算了,西苑的高层区每一户的门口都叫几只警犬闻了,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井星凯蹲下,拿出块肉干给豆豆,将警犬从头顺毛摸到尾。
豆豆接受了他的讨好,低头撕咬起肉干。井星凯就保持着蹲在那里低头看狗的姿势,深入深思。
不应该啊。
那只丧尸狗难道插上翅膀飞了吗?
同事提出看法:“有没有可能是‘小朋友’路过顺手净化了?”
“那种传送来传送去的出现方法,她上哪里路过啊。”井星凯站起来说,“倒是有可能专门找过来消灭,但根据专家团队的分析,她刚出现的时候,似乎不太适应我们这里,表现出的力量没有后来强大。虽然能驱虫,但没法唤醒丧尸的意识再净化丧尸,也就说,被驱虫的野狗至少会留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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