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拂衣站了起来,连带着把拽他领口的夏礼一起带起来。
“哎哎哎——”夏礼刚想松手,陈拂衣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变回剑体。
夏礼:“能不能不这么突然?”
陈拂衣与一众剑宗弟子赶到幺弟子身边,幺弟子已经从惊吓里缓过来了,正围着不化骨不停踢踹。
“我让你吓我,让你吓我!死透了吧?”
“小松。”李庭生叫了幺弟子一声。
幺弟子立刻背着小手站的笔直,有些心虚地眼神垂地,高声道“执剑长老好,各位师兄好,夏前辈好——哎?夏前辈呢?”
李庭生一把拉过他,捂住了他的嘴。
陈拂衣抬头望了一圈,而后眯着眼看向某处:“摆擂台?”
因为人间灵力低谷,修真界众人一般不会时时开放灵识,通常就是画个圈,触发了就能知道:哦,有人/东西闯进来了。
陈拂衣也是这样,他圈了地盘,埋了剑气。这剑气遇强则强,若有元婴期以上修士携带极强的恶意闯入,那就是一招秒的事情。不化骨触发的剑气之所以那么强,主要还是因为它真·恶意满满。
踏出自己的结界之后,陈拂衣立刻发现了周围的一圈吃瓜群众,还有处于吃瓜群众中间正在缠斗的胥长弥和荭刑。
不怪陈拂衣以为修真界众人在这儿摆擂台,实在是既视感太强了。两个人在中间打,一圈人围着指指点点,还有售卖瓜子灵露的小妖怪在人群中串场,说出去没人相信这是正经对敌战斗啊。
胥长弥被荭刑怼地几乎找不着北,骤然听到陈拂衣说什么摆擂台,一口郁气涌上心口。
“那你来啊,换人打擂。”
夏礼哪儿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盯着那使鞭的红衣人,不断发出嗡鸣。
陈拂衣抚过剑身,周围的吃瓜群众全部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修长的指腹在青铜色剑刃上轻点着,点一下,吃瓜群众的心跳就跟着跳一下。
“倒是上啊!我要急死了。”
“啊,那是夏礼剑?以前谁见过其他剑修用夏礼剑,这么......这么具有压迫感的吗?”
“夏礼以前也强势啊。那剑芒,能亮瞎你的眼睛。”
“不不不,陆三斤使夏礼的时候我见过,和陈拂衣拿在手里这感觉不一样。”
窃窃私语汇入陈拂衣的耳中。
又是陆三斤,陈拂衣近些天高频听到这个词,捏着夏礼的手掌更加用力。
夏礼反馈给他一丝疑惑的情绪。
陈拂衣挽了个剑花,“我和陆三斤谁好?”
夏礼:“啊?”这是什么问题?
陈拂衣不再言语,攻势凌厉地顶替掉胥长弥与荭刑正面对上。
胥长弥嘴上说着“陈拂衣你来”,真的被顶掉了位置,又像吃了柠檬一样好酸好酸。
荭刑的长鞭角度刁钻,他与胥长弥战斗时操纵长鞭始终游离在胥长弥的剑锋之外,但陈拂衣不给荭刑这么潇洒的攻击环境。在几乎与牢笼一般的鞭影下,陈拂衣剑若惊鸿,撕开鞭影出现在荭刑的身后。
“什么?”荭刑猛地回头。
陈拂衣一剑刺出,贯穿荭刑后心。
“好!”
“哇,这一剑,哪位道友看出是怎么刺出的?”
“太快了,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别说剑了,我特么连鞭子都看不清。”
荭刑虽被贯穿了后心,但还未完全丧失战斗力。陈拂衣似乎也不打算这么快就解决掉荭刑,抽剑甩落血珠,雪白衬衫不见丝毫凌乱,“再来?”语气竟然还有些温柔?
第50章
邪骨荭刑甩鞭,长发在罡气中狂乱飞舞,“再来!”
“刚刚......陈拂衣在和荭刑说话?”有个妖修表情古怪地道。
他边上的修士疯狂摇头:“不能吧。”
夏礼震颤长鸣,剑气四起,逐渐聚拢成一四角剑阵的模样。被凛冽剑气波及到的围观群众赶紧后撤,有修为低的被压制得动不了,还是边上修为高的给拎着走的。
“问你了吗?他在和我说话!再来!”
剑阵之中,陈拂衣立剑身前,众人仿佛看见夏礼的人形虚影与陈拂衣并肩而立,意气风发,尽显张扬。
“这才对嘛,陈拂衣怎么可能对剑意外的东西那样讲话!”有个激动的女修尖声道。
空气一时间安静。
只有夏礼催促的清鸣和剑阵回旋的啸声愈发急促。
“好。”陈拂衣嘴角轻扬,骤然出剑。
“嚯——陈拂衣会笑?”
“救命,陈拂衣打笑了。快快快,布阵布阵,这山肯定要塌。”
“蓝掌门,蓝掌门人呢?”
“找什么蓝掌门,风清门全家一起上啊。”
吃瓜群众突然间手忙脚乱起来。
“这不行,这不行,太弱的先走,别留下来添乱了。”
“靠,你们别全走啊。金丹期的跑什么,咬咬牙给我顶上。”
“诸位看贫道这里,按四象方位结阵!”
青绪抱着个孩子,显然没法加入到结阵大军中去。他找到九霄山的剑宗弟子们,李庭生护着金丹期不到的师弟们和其他来不及跑的小修士回到陈拂衣设下的结界中,青绪将怀中的小孩交给李庭生,“有劳道友照顾。”
李庭生和青绪差着一辈呢,连称“不敢。”
“唔。”先前被苏木救治过的小孩缓缓睁眼,青绪心下一喜,正要凑前,蓝泽和檀筠同时喊他:“青绪!给我上来!”“摸鱼呢你?”
青绪只好赶过去帮忙。
小孩朦胧间看向天空,旁边幺弟子小松好不容易看见同龄人凑过去叽叽喳喳道:“哎,你醒啦?”
小孩:“这是......什么?”
小松道:“我们执剑长老打邪修呢。超帅的!你看,就中间,哇,那剑势,我的终极理想。”
小孩顺着小松说的话看去,只见漫天剑光璀璨如虹,旁边小点似的青绪则完完全全被忽略了。
陈拂衣行云流水般的剑招丝毫不受邪骨荭刑的影响,或者说,邪骨荭刑的无论何种招式都无法冲破陈拂衣剑法的封锁。
夏礼和陈拂衣配合得默契十足,堪称人剑合一的教科书模范。
苍术揣着手感叹:“哎呀,你说邪骨荭刑刚刚不是很行吗?这就让陈拂衣当成木桩子了?”
天灵宗宗主冯枕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布阵时候没见他,这会儿聊天就钻出来了,手上捧着从妖修那里买来的爆灵米花,嘴里叨叨着:“明明可以直接了当地干掉邪骨荭刑,陈拂衣搁这儿耍猴呢?”
“冯宗主,你怎么不去帮忙列阵。”蓝泽满场子找划水摸鱼的高修为修士,“让我说一剑弄死荭刑就得了,这打的一招一式的,消耗的灵力又不小,我们很难做的!”
吃瓜莫名变成干活的修士们非常赞同。
只有那些练剑的持不一样看法。
“别别别,难得有这种机会看陈拂衣舞剑,大家仔细品品,万一顿悟了,那就是大赚啊。”
“什么顿悟不顿悟我都不奢望,我就想学学陈长老这潇洒的身法。”
剑修们对着陈拂衣一顿狂吹,胥长弥作为在场除陈拂衣外最强剑修,扯着嘴角道:“你们懂个屁!陈拂衣都已经在玩耍了,他就是在你们面前炫他的新剑。”
剑修们沉默,少顷,有一元婴期剑修道:“我要有夏礼剑这么牛的剑,我也疯狂炫。”
“嚯——”随着吃瓜群众的惊呼,就见邪骨荭刑从半空跌落,陈拂衣松开手中长剑,夏礼变回人形,站在他的身边。
“还玩吗?”陈拂衣侧头询问。
夏礼看着快被扎成筛子的邪骨荭刑从天而落栽进土里,砸出好大一个坑,摇了摇头,颇有些惋惜道:“这就废了啊。他最后也没突破渡劫期啊。”
陈拂衣也没办法,邪骨荭刑就那点实力。
“那就到这里吧。”陈拂衣转身,战场也不管,邪骨荭刑不管,带着夏礼就走。夏礼抻了个懒腰,目光在看热闹的修士中扫了一圈,两步紧跨贴到陈拂衣身侧:“他们还等在这里是不是想给你罚款?我以前抓心魔就是这样,等你打完了冲上来给你开罚单降权限,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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