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附近的几乎都是和他相熟的弟子,几人面面相觑,也都想不起来这位余祖师到底是何人。
不过,其中一个修士看着赵难的身影疑惑地皱眉思索片刻后,有些犹疑地说道:“那位……是不是有些像圣地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剑修?”
另一位修士接话道:“那个舞剑自带吸引力的剑修?”
他刚说完,又盯着赵难的背影端详了片刻,“……确实有些像。”
说完,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可是,我看过他练剑,确实受益颇多……虽然我并不懂剑。”
“以他的剑道领悟,还需要来听这位年仅十七岁的修炼天才讲剑道吗?”
太滑稽了……
坐在他们不远处,耳畔还一直传来他们窃窃私语的修士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刚刚真的听了吗?”
那位修士讪讪地挠了挠脸颊,“剑招的内容,我还是看到了……”
对方嗤笑一声,“就是完全不懂,对吧?”
那人的态度带着点莫名的高高在上与轻佻不屑,即使修士脾气再好,此时也有些不满,“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懂剑。”
那人直接回道:“那就不要以你浅薄的认知去评价真正的天才。”
“你……”修士刚想争辩两句,一旁的朋友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口,传声道:“看清楚,那是乔楚。”
刚刚还有些愤怒的修士立刻闭上嘴巴,眼神惊恐,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乔楚扫了两人一眼,“炼气前期。”
他挑了挑眉,“算了,本来还想和你们理论两句……好好珍惜吧,不出意外的话,荀前辈刚刚的讲法便会是你们这寡淡且短暂的一生中最珍贵的机缘。”
见两人敢怒不敢言,乔楚继续说道:“对了,既然你们那么好奇,正好,关于那位余祖师我也有些猜测。”
“那个修士的确是你们讨论的赵难,他的剑道也确实有些意思。他曾经的启智教师是天衍剑宗的外门弟子。所以,他也能算得上天衍剑宗的弟子……”
他故意顿了顿,在几人逐渐惊骇的眼神下轻声开口道:“而他口中的余祖师便是天衍剑宗的上任掌门,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余玄剑。”
“一人一剑,挑了大半个修真界。”
说完,他就默默回到了原位,而此时的荀渊也彻底放弃了和赵难的争辩,认命般地被扣上了“荀前辈”的帽子。
说对方心思玲珑吧,只因为这一个称呼对方便和自己固执地争论了数遍,可说他死板……荀渊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他居然真的说不过对方。
无奈地顶着前辈的帽子,对于赵难源源不断的问题,荀渊只好分外认真地回答,甚至因为对方一口一个前辈,荀渊难免说得更多些,态度也更肆意些。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像前世训斥中学生的严厉老师一般训斥了对方半个时辰,偏偏对方还一脸求知若渴,一副你再多骂些,我爱听的表情。
荀渊:……
今天这堂课还能更不对劲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5章 讲法过后
“我刚刚的态度……”
荀渊刚开口, 赵难便直接回道:“荀前辈刚刚的态度非常好。”
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位少年天才,还是剑道修炼双天才, 居然如此谦逊礼貌,对待求知者认真严责, 可抛开求教后,他又如此坦诚谦虚。
赵难心中感慨万分,可对荀渊的好感也是蹭蹭上涨,这才是天衍剑宗大师兄的气度。
人群中, 审视观察的乔楚也是心中赞叹,他之前还觉得对方性格过于软弱, 若神剑光辉却软弱, 只会遭到更沉重的毁灭性打击,可是刚刚这一幕让他意识到,软只是荀渊的表面。
外柔内刚, 待人柔和礼貌,内核却严苛负责,且自带一股凌凌威势。
的确不错。
纵使赵难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可是底下的弟子却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少年天才不仅没有追崇虚名的傲气与浮躁,还如此谦虚礼貌, 虽然他有些礼貌过头了,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 这并不是弱点。
终于有人站起身来,打断了赵难的发问, 态度恭敬, 语气却不卑不亢地继续提问, 话语里少了赵难过于难缠的委婉与吹捧,望着荀渊柔和了几分的脸色,修士暗自窃喜,果然,荀前辈就好这口!
看着对方落落大方的谈吐,荀渊也松了口气,终于不再给自己扣什么前辈的帽子了。
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荀渊原本紧绷的脸上也染上几分笑意。
再插不上话的赵难落寞地回到原位,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子相继和荀渊探讨问题,他有些不解,又有些失落。
“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许连云传声道。
既然决定培养对方,那也不妨多给些好处,让对方遇到和荀渊有关的难题就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倒也没想在荀渊身边安插什么钉子,就算真的安插进自己的眼线,也没有什么用处。
再天才又如何,他都主动避开大争之世了。
窝在圣地一隅……
许连云心情复杂,也说不出对方的决定到底是好是坏,只好自我安慰,以对方的天赋不需要和他们争也能走得更远吧……
这样想着,许连云的心情更复杂了,因为他发现居然真的有可能是这样。
“差在哪里?”赵难低声呢喃,心中也越发不解,“他的态度还不如我恭敬呢?面对这样毫不藏私,慷慨传授秘技的天才居然连声前辈都不肯叫?”
赵难的低语将许连云从复杂思绪中惊醒,他顿了顿,“你以为他们不懂世故,毫不圆滑吗?”
“相反的,他们比你看到的更多。”
见赵难陷入沉思,许连云也不介意再多提点对方几句,“荀渊不喜欢你的态度,更不喜欢你的称呼。”
“他才多大,你便要用前辈这样重的词来捧杀他?”
“可,学无前后达者为师……”赵难干巴巴地解释道。
“我知道你对荀渊是发自内心地尊敬,可是你看,在座的修士无不如此,但是内心的尊重不一定要表现在明面上。”许连云不再多说,只是见台上的问询也到达尾声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荀渊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再呆久一点恐怕就要发现自己了。
……
一身墨色道袍,牧蝉玉漫步在圣地内部,神情端庄,心里却在打鼓,今日是怎么回事?逛了这么久,居然只看到零星几个人影?
他们都去做什么了?
终于看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他赶忙拉住对方,表面仍不急不缓,“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修士连忙行礼,想了想,回道:“好像……是那位天衍剑宗大师兄第一次讲法的日子?”
虽然他觉得牧蝉玉有些眼熟,也感受到了对方那金丹期的波动,但他仍没有想起对方的身份,只是小心翼翼地回答,见牧蝉玉没什么表情,连忙讨好地补充道:“听说那位大师兄是唯一一个不用参加道魔之战的弟子,名声不显,年纪又轻……”
见牧蝉玉脸色越来越沉,修士顿了顿,努力找补道:“众位师兄弟才,才有些好奇……”
他性格冷清,一向不爱热闹,但关于那位今日讲法的大师兄的事情实在传得热烈,他也听说过几句风言风语,又想在这位金丹期前辈面前表现表现才说了这些,只是……看着牧蝉玉阴沉的脸色,修士咽了咽口水,心中哀嚎,他果然说错话了。
挥手让那位已经吓得胆颤的修士离开,牧蝉玉终于沉下脸来,眉头紧锁,是他疏忽了。
身在九宗,他自然知道小师叔天赋卓绝,而且他当初的设想,不过是想吸引一些炼气初期的弟子,壮大小师叔的根基。
但现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圣地内的修士名单,牧蝉玉神情越发低沉,还算天才的弟子都不在,筑基期的修士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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