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
“哼,你就心里偷着乐吧。”杨晨说到这里,忍不住挤过去,“你看看你,咱清淮弟弟没回来之前,你一直担心他性子不好相处,怕他和咱启行弟弟闹矛盾,依我看啊,你这种担忧,完全就没有必要。”
陈清渊抬头:“怎么说?”
“你看啊,咱清淮弟弟这格局,就跟别人不一样,我昨天去你家,启行被他简直是一手拿捏,真的,打蛇打七寸,偏一毫米都没有的。”难怪人要当高中老师呢,拿捏高中生简直手到擒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个?”
这不是直接写在脸上了吗?难道还用猜?
“得,海南鸡饭来了,你赶紧吃吧。”
餐点送到包厢一侧的小吧台上,两人干脆换了个地方坐着,刚好也能远离那边唱得群魔乱舞的一撮人。
这里的海南鸡饭味道不错,陈清渊又饿了,很快就吃了半盘子鸡。不过吃到一半,收到了来自清淮的微信消息。
[大哥,回来吃饭吗?]
陈清渊看了看碗里的鸡肉,立刻就放下了筷子回复:回,晚一点回去。
“你不是饿了吗?就吃这么点?”
“家里准备了晚饭,再晚点打球我就不去了。”陈大少如是说。
杨晨抱起旁边的酒瓶:“……我能去蹭顿饭吗?我可以自带酒水。”
“不能。”
“你好绝情!好冷酷!你再也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陈大少站起来:“我不吃这套。”
杨晨气得撂下酒瓶追过去:“幸好清淮弟弟不像你,他还给了我……”
“给了你什么?”
“就这个,抢护身符的链接,等下八点钟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杨晨巴拉巴拉地说着,心里又实在好奇陈家二少一个富家少爷,怎么会去学玄术的。
他今天又找家里人打听过,这不打听不知道啊,这玄门里头,门道可太多了。按这个份行当的规矩,他这种长高立竿见影的小玉牌,就是卖到七位数,也多的是人买,甚至还有价无市,因为能做这种小玉牌的天师,完全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
救命,这么一算下来,清淮弟弟岂不是玄门扫地僧一样的人物?!发小知道自己弟弟这么能耐吗?
“这些年,陆家旁□□些人一直在外面散播谣言,说当年清淮是因为容不下启行,所以才会被陈家和陆家联手送走,明为养病,实为流放,现在咱清淮弟弟回来了,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吗?”要是不认识陈清淮,杨晨必不会说这种僭越的话,但人家送他高高牌哎,那他就必须说两句了。
“你以为,我没做吗?”
嚯,这锋芒毕露啊,也对,陆家那群口无遮拦的家伙,老早就该收拾了。
“你妈,哦不对,陆女士知道吗?”
陈清淮晃了晃冰杯里的碎冰,轻笑一声:“知道。”
得,算是他瞎操心了,人亲哥哥当得称职着呢:“所以,你能稍微透露一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和陈清渊从小就是朋友,十七年前,杨晨依稀记得发小有个病弱的弟弟,一年到头有大半年都住在医院里,身体很不好,所以他每次去陈家,都没见到过人。
后来陆启行出生没多久,就说陈家二少被送去外地道观里养病了。
现在看来,就很离谱有没有,人清淮弟弟还真的是去养病的,顺便还学了一身本事回来。
“就算我告诉你,你恐怕也不会信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信不信?”
因为事实往往没有别人脑补的那么丰富多彩,陈清渊当时还在读小学,所以知道的不多,可根据后来他的调查,当年清淮离开禹城,和启行的降生,并没有任何因果上的联系,和陈陆两家联姻破裂,就更没有关系了。
清淮从来没有亏欠过别人,反而是……
陈清渊蒙头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叫他忍不住喟叹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艹,他最讨厌打哑谜的人了,杨晨也愤愤地灌了一杯酒。
“我说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赶紧的过来啊,哥儿几个开了局桌球,来下注啊。”
“一边去,没看到我们正聊正事嘛。”
“你可别唬我,刚我可听到了,聊清渊那弟弟呢,怎么的?启行又在学校里面打架了?需要我提供法律援助吗?”
这人也是两人的朋友,不过是大学里认识的,姓封,单名一个疆字,从小被人叫封疆大吏,以至于从小就想当律师告别人,当然长大后他也得偿所愿了。
“你这话说的,要是让启行听到,怕是又要找你打一场了。”
封疆一屁股坐下来:“那你就别让他听到,不过你既然这么说,应该就不是启行弟弟了,那就是……刚回来那位?”别不是个善茬吧?
要说陈家陆家那点事,整个禹城的上层圈子都知道,封疆有时候也挺替朋友烦忧的。
“姓封的,你可不许这么说清淮弟弟,人性子好着呢。”
“怎么个好法?”有点东西啊,居然这么快就把杨晨收买了?
“反正就是很好,以后你就知道了,不是要打球嘛,赶紧站起来啊。”
封疆看了一眼陈清渊,没再说什么,被杨晨推搡着去打球了。
谁知道等他们一场球打下来,回来一看:“得,喝醉了,这局是你攒的,你把人送回去吧。”
杨晨晃了晃桌上的酒杯:“我也喝酒了,开不了车。”
“那就叫代驾啊。”你杨大少还缺这几个钱吗?
代驾?那多不安全啊,杨晨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确认来接人的消息。
“好了,他有人来接了。”
封疆忍不住好奇:“谁?”
“人亲弟弟,你难道也想见见?”
封疆摸着下巴,如是开口:“也不是不行。”
于是等陈清淮开着车过来接人时,一下就接到了三个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只是来接我哥的。”
“接一个也是接,接三个也是接嘛,我们都喝了酒,开不了车。”
封疆反而是不自在起来,他没想到这位陈家二少是这个模样的,不像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也不像是乍然入圈的人,太从容了,也太淡定了。
他好像有些理解杨晨为什么会觉得这人无害了。
“你好,我叫封疆,是你哥的朋友。”
封疆大吏?这父母取名字还挺有格局的,命格一般的话,还真压不住这名字,陈清淮不会看面相,但对方既然能和大哥交朋友,显然命格挺重的:“你好,我是陈清淮。”
陈清渊毕竟醉了,两人也不好意思多打扰,很快就下车各自回家了。
等陈清淮开着车回到家里,夜色已经很浓了。
他看了看后视镜,大哥还侧倚着,应该是酒气还没醒。
陈清淮解开安全带,轻声询问:“大哥,能自己走路吗?”
好半晌,都没有声,他还以为大哥睡着了,准备下车去把人扶进去,刚按下门把手,就听到从后座传来声音:
“清淮,你有没有怨过我们?”
怨?怨这种情绪太悲观了,也太消极了,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没有这种情绪了。
人如果对别人没有奢望,就不会有怨尤。
这个道理,陈清淮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于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没有。”
“……那为什么给杨晨链接,不给我?”
哈?什么链接?这到底是喝没喝醉啊?陈老师开始头大了。
“大哥,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要链接。”话语里,居然还充满了委屈。
陈老师当场就想钻进车底下找链接了,到底是什么……哦不对,他给杨晨哥的链接,那不就是抢购茅台,啊不,抢购护身符的邀请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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