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对他们来说,解决即墨山的诡异事件不是重点,记录特殊事件的规律和一手资料才是重点。
佘浪的独角戏还在继续。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讶中带着几分震惊:“什么?他老人家真能跟那些东西沟通?”
天枢小队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
“这么厉害?!不愧是他老人家?”佘浪的声音再度拔高:“什么?!这座墓他早来过了?怪不得之前他跟我说,这只是个小麻烦……”
佘浪万万没想到方才一言不发的黑西装在开口后,居然能抛出这么多惊人秘闻来。
当然,正常情况下听到这些消息,他肯定要思考下对方是不是在吹牛,但在亲眼见证了季汀深不可测的背景后,佘浪无限拉高了季汀在他心里的形象,即使从对方嘴里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消息,也丝毫没有怀疑,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然后被震了个底朝天。
黑西装像是来了谈兴般,侃侃而谈:“你知道这座墓里到底有什么吗?”
佘浪摇头,瞪大眼睛看着对方:“你知道?”
对方露出了一个过分热情的笑容:“他亲眼见过,所以……我确实知道。”
佘浪倒吸了口冷气,迫不及待的发问:“这底下到底有什么?我们身上那些圆斑又是什么?”
对方异常热情的为他解释道:“你们惊扰了一位长眠者。那些痕迹就是它正在注视你们的标记。”
佘浪为他的用词疑惑了几秒,一般来说,他们更习惯于喊那些东西为粽子,如果非要细分的话,也有大粽子和小粽子,像长眠者这样的称呼,实在有点奇怪。
但一时半会,佘浪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遂只好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长眠者?”
黑西装喃喃道:“一位活了漫长岁月的强大存在……”
佘浪察觉到对方正在透过墨镜注视着他,目光奇特。
他突然有点脊背发凉,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眼,其余几个黑西装仍在沉默的继续手上的活,将那条让人心安的光路沿着他们走过的路铺下去。
但灯光之外的黑暗,夜色沉沉,绵延厚重。
就在佘浪走神时,黑西装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前方道:“我们到了。”
佘浪下意识的看向前方,熟悉的盗洞出现在了他面前——能不熟悉吗?这盗洞就是他们一铲子一铲子亲自挖出来的。
但他分明记得,他们下去后,就遇到了机关,把盗洞给弄塌了。
佘浪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个大坑跟他记忆里一模一样,就连坑旁的泥都新鲜得像是才挖出来没多久一般。
“下去吧,”黑西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热情:“他们都在下面等你呢。”
听到这里,佘浪心神巨震,诡异和恐惧的情绪混杂成一团,掀起惊涛骇浪。
他尚未给出反应,猝不及防的被人拽起来一通狂晃。
等他终于从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时,眼前是漆黑的断崖,身后是明亮灯光,黑西装们沉默注视着他。
这场景实在有些恐怖,尤其是在方才那一幕之后,佘浪倒吸了口气,不确定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眼前这一幕是幻觉还是真实。
下一秒,一个硬物突然怼到了他面前。
佘浪的那口气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黑乎乎的机器,惊讶中带着不解:“摄像机?”
黑客真诚的道:“你可以看一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看完摄像机里上演独角戏的自己后,佘浪对现实和幻觉的区分再无疑惑。
他只有一个小问题:“为什么你们下墓还带摄像机?”
现场安静了两秒,黑客推了推墨镜:“考虑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特地准备的。”
佘浪肃然起敬,什么叫专业人士?这就叫专业人士!
第19章 传奇07
“他们怎么开始绕圈子了?也受到幻觉影响了?”
在天枢小队跟佘浪开始绕圈子时,大屏幕前立即发出了嘈杂的议论声,声浪没持续多久,实时画面紧跟着中断了。
“出现了强信号干扰的波动,正在尝试重新连接……”
大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于是争论转移到了幻觉的成因上。
有人试图讲科学:“我怀疑古墓形成了特殊磁场,对人类感官造成影响,所以出现了幻觉……”
也有人试图讲神学:“或许科学没法解释这些诡异事件,毕竟在这个小说世界观中,存在诡异事件也不奇怪。”
季汀切换耳麦频道,信息中心正在汇总相关消息。
“天枢小队的生理检测数据一切正常,危险系数较低……”
“213兵团已抵达即墨山附近,就地驻扎……”
“卫星导航系统已启用,正在锁定即墨山的位置,调用相关画面……”
漆黑的大屏幕重新亮了起来,从高空俯瞰的视野迅速拉近,掠过蚂蚁般渺小的城市,即墨山的模样逐渐清晰。
漆黑的山上透出微弱的光,帮助他们锁定天枢小队的踪迹。
视野拉近再拉近,郁郁葱葱的树木逐渐放大,天枢小队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
佘浪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断崖,有些后怕:“我什么时候被幻觉迷惑的?”
李义枢眺望身后那条光路,它从某一段路开始,变成了多层——在被幻觉迷惑时,他们在同样的位置竖立起了第二个光标。
其余人跟着朝那条光路投去视线,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协调处。
佘浪伸手比划那段路的长度,倒吸了口冷气:“那岂不是我们上山没多久就出现了幻觉?”
罐头从包囊里摸出信号棒,朝断崖下扔去,明亮的光一闪而过,划破黑暗,照亮断崖下方的场景。
森森骸骨,散落在崖壁上,堆积成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所幸罐头定睛一看,确认那些骸骨大部分都是动物,不是人类。
听到这个结论后,佘浪长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摸出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压根没有具体指向。
佘浪盯着疯狂转动的罗盘看了半天,苦着脸道:“我们上一次可能找错了地方,那些惊险遭遇或许都是幻觉制造出来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在墓穴里的遭遇如此诡异。”
虽然这么说显得他们很弱鸡,但事实可能确实如此——“我们可能压根没进那座古墓。”
瞄准镜在一旁安静的擦木仓,闻言,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如果你们没进那座古墓的话,那你们身上的‘诅咒’是从哪来的?”
罐头看了眼断崖的高度:“如果你们进的‘墓’是这里,那可没人能活着回C市。”
佘浪仔细回想之前的经历,突然一激灵:“我想起来了,路是我找的,但盗洞的位置是张琛定的。那小子的眼睛毒得很,他定的位置,一挖一个准……”
天枢小队互相看了一眼,包子接过话茬:“那说不定你们还真没找错地方。”
“这附近找找看,盗洞应该就在这。”
一行人绕着断崖转了一圈,在一侧找到了盗洞的痕迹——只是正如佘浪之前说的那样,盗洞下方已经塌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天枢小队跟佘浪从包囊里拿出折叠的洛阳铲,在盗洞不远处新挖了个洞。
挖洞的过程十分枯燥无聊,佘浪安静了片刻,提出了新的担忧:“万一之后这个幻觉又出现了怎么办?”
黑西装伸手给他看了一眼,他的小拇指上戴着个方方正正的戒指,上面连着根线,线一直伸入了包囊中。
不等佘浪发问,对方又侧了侧头,给他看了眼自己耳朵上别着的微型耳机。
“微量电击器和特殊音源发声器,每隔三分钟激活一次,用轻微疼痛和特殊音源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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