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江于尽这才收回了捂着人嘴的手,之后又把手一伸:“手机。”
他很明显是要删照片。
重新获得说话权,陆东城开口第一句就直接回避了他的话,说:“我在上面有房间,去里面叙旧?”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又一队客人开始出现。
两个人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陆东城按下楼层键,在江于尽继续开口要手机之前说:“这身很适合。”
他笑说:“今天很漂亮。”
江于尽拍开他放自己肩上的手,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你是变态吗?”
他说完后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这个人确实是变态。
陆东城看上去心情很好,笑着不反驳。
这个人笑起来更像个变态。
楼层到了,电梯发出一声响,之后电梯门打开。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带着浓烈的腐烂气味的黑影窜出,陆东城的手微抬,腐狼甚至还没来得及靠近就直接飞出,背脊狠狠抵在走廊上,整个头直接炸开。
血肉飞溅,走廊难以幸免,但是站在电梯里的人却完好无损。
陆东城体贴道:“不能把裙子弄脏了。”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喜欢这条裙子。江于尽嘴角微微抽动,说:“要不给你穿?”
陆东城:“还是穿你身上适合。”
江于尽笑着捏上他的手腕。
他动起手来是丝毫不掺水分,“咔”的一声后,原本正常的手腕软软垂下。
陆东城表情不变,又自己把手接上了,还顺手掏出房卡打开了门。
他很绅士地让江于尽先进。
站在后面,他这才看清对方脖颈上系了一条黑丝带,打了个蝴蝶结,丝带尾端很长,一直垂到苍白的背脊上。
他主动把手机递给江于尽。
江于尽低头删照片,白发向两边垂下,黑色丝带更加显眼。
陆东城低头轻嗅着,近乎虔诚地捧起丝带。
江于尽还在对着手机点点点,注意到后面的动静,淡着声音说:“你要是再敢碰一下,我就敢用这东西勒死你。”
变态是真的变态,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内,这个人居然拍了一百多张照片,删起来都很费劲。
陆东城把丝带解开了。
丝带是用来遮喉结的,在脖子上缠了两圈,解开后就缓缓垂下,不断往下飘,被他接住了。
“……”
江于尽安静删完最后一张照片,之后直接把手机一扔,反手拿过身后人手上的丝带就迅速勒上对方的脖颈。
他的力道很大,直接带着陆东城往后退了几步,旁边的椅子腿一绊,两个人直接跌沙发上。
陆东城能稳住,但放任自己这样倒下,江于尽专心勒人,完全不管周遭环境。
躺沙发上的人原本正常肤色的脖颈变得红色一片,江于尽垂头看着身下人,白色长发落在对方脸上,他笑说:“看你这么喜欢这东西,就焊你脖子上吧。”
丝带逐渐收紧的时候,酒店另一侧传来凄厉的狼嚎,整个酒店都像是骚动了起来,之后恢复了平静。
脖子被人勒着,分明很痛苦,陆东城却奇异地笑了。
门外传来猛烈的撞击声,还伴随着爪子在门上挠动的声音。
是腐狼闻着味道找来了,房间里的两个人的表情都没变化。
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的瞬间,江于尽眼尾狠狠一跳。趁着这个空隙,陆东城迅速翻身,两个人上下位置颠倒。
陆东城单手拿下脖颈上的黑色丝绸带,系上身下人手腕。
外面撞门声还在继续,脚步声越来越近,放平时江于尽高低得给上面的人直接掐死,现在他只觉得世界虚假,生活无望,甚至想找理发店老板借根烟。
门被撞破,带着自己专属气味的腐狼冲进房间内,在袭击房间里的人之前,被一个匕首直接穿透了头,彻底没了生息。
徐同归在不久前赶到酒店,把狼王解决后又帮助其他人清理剩下的腐狼,这是酒店最高层,也是需要清理的最后一层。
把匕首从腐狼里拔出,他侧头看向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个人。被压在沙发上的人一头白发披散,手腕已经被丝带系了一半。
注意到不远处的人投来的视线,江于尽缓慢闭眼。
这他妈的世界还是趁早玩完吧。
陆东城同样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表情略微变化,但手上动作依然没有收敛。
“江于尽,”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暂时没有动作,喘了口气,问,“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市民江当即示意不是,语气无起伏。
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原本还在沙发上的陆东城被带着飞出去老远,撞破了种着植物的花盆,花盆碎裂的声音响起。
徐同归已经放弃了用武器,匕首扔在一边,直接一拳打向陆东城,陆东城也一脚踢上他的膝盖。
两个人依旧没有停,房间里有游泳池,他们一连打到了泳池边。
徐同归掐着陆东城的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直接把人死死按进了水里。
水面不断激荡着水花,陆东城原本已经被江于尽勒得呼吸紊乱,在水里咳了声,声音穿透水面传进耳朵里,徐同归依旧没有放手。
“徐队!!”
走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之后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的特搜队的人出现在门口,最先看到的是屋内凌乱的场面还有生无可恋躺沙发上的人,之后听到一阵溺水声。
游泳池边有人,徐大队长正在池边把人狠狠按进水里。
——特搜队的人多看了两眼,被按进水里的确实是个人无疑,衣服还很眼熟。
意识到被按进水里的是谁,他快速上前,结果发现根本劝不动也拦不住。
躺沙发上思考完咸鱼人生的市民江慢吞吞坐起来,喊了声:“徐同归。”
徐同归收手了。
害怕他想不开再次动手,虽然不太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特搜队的人还是很有眼力见地编了个借口把陆东城带走。
他原本还在想这个人被淹水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结果起来后就咳了几声,还记得捡起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和坐沙发上的人打招呼。
徐同归看上去又想动手了。
把空间留给房间里的两个人,特搜队的人赶紧带着人走了。
看向站在一边的徐同归,整件事情很难解释,江于尽于是很概括地说:“说来话长,总之都是因为一个委托。”
确实很概括。
徐同归先是仔细看了他一会儿,确认没看到什么伤后转身走向洗手台,仔细洗干净了手再擦干。
江于尽就这样看着他靠近,一直走到沙发边停下。
徐同归半跪着弯下腰解开他手上的丝带,之后抬眼问:“这个原本是哪的?”
江于尽很配合地指了下自己脖子,之后补充说:“现在也用不上……”
徐同归站起身来,略微弯腰拨开他披散的头发。
他开始系丝带,还在后面打了个蝴蝶结,锋锐眉眼低垂,一派认真。
这个人很认真地系了一个很丑的蝴蝶结。
转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后脖颈上的蝴蝶结,江于尽竖起大拇指,违心夸赞道:“真好看。”
受到夸奖,徐同归嘴角略微弯了下,之后又收起,伸出手问:“站得起来吗?”
江于尽私以为自己还没那么虚。他自己站起来,之后问:“你工作呢?”
“工作结束了。”徐同归说,“刚才这是最后一只需要解决的异种。”
江于尽轻声咳了声,用工作支开人的大作战宣告失败。
“你等会儿去哪,”徐同归快速看了眼对方身下绽开的黑色长裙裙摆,说,“我送你。”
江于尽原本的打算是委托结束后就去找个地方睡一晚顺带换身衣服。但是经历在一个酒店撞见两个熟人后,他对“这个城市很小”的认知进一步加深,觉得可能不太适合穿成这样去找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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