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个美人招惹的祸端会迁移到自己。
然而令大家不解的是,血腥悚然的一幕始终没有发生,而是发生了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
百鬼跪在两侧让路,可怖的藤蔓缠绕下来,用分支拉开了别墅的门。
像是在迎接迟归的“祂”。
管家也在原地愣住,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何屿菩的身上。
何屿菩像是没有看见,回头,似是不悦地看了眼管家,淡道:“滚过来。”
没有管家发布任务,这个副本的进度就推不下去,时间拖得越久,他越麻烦。
其实原本给玩家发布副本任务的应该是何屿菩,但他不屑于得干这种事,总是找个地方卷起尾巴窝着睡觉,系统拿他没办法。
他是游戏中史无前例的强大怪物,就连智力也超出了怪物的平均水准,在被设定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脱离了系统的掌控。
系统并没有把握能把何屿菩牢牢困在游戏中,再加上对方不愿意干活,只能强行安排了管家这个怪物。
管家表面上是帮何屿菩给玩家发布任务的下人,实际上是系统看守他的工具。
管家看着对方,张了张嘴,但看着何屿菩漠然的眼神,半点抗议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剩紊乱的呼吸声。
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了。
就像是他那失踪已久、脾气阴晴不定的主人。
他是自己的主人吗?
主人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都会把他抓过去暴揍一顿,然后消除掉关于主人的记忆。
所以他记不得主人的样貌了。
管家移开视线,忍着压力走到了别墅中,身上的骨头在隐隐作痛:“这栋别墅能容纳上万人,但只有十二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只能进入一个人。”
简子珩也跟着走了进来,小声朝许姜安道:“何哥怎么跟回了老家一样?”
许姜安轻踹了下他的小腿,用气息道:“闭嘴。”
他朝着管家问道:“那没进房间的人怎么办?”
管家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捏的软柿子,唇角扯起嘲讽的笑:“谁知道呢?”
许姜安:“……”
何屿菩将身上淋湿的斗篷扔到一边,淡道:“没进去的会被别墅中的鬼追杀。”
“房间有密码,玩家需要去玫瑰花园去收集花瓣,而后解出谜题,获得线索之后推算出密码,就可以进去房间了。”
管家:“……”
他的眼珠子血丝涌动,视线狐疑地在何屿菩身上停留,干瘪的唇微动:“这两位客人,你们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你们,是人类吗?”
许姜安陡然蹙眉,第六感跟着拉起刺耳的警报声,指尖无声无息地搭在腰间的刀上。
以往的副本,从来没有没有怪物能识破他作为数据的身份。
这次的怪物,敏锐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范畴了。
何屿菩将炸毛许姜安拉在自己身后,碧色的眼眸将瞳孔拉长,神色平静,却带着可怖的沉缓诡悚:“安静。”
这道威压如同白骨堆山死死地落在管家身上,将骨脊折断,血肉烂成肉泥,几乎是带着无法呼吸的重量。
管家迷茫地望着身前的白发美人。
他缓缓的掀了掀眼眸,身躯赫然顿住,像是陡然明白了什么,灰暗的眼珠子不可控颤动了下,皮肤的毛细血管破裂,渗出血液,衬得惨白的面容更为惊悚。
管家后退了一步,四肢发软,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下,背部抵上了森寒的白墙,本就体温不高的身躯冷得一颤。
但更冷的,是何屿菩的眼神。
没有任何表情,沉缓、毫无温度,像是在打量死者。
管家刻在程序的恐惧陡然超过阈值,躯体以极其怪异扭曲的姿势抽搐了下,而后干瘪的苍白脸青筋爆凸,喉咙底扼了下,发出怪异变态的惊叫声。
他的主人回来饿了!!
管家畸形的身躯弯下,黏上了墙体,顺着墙面手脚并用地逃跑了,像是被什么可怖的怪物给盯上了。
何屿菩无声蹙眉:“……”
他倒是很少留意过这个管家,知道他没用,但不知道这么没用。
长得丑胆子小就算了,连主人都认不出来。看来得找个时间收拾掉管家,让系统设计个新的怪物。
何屿菩看着消失在墙角的阴影,轻轻地落了句:“明天早上八点,我需要去一趟绞刑场。”
声音不大不小,带着点清冷的特质。
他知道对方听得见。
何屿菩说完,单手控住身旁掠过的身影,将人的后颈抓住:“去哪?”
许姜安指了指窗户外的玫瑰花园:“其他玩家去采花瓣了,我们不去吗?”
“不需要。”
何屿菩把他拎到一边,把窗帘拉上:“这是电子锁,不一定需要密码,用指纹解锁也可以。”
许姜安脑袋凑到电子锁旁边,见到了个指纹较重的位置:“还真是,那我去拿胶带。”
何屿菩:“不用,是我的指纹。”
他将指尖摁在屏幕上,而后轻轻地将门一推。
何屿菩伸出手,白火焰从掌心的皮肤上逐渐蔓延开来,可怖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业火像是条饿坏了的蛇,以极其灵活的姿势往前俯冲,贪婪地将房间内模糊的黑影吞噬殆尽。
房间内只剩扭曲变态的尖叫声,扭曲到分不清五官的脸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何屿菩将里面的怪物烧死,蓝竖瞳漠然地扫视了一圈,在同样的位置看见了那只上次被复制体控制的晴天娃娃。
上次晴天娃娃最后被当成病毒被系统清除,而这次,晴天娃娃非但完好无损地挂在这里,眼皮的细线上甚至都没有崩开,看不见瞳孔。
复制体还没有附身上去。
外边吹了阵阴寒的风。
于是晴天娃娃在不停地摇晃着,鲜红的颜料画成的唇触目惊心,像是在无声无息地朝他们裂开微笑。
何屿菩轻抬了下眼眸,没有进去,而是直径离开。
他用同样的办法打开了隔壁三个门,并且把里面怪物都给烧死。
何屿菩逐个审视房间的布局,在确定里面没有问题之后,才让队友跟了进来。
他见其他玩家都在玫瑰园里采花瓣,暂时没有人听见他们讲话,于是道:“我住最右边的房间,那里面有点特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能过来。”
沈巍然问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何屿菩下意识将视线投掷过去,却陡然楞住了。
他从时间倒退开始到现在,都一直都走在前面,没有好好看过着三个队友的面容,如今正眼对视上了,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他虚幻构成的惨梦。
而就在何屿菩恍惚的这瞬间,他的胳膊却毫无征兆地温热了起来,像是滚烫血液在上面流动,疼得似乎是撕下了层皮。
何屿菩低头看向身旁,竟然发现手臂真的留下了道斑驳的血痕,胸膛前不断传来湿润的热意,耳边是微弱的喘息声。
什么东西?
何屿菩感觉寒意从脚裸攀爬而上,像是把钝刀慢慢地渗入皮肤,正一点点地侵蚀背脊。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抬头,对上了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沈巍然的尸体躺在血泊中,浅褐色眸底倒映出何屿菩的身影。
瑰丽的脸上尽是血液,蓝眸轻眨了眨,带着天真的残忍。
何屿菩屏息看向这一幕,情绪过度紧张,白火焰附在皮肤上,已经克制不住地想要将周围的一切尽毁。
他深深呼吸,闭上了眼睛,理智告诉他现在是陷入了“闪回”,是应激性创伤的典型心理障碍。
何屿菩感觉脸颊似乎有液体流过,有些发痒,伸手轻抚了下,竟碰到了冰冷的金属物体。
他低头看去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把沾血三棱军刺,液体正一点点地流到地面上,形成了小滩血迹。
何屿菩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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