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轻轻地亲了亲自己的手背,他悲伤地垂下眼睛,仿若献祭一般的亲上了陈鹤轩的嘴唇。
陈鹤轩可以清楚地听到戚玉是这么说的:
“可是,师兄你越这么说,我越不想放你走。”
陈鹤轩不知道是自己的愤怒溢上心头更快一些,还是戚玉脱衣服的动作更快一下。
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戚玉柔软的手就扒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之间来回游荡。
“师兄的身材真好。”
不论看了多少遍,戚玉还是忍不住痴痴地感叹道,眼睛紧紧落在那蜜色的起伏的有力的肌肉上
陈鹤轩只能闭上眼睛,感受着戚玉紧紧贴在他腹肌上的手,那只手所过之处,皆让他的血液忍不住躁动发热。
他再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痛恨戚玉的控制,他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
在陈鹤轩没有看到的地方,戚玉眨了眨眼睛,“师兄说错话了,就要接受我的惩罚。”
陈鹤轩只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一空,接着是双手被布料束缚于身后。
他睁开眼睛,只看到戚玉坐在面前的小几上,绿色的眼睛里一片阴翳,只是迎着他的视线微微翘着嘴角。
陈鹤轩不懂得戚玉要如何惩罚他,只哑声说:“戚玉,别闹,放开我的手。”
戚玉向前倾了倾身子,用指尖挑起陈鹤轩凌厉的下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不要,我还很难过。”
陈鹤轩觉得这个姿势很怪异,又觉得戚玉扑在他耳边的声音太过缱绻。但是他挣不开,只能任人摆布。
戚玉放开陈鹤轩手往后撑在小几上,浅浅地笑了一下:“要我消气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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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鹤轩愣住了,眼神落在了足尖的粉晕和纤细的脚踝上,一时不知道是自己的脑子更热,还是自己与戚玉的相交处更热。
再后来的事情,醒来后陈鹤轩依旧记不太清楚。
亭内是一双手臂紧紧攀附着自己的肩,一张如玉的脸上止不住滑下泪痕,被咬得嫩红的嘴唇含糊地含着:
“师兄……”
“你疼疼我。”
“我只有你了……”
第6章 梨花香
在无光的星夜,塞缪尔山脉上亮起数道灯光,路两旁,抖抖瑟瑟的长明灯昏昏地亮着。
主峰上的一座亭台里也亮着灯,月白色的光将亭里的两道身影照得十分巨大。
“鹤轩,抱歉,”濮雪峰重重地叹了口长气,神色很是复杂,“我这几日已翻遍了古籍,几乎没有你这样的记录。”
陈鹤轩没有多么意外,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只是劝慰地说,“师尊不必内疚,你不是说我还可以去福源九潭待着,什么时候神智清醒了,什么时候出来。”
“我之前当然是说笑的,””濮雪峰脸上现出担忧,两眉紧紧皱起,“福源九潭也不是走着进去走着出来的地方,当年你师叔去那里待了三天就跑出来了。”
陈鹤轩笑了笑,眼睛很冷静地看着濮雪峰:“师尊,我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我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弟子冻死在里面了,”濮雪峰恶狠狠地皱起眉头道,“你知道全身灵脉被冻结,没有一处不冷——是冷到极致的冷,是什么感觉吗?”
陈鹤轩听到这话,没有纠结什么,反而轻轻地笑了一下:“师尊,我不怕。”
“从魔宫出来,已经有一百多天了,我已经那么久不能修炼了。实际上不止一百多天,在魔宫的那几年我就没有修炼过。”
“每一次修炼,都以入梦为结局,我已经荒废那么久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鹤轩垂着眼睛说:“我怕辜负师尊你对我的厚望,以及……我的母亲对我的期待。”
濮雪峰似乎明白了什么,狠狠地一甩手,“随便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拗不过你。”
陈鹤轩会心地一笑,“我这样,也是师尊教出来的。”
濮雪峰板着脸,将手在几上一挥,一堆东西小山似的出现在小几上。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到时候拿去用。”
“多谢师尊”,陈鹤轩一愕,但也不好推辞什么,只觉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他只轻轻扫一眼,就发现这堆东西里面不止有御寒的法器,还有上品的丹药,肯定是用心准备的。
他心里一笑,想来师尊也料到了自己肯定不会放弃。
“客气什么”,濮雪峰没什么好气地说,眼里却还是现出了忧色,“你怎么进去的,就要给我怎么出来。”
“若是给我冻伤了脑袋或是四肢出来,就算是你们陈家长老来找我,我也要把你逐出星洲门。”
陈鹤将东西收下,只觉得心口暖暖的,带笑道:“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出来的。”
师徒二人又在月下畅聊了许久,陈鹤轩也向濮雪峰请教了许多修炼上的问题,直到最后濮雪峰被烦得不行,就把陈鹤轩赶走了。
陈鹤轩回到房里,在暗淡的灯光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福源九潭是星洲门的七大禁地之一,传闻里面常年冰雪,是极致的冷,危险重重,相应的是,灵气也十分丰沛。
里面的风是最锋利的刃,可以刮伤元婴期修士的皮肤,那里的雪是时效最快的毒,可以腐最坚韧的盔甲……
可是,若是可以忍下来,刃也会化作最好的磨具,雪也会化作滋润万物的仙露。
这里也成了磨炼意志、凝神静气的最佳地点。
陈鹤轩不敢说自己完全不怕,可是比起不能修炼的痛苦,比起日日夜夜梦到戚玉的痛苦,他觉得这不算什么。
陈鹤轩将头埋在手心里,叹了一口气。
只要能不再想到戚玉,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所有能想的办法他都试过了,他还是无法将戚玉赶出脑袋里。
万般的思绪再次扯着陈鹤轩进入了梦境。
“铮——”
“铮——”
晨钟在主峰的山顶响起,沉重的钟声与春日的暖气一道升上去散开,惊破了万里。
下了早课的白衣修士们三三两两地出来了,像是一簇一簇绽开的白花。
陈鹤轩一双失了焦点的眼睛对着天空,下一刻骤然对上了一脚刚踩上剑的友人。
“你怎么还不上剑”,几个友人转头古怪地问:“快点,我们要饿死了,去晚了就没有饭吃了。”
陈鹤轩一边露出了个歉意的笑容,一边运行这灵气控制着剑快速起步,“那你们还不先走,不然这次又是我先到了。”
此时太阳刚升至山脉的两座主峰之间,但春日的阳光还不算耀眼。
长剑撕破云霄,朔风刺骨。
极目鸟瞰,群塔入云,脚下是万丈深渊,南边远处是巍然屹立的主峰,东边眼底是层层叠叠的山岭,北边是迷迷蒙蒙的天际。
一切都被纳入眼底。
踩在剑上,便立即会觉得自己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当风刮过耳边的时候,耳边也只会剩下风的声音。
轻隽瘦削、意气风发的年轻修士们畅意地驰骋在云尖,在熹微的晨光中急速翱翔。
陈鹤轩紧绷已久的心弦不由得一松,不禁弯了弯嘴角,就加快了速度往食堂飞去,没一会便将友人们甩在了身后。
陈鹤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山上还没有什么人,友人们不久后也停在了他身旁。一群人收了剑,一边侧耳交谈,一边往食堂里面走去。
当陈鹤轩打好饭,回头一看食堂里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在一张桌子前坐下,陈鹤轩刚坐下便和身后的人碰上了背。
陈鹤轩连忙转身道歉:“抱歉。”
他一抬眼,却愣住了,乍然对上了一双安静的眼睛——是戚玉。
窗外射进来的日光正照在戚玉的脸上。
那是一张可以称得上精致的脸,眉目清秀,鼻挺而秀气,唇红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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