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丞一愣,显然犹豫了。
他害怕纯白,可他也想帮助许林。
他想了很久,然后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小鱼,找完马上离开,好不好?”
周廷深第一次不希望时丞这么懂事,而是哭着闹着要跟他私奔,他索性心一横什么也不管了,带着时丞就硬闯出去。
可是他不能,时丞也不会,所以他不得不顺着自己给出的梯子下,“好,做完这些,哥哥就带你走。”
——
咨询处的每个窗口都坐着办事人员,前端的牌子写着各种业务,周廷深选了任务咨询的窗口,让时丞坐下,自己弯腰靠在办事台上。
办事人员道:“请出示您的证件。”
周廷深将盖了红章的搜救队公函和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
办事人员核对完毕后,问他:“请问您想咨询什么任务?”
周廷深说:“任务类别不清楚,任务目标在避风港,是个八岁的小姑娘,于上个月六号被人带走,至今没有返回。”
办事人员在电脑上查询一通,“很抱歉,没有符合您所说的这类任务。”
没有符合的任务,一般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带走小鱼并不是在执行总部的任务,二是任务的级别并不是周廷深可以查询的。
而第二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周廷深在总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他查询不了的任务。
他的预感不是很好。
时丞紧张道:“哥哥,没有该怎么办?”
“别慌。”周廷深掏出卫星电话,“哥哥让老何帮个忙。”
他和时丞走出咨询处,电话刚好拨通,“喂?老何,有劳你帮我查件事。”
何万兴道:“什么事?”
“避风港里有个叫小鱼的小姑娘,被总部的人给带走了。”周廷深说,“曾程他们查不了,我的权限也查不了,她哥哥还等着回话,只能麻烦你了。”
何万兴感到惊讶,“连你的权限都查不了?”
“对。”周廷深看了眼无人的四周,压低声音道:“她哥哥说她是被总部的人抢走的,如果这话属实的话,事情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行,我这就过来一趟。”何万兴很重视,又想起什么,“你和时丞还在咨询处?”
周廷深看到不远处有十几名守卫,在发现他们后走了过来,“对。”
“昨天的询问笔录都上交了,高层正在找你们。”何万兴说,“谢哥要亲自来问时丞,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谢哥,全名谢云赛,是高层最大的领导,能把整个总部运营得井井有条,实力可见一斑,连何万兴和姚错在他面前都要小心行事。
周廷深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守卫,“我知道了。”
守卫等他挂断电话,才道:“周队长,谢哥请您和您的未婚妻过去一趟。”
周廷深牵住时丞的手,“走吧。”
时丞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只知道自己得跟着周廷深,“嗯。”
——
高级的羊羔绒地毯铺满了会客厅的每个角落,几幅只看模样就知道很名贵的画挂在墙上,十人环抱的巨型水晶吊灯与外面清一色的白炽灯形成了鲜明对比,就连墙角的金边装饰都透着股富丽堂皇的气息。
这里跟时丞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房间都迥然不同,气派而又宽敞。
周廷深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问他:“喜欢这个?”
“不喜欢。”时丞说,“这个灯好危险啊,哥哥,它会不会掉下来砸伤人?”
周廷深都已经在思考哪里能买到这种吊灯了,闻言笑道:“放心吧,它很安全的。”
时丞担忧道:“可它的固定点太少了,万一断了呢?”
“那就用你的异能粉碎它,让它变成不会砸伤人的齑粉。”
洪钟般响亮的男中音响起,一位精神矍铄的中老年人朝他们走来,身穿浅灰色风衣,步伐平稳,气质非凡。
一身短衣短裤的时丞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今天有三十八度,这么穿好热啊。
四周的守卫鞠躬道:“谢哥。”
周廷深瞥见其中一名守卫眼带泪痣,略感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想,谢云赛便伸出了手,“这位就是周队长吧?久仰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
周廷深回握住谢云赛的手,“不敢当,承蒙谢哥抬举。”
“久仰是诚心的,可没有在跟你客套。”谢云赛说,“我看过你接受调查的录像,觉悟很高,说得不错。”
周廷深客气道:“强将手下无弱兵。”
谢云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必这位就是周队长的未婚妻,时丞时小公子了?”谢云赛向时丞伸手,“我是总部的总负责人,谢云赛。初次见面,已经是能当你伯伯的年纪了,幸好你跟周队长是一家人,夫唱夫随,还能让我占个便宜,你就跟周队长一样,叫我谢哥吧。”
他这段开场白堪称和气,还有笑容和连带关系的加成,亲和力十足。
然而时丞没动,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是我欠缺考虑了,那些坏人应该没有教过你握手。”谢云赛堪称贴心地亲自教学道,“以后记住了,别人朝你伸手时,你要进行回握,就像周队长一样,这是人与人之间见面的基本礼貌。”
时丞置若罔闻。
谢云赛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时间不长,约有两秒,也足以让他明白姚错和何万兴在评价时丞时所说的那句「难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第三秒时,周廷深说:“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教了。小丞,跟谢哥打个招呼。”
柔嫩的小手触碰到粗糙的掌心,时丞嗓音清脆道:“谢哥好。”说完就把手收回,短暂地履行了人与人之间见面的基本礼貌。
“你好。”谢云赛还是笑笑的,“说了这么多,你们也站累了吧?这边坐。”
时丞紧挨着周廷深坐下,怎料这里的沙发过于松软,他险些后仰摔去,周廷深一把搂住他的腰,“乖,坐稳了。”
时丞靠着周廷深,“嗯。”
守卫端上了茶水,又退到了角落里。
谢云赛品了一口,舒心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大绿袍,你们尝尝合不合心?”
光是闻到这股茶香,周廷深就知道是上品,抬起来喝了一口,果不其然,“是好茶。”
“有品位。”谢云赛赞道,“原本我还担心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呢,看来都是多虑了,回头我就让人给你送几盒过去。”
“多谢谢哥。”周廷深也不客气,“不过,谢哥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应该不是为了找人来一起品茶吧?”
“你都知道是百忙之中了,就让我趁机多歇一会吧。”谢云赛并不急着切入正题,而是继续拉拢关系,“时小公子怎么不喝?”
时丞没有回应。
“也对,十八九岁的孩子,确实很少有爱品茶的。”谢云赛说,“还好我有两手准备,你是喜欢汽水?还是牛奶?我让人去拿。”
时丞依旧没有回应。
周廷深也没有再伸出援手。
平日里谢云赛都是脚不沾地的,忙碌于总部的各种事情,这就注定了他不会像何万兴和姚错一样,身在领导的位置上还能跟周廷深像自家兄弟一样有商有量,他会比何万兴和姚错都强势得多,也更容易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周廷深拿不准他的底线,就必须在话题开始之前,把主动权抢夺在手中。
所幸他成功了。
谢云赛接连碰壁,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不得不在尴尬蔓延之前求助周廷深:“周队长,时小公子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啊?”
“他比较认生。”周廷深说着,对时丞道:“告诉哥哥,你想喝什么?”
时丞回应道:“我想喝牛奶,哥哥。”
周廷深对谢云赛道:“一瓶牛奶,麻烦谢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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