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身去。
在他身后,迟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一步开外。
他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当温故转过来的时候,迟晟笑着朝温故单膝跪下,然后掌心一翻,露出了一个打开的戒指盒。
里头是一对素圈。
温故懵了。
迟晟温柔地仰望着温故。
“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按理说,也该在婚礼上交换戒指。但王族的婚礼礼节繁多,筹备冗长,怕是要等到今年冬天才能举行。
“我实在等不及。”
迟晟拿出一颗戒指。
“温故,你愿意和我长相守,和我朝朝暮暮,和我不离不弃吗?”
那一刻温故是什么感觉呢?
他当时没来得及品味,后来回想起来,只记得当时耳朵里都是自己心跳轰隆隆的声音,然后从心脏里喷薄出了岩浆一样的喜悦和幸福,像是蜜糖一样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迟晟怎么会准备这些?
他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带他故意绕着庄园散一圈步,就是为了这里吗?
那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温故的脑海里闪现,但那只是千分之一秒的杂念。
他当时并没有什么犹豫的,几乎就在迟晟问完的下一秒,他就朝着迟晟伸出了手,回答迟晟说:“我愿意。”
他都没发现,他当时的手指是颤抖着的。
迟晟稳稳地托起了温故的手掌,然后把戒指套在了温故的无名指上。接着他又松开温故的手,重新打开戒指盒,看着温故。
温故蜷缩了一下手指,有些紧张地拿起戒指盒里余下的那一枚。
迟晟伸出了自己的手,温故不太顺利地把戒指套了进去。
——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手抖。
“哦哦哦——!”
以褚恭为首,发出了一声声怪叫,然后咋咋呼呼地喊,“接吻!接吻!”
温故:“……”
温故真想要回头扔褚恭一榔头,但他忍了。
迟晟笑了起来,他握着温故的手臂站起来,一手搭在了温故的腰际。
他说:“现在,我可以亲吻我的新郎了吗?”
温故抿唇一笑,伸手抱住迟晟的腰,垫脚吻了上去。
“哦哦哦哦——”
人群发出了一声声怪叫,更多的花瓣被撒向了拥吻的两人。
期间还能听到褚果果兴奋到像个唢呐的哨子音。
“是魔法呀!是魔法呀!!!”
·
今天实在高兴,晚上侯爵让安管家在院子里弄了简餐,烧烤啤酒,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棉花糖机器。
从大到小,一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最高兴的非侯爵莫属,他换了一身T恤短裤,喝完一轮酒后,就挨个拉列表的好友打视频炫耀“我家老幺痊愈还结婚了”的事情。
温故跟迟晟被拉过去,每拨通一个电话,侯爵就要摁着他俩亮相,还要他俩展示戒指。
在亮相了两个通讯,看到第三个通讯的备注是“皇帝”后,温故果断缩了。
他求救地看向迟晟——逃逃逃!快快快!
迟晟失笑,顺手把路过的褚果果抓起来塞到侯爵手里,拉着温故就跑走了。
侯爵喝得有点大,回头一看到褚果果,愣了两秒。
“诶?怎么变成果果了?老幺呢?”
褚果果哪里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她怀里还抱着那只小闺女,皱眉去推侯爵的脸。
“臭臭的!”
小闺女也跟着附和:“嗯!”
侯爵:“……”
结果温故跟着迟晟才跑了没多远,就被褚恭给拦下了。
之前送别的时候,送走的也只有徐悦四个,褚恭的假期没完,还留在这里。其他四个人因为行程原因,今天都没能过来。
这会褚恭也是喝了不少。
他拦着温故跟迟晟,嚷嚷道:“别走,你俩现在是好了,我的事儿还没完呢!”
迟晟伸出一根食指,把褚恭横起的胳膊按下去,才问:“什么事?”
褚恭:“我媳妇呢?”
迟晟:“你哪来的媳妇?”
褚恭:“问题就在这!我本来该有的媳妇呢!?”
迟晟:“……”
褚恭:“我牺牲了自己的年假时间,帮你带你老婆去开眼界、认识朋友、搞事业,然后我呢?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婆老婆没找到,假期假期也没玩。还被褚果果笑我没老婆!”
温故:“……”
能被褚果果刺激到,你也是没谁了。
迟晟懒得跟酒鬼讲道理,他伸手按着褚恭转了半圈,对着不远处贾菲塔等一圈女士们围成的圈。
“人都在那儿,你自己什么本事,自己去争取。”
褚恭被转得有点晕,闻言愤懑道:“我争取了!可是没用!你们……”
他一回头,结果人已经不见了。
褚恭:“……”
垃圾发小!见色忘友!
…
温故被迟晟拉着跑回了迟晟的新房那边。
因为今天这里充当了发布会现场,还有一片花海没来得及收拾,跑进去的时候,温故总觉得像是跑进了别的地方。
“咱们不打招呼就走,这样好吗?”温故问。
迟晟拉着他往楼上走,“新婚之夜,他们该理解的。”
温故:“……”
温故脸红心跳,却还忍不住哔哔,“这算新婚之夜吗?”
迟晟:“算是预演?”
“哪有新婚之夜还预演的?”
迟晟就笑了,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把温故压在了房门跟前。
“某种意义来说,确实是预演。”
温故:“……”
他竟然秒懂了“某种意义”指的是什么。
迟晟的手术约在下周,这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是不能到最后一步的。
明明是领了证的人,明明都是成年人,但这种“限制”一加上去,就是让人生出些十七八岁要触碰禁忌般的激动和害羞。
温故伸手推了下迟晟,“先进去。”
“这里没别人。”
迟晟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转身一把把温故拉进了卧室。
砰!
房门被两具身体撞上。
迟晟的手掌垫在温故的后脑,另一只手勾着温故的后腰,把两人之间的间隙压到了最小。
他突然又热烈地亲吻着他,像是要抢夺他的全部呼吸一般,汲取着他的热和声。
温故从未被迟晟这样粗暴激烈地渴求过,疾风骤雨一般,让他丢盔弃甲。
他感觉到双腿发软,只好用尾巴卷住迟晟的大腿,免得自己滑落下去。
但接着尾巴根也被手掌顺着鳞甲用力抚摸,指尖捏住尾巴下腹柔软的甲片,贴着缝隙压紧。
魂力亲密又霸道地顺着甲片的缝隙揉着,钻着,散发出灵魂都能感受到的滚烫温度。
“上校……”
温故发出了可怜的声音。
迟晟咬住温故的下唇,轻轻往外拉扯了一下,又怜惜地舔了下刚才咬过的地方。
“要洗澡吗?”迟晟问。
温故回想起下午迟晟说的“代价”,小声应道:“要。”
迟晟笑了一声,单手扣住温故的腰往上一提,抱着温故进了浴室。
浴室里灯光明亮,温故转头把滚烫的脸压在迟晟的脖颈上。
迟晟却把他放到洗手台上,捧着他的脸看。
“害羞了?”
“……您别看。”
温故羞到几乎要哭出来。
他从未与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无所遮蔽的接触,也并不适应把自己狼狈、从未示人的一面这样展露出来,但同时,他又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与迟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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