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鸦族不见了身影,白昼工作的这两千鬼差飘进了别墅。
当他们看到蹲守在巨型猫爬架上的虎崽小阎王的时候,刚还阴风阵阵血池炼狱一般的眼神,顿时展露出极温和的笑意。
“小阎王大人好!”
袁小虎崽默默收回自己刚准备捕鸦的小虎爪,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小虎头。
然后,略有些赧然地张了张嘴巴。
“闹呜!闹呜!”
你们好!辛苦了!
两千高冷帅气的黑白西装鬼差眼睛微微亮了亮。
真萌!真乖!想Rua……不敢……
袁琦目送这两千鬼差消失在庭院中央。
又目睹另外两千鬼差出现在庭院,整齐划一地向他打招呼。
这感觉特别的微妙。
他原本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一栋烂尾楼一无所有,然后他千辛万苦地觉醒归来,家没了人也没了,简直无助又凄凉。
没想到他突然就坠落了地府,有了个给他撑腰帮他索回资产的哥,有了个超级巨大的猫爬架,还有了群对外森然冷漠对他温和有爱的鬼差,这就像一个家,真好。
袁小虎崽没忍住,仰头对着黑沉下来的夜空虎啸了一声。
“闹呜——”
我爱猫爬架!
例会归来的地府大阎王:……
如果小虎崽太过喜欢室外猫爬架想睡在外面,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今天略短小,明天粗长,么么么哒——
第21章 荡悠悠的尾巴尖
事实证明,大阎王多虑了。
巨型猫爬架上的小虎崽,在一通虎啸之后,低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即舍弃了猫爬架,展开羽翼就朝着他俯冲了过来。
这感觉非常微妙。
刚还担心室外睡眠是不是会对小虎崽的生长发育不太好的厉向白,抬手扶住扑进他胸膛的小虎崽,看着小虎崽透亮的眼睛之中,干干净净地映射出来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心底叹息一声,伸手扯了扯小虎崽毛乎乎的虎脸。
果真是一只超级粘人的小虎崽!
他不过离开一个会议的功夫……
这连巨型猫爬架都戒断不了的粘人属性。
以后可怎么办好?
虎脸被扯到变形的袁小虎崽完全没有注意到大阎王莫名的忧虑。
他愉快地扒着厉向白的衣服,抬着小虎头,荡悠着毛乎乎的尾巴尖。
满眼里面都是——
我厉哥真帅!
与此同时,鸦族本家。
林丛瀚正顶着几乎要被开瓢的脑袋,抱着几乎断掉的手臂,躺在床上哼哼。
他的母亲林半雪一边抓着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一边哭哭啼啼地讲。
“儿子别怕,族里的长辈已经带人过去了。”
“他们是一定会给你找个说法的!”
“我好好的儿子居然给人打成这个样子,真是没天理了!”
“不管是他黑无常还是白无常,敢出手伤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就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们鸦族!”
林丛瀚本来就脑壳疼,被他母亲这么一哭,更是疼得要炸开。
不过,听闻鸦族长辈已经找上门去,他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
他虽然只是半人半妖,但得亏这些年他孝敬的多,大把大把的供奉往本家送,平日里又谦卑恭敬,族里的长辈对他还算看重。
地府再如何强硬,总不能还不给他们鸦族长辈面子。
先出手伤人本就理亏,地府为此道过谦之后,必然不好再替袁琦这个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出头。
今后,但凡袁琦亲自出面。
他必然有机会把鸦族妖力特质散布过去。
想真真正正弄死袁琦,不过分分钟的事!
他苦心经营的资产,必定谁都拿不走!
到时候,他指不定还会再去法院申报一次袁琦的死亡申明。
想一想就觉得非常爽利!
林丛瀚内心终于舒畅了几分,嘴角忍不住挂上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不小心扯动了他差点被打碎的颌骨,又疼的差点没晕死过去。
正当他忍着剧痛,等待着鸦族长辈给他找场子回来的时候。
突然听得本家屋外响起了一阵嘈杂,陆陆续续有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林丛瀚艰难地挪动脖子转了转头,试图看清外面的状况。
只见,前厅的天井外,稀稀拉拉落了一地身形稍大的黑鸦。
这些黑鸦各个都狼狈不堪。
落地的同时,还伴随着黑羽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虽不至于像林丛瀚这样到秃头断翅的程度。
但每只大黑鸦的翅膀都稀疏零散,难看的不成样子。
林丛瀚愣了一下。
他很清楚,除非正要换羽,鸦族羽毛不是轻易会掉的。
就比如他,这被打落了一身的羽毛,几乎相当于被废掉了半数的妖力。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还有别的鸦族也被人给揍了?
没等林丛瀚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天井当中落地的那些黑鸦,突然化身一群披着清一色的黑长风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当场,各个面色发白心有余悸。
他们也是真的没想到。
两千鬼差并没有动手,只是简单的朝他们冷斥一声。
就能将他们十几只百年大鸦,撼动的魂体震颤,妖力折损!
真的是太恐怖了!
十几只大鸦一变身,林丛瀚也终于看清楚了。
这些体型偏大的黑鸦,压根不是他想象的其他鸦族小辈!
而是刚出门给他找场子的鸦族长辈!
这怎么可能?!
鸦族的特质不是恐怖、厄运与死亡的代名词么?
在妖族之中,鸦族也是极凶猛嚣张的存在。
现在不过是与地府对了个质,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然后,当天晚上。
而浑身是伤的林丛瀚和林半雪,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鸦族本家。
鸦族本家地处偏僻,电话都打不出去。
林丛瀚之前是拼着一股妖力,挣扎着飞过来的。
这现在,林丛瀚伤势过重妖力大损连化身乌鸦都做不到。
而林半雪这些年沉迷各种奢侈品,难得修炼妖力本就弱小,化身为鸦在寒风凛冽的冬天飞行,根本连几百米都撑不住。
然后,他们愣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手机上才好不容易显示出来信号。
林丛瀚靠着山道边冰冷的石头,哆嗦着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然而,在林家的司机开着车出现的同时,另有两辆警车尾随而来。
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林丛瀚,还没打开自家车的车门,就被几个警察给挡住了。
“林丛瀚,你涉嫌非法侵占他人财物,数额巨大证据确凿,请立即跟我们走一趟。”
同时,一个冰冷坚硬的手铐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刻,林丛瀚差点没疯魔。
他睁着有些猩红的眼睛,甩着最后残留的那点妖力,就要对付眼前扣住他手腕的警察。
然而,事情完全出乎林丛瀚的意料,他那点妖力还没欺近这警察的跟前,就被一股浩然正气给震了回来,丝毫没起到作用就直接消散在了空气中。
半生嚣张狂妄到处钻营的林丛瀚,终于因为这连续几次的打击,感觉到一股摧心剖肝的疼痛,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尾随警察而来飘于半空中的楚一黑楚二白,施施然地落在被扣住的林丛瀚跟前,哭丧棒隔空一下下戳着呼哧呼哧喘气的林丛瀚。
楚一黑:“啧,这是何必呢。”
楚二白:“好好还钱不好么?”
楚一黑&楚二白:“结果还不是一群聒噪的乌鸦全变成了鹌鹑。”
林丛瀚心神俱震,在一股几乎濒死的凉意之中惶惶不安地闭上眼睛,被警察按住,瑟缩着坐在了警车里面。
冬日寒夜的冷风中,林半雪孤零零地站寒风中瑟瑟发抖,茫然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事情远比林半雪能理解的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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