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前攻略昼颜的经历,文年开始时对戚霁势在必得。但他实在没有想到戚霁如此难攻略,他送过去的礼物全部被送回来,戚霁也从不接受他的见面邀约。
“当初你父亲执意要和我离婚,并且一定要带走你,我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
骗人!又在骗人!
离婚是因为文查出轨。文查拿他威胁昼颜,而昼颜为了带走他,签了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
昼冬眼睛发红,他气得手指颤抖,喉咙发哑得说不出话。
文查边说边靠近,眼看就要碰上昼冬的手,中途却被人狠狠握住。
戚霁把昼冬护在身后,他安抚地捏了捏昼冬的手心,低声:“别怕。”
昼冬咬唇摇头,低头吸吸鼻子,发哑的嗓音终于解放,“他说的不是真的,舅舅,你不要信。”
“父亲他很好。”
“我明白。”戚霁点头安抚昼冬,手上开始暗暗用力。
戚霁是军人,懂得怎么用巧劲弄人最疼,没过一会儿,文查的脸已经涨红,风度尽失,脸扭曲狰狞。
爸爸到底图什么!戚霁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为什么还要凑上去!
文年愤怒地冲上去扯开戚霁的手,但是在他冲上去的那一刻,戚霁适时放开手,他和文查撞在一起,文查惨叫倒地。
文年脸色惨白,生气地大喊:“戚霁,你太过分了!不答应就算了,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过分?你们欺负昼冬不过分吗?”戚霁脸色差到极致。
手臂疼痛难忍,文查强撑着解释:“我没有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他解释清楚。”
“何况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没必要解释。”
戚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如同注视地面上的蝼蚁。
“关于你的提议,我最后再回答一次——我不会答应你。”
“不过我感谢宋舟玉给了我一个思路。”
“我之前没用过权势压人,现在想想好像挺方便的,也许我们可以私底下解决这件事情。”
“单方面解决。”
戚霁言语冰冷,气势骇人,“把欠昼冬的,先还给昼冬。”
文查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我不欠他的!”
他不可能会还!
戚霁和昼冬不就是包养关系吗?!为什么这么护着昼冬!!
文年气得胸膛起伏,他控制不住地大喊:“昼冬,你不要脸!靠别人出头算什么?出轨当别人的地下情人很好玩吗?!你就不怕你男朋友知道这件事情吗!!”
出轨?地下情人?明明都认识的字堆叠在一起却全然陌生,昼冬瞳孔紧缩。
“我没有!”他很努力组织语言,紧张得面色薄红,“文查,当初是你出轨,父亲才会和你离婚,也是你威胁父亲,父亲才会带着我离开。”
昼颜没有错,昼颜很好。
昼冬不擅长和人争辩,多数时候被人误解或者冤枉,他都是默默咽下承受。但是这次涉及到了昼颜,他的父亲,他必须要站出来解释。
昼冬情绪少见地激动,戚霁连忙安抚他:“我信你。”
下一刻,戚霁的目光转向文年和文查。
聒噪,吵。
难看,难听,烦人。
戚霁心情差到极点。
第一次,他遇到了比虫子还要聒噪烦人的存在。
文年像是抓住昼冬把柄的小人得志表情让人生理反胃。
“为什么要管这些事?”
他撩了撩眼皮,语气厌恶凉薄,“因为我是昼颜的弟弟。”
“文查,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你是叫,文年?”
戚霁瞥向他,眼神冷漠。
“等着。”
---
车上。
昼冬魂不守舍,他忐忑地坐在戚霁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Alpha的脸色。
戚霁脸色很差,看起来很不高兴。
他又惹麻烦了。
扫把星的体质……果然没有人会想要靠近。
昼冬抿了抿唇,小声道歉:“舅舅,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戚霁翻着机甲图鉴的手一顿。他突然觉得更生气了,又生气又郁闷。
不是因为文家那两位,而是因为昼冬。
什么叫做添麻烦?为什么昼冬总是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
之前他也说过,被人欺负了可以和他说,可是昼冬一次都没有和他说过,而且从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
这样的昼冬温顺没有棱角,却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好像随时都会离开。
戚霁第一次头脑风暴想了这么多,等回过神,昼冬已经认真地和他道谢:“舅舅,谢谢你为我出头。”
戚霁:“……”
好吧,他又不生气了。
昼冬的眼睛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这怎么让人生得起气。
平时,这些在别人身上,戚霁根本不会在意,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昼冬。
他揪着机甲图鉴,郁闷又干巴地说:“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昼冬愣了愣。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情感淡漠的戚霁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因为昼冬,他生出了很多原本没有的情绪,他也不抵触这些情绪,并且很喜欢。
他笨拙地比划着,“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想要帮你,我也想了解你。”
长久以来,昼冬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一个人承受所有。第一次戚霁接纳他,他虽然高兴,却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过多打扰。
戚霁很忙,不敢打扰。怕被讨厌,所以从不麻烦别人。这是昼冬一直以来的生存信条。
“昼冬,你听到了吗?”
心情涨涨酸酸,昼冬咬唇揪着手指,雀跃的小精灵仿佛在他心脏上跳舞,弄得他脑袋晕晕的,觉得现在像是在做梦。
他眼睫微颤,偷偷地掐了掐手心。
不是做梦。
是真的。
车外灯光模糊快速闪过,他颤着声:“嗯,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戚霁的感情全部是昼冬给的,是治愈的亲情线。
后面冬崽也会自己打脸文年和文查的,他们也不会太蹦跶。
第29章 醉酒
回到公寓做完各种事, 和戚霁互道晚安后,昼冬才有时间打开光脑。
为了逃避宋舟玉的消息让自己冷静,这一天他打开光脑的次数寥寥无几,
现在一打开, 就被宋舟玉的消息糊了一脸。
【宋舟玉:哥, 你理理我[委屈]】
【宋舟玉: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大哭]】
【宋舟玉: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宋舟玉:[修勾流泪.jpg]】
宋舟玉一开始撒娇卖惨通通用上,但是昼冬没理。再后面,他发现昼冬是真的不想理他, 并且是似乎真的生气时乱了阵脚。
很无措地发了一堆可怜的表情包。
【宋舟玉:我真的错了, 对不起】
【宋舟玉:昼冬,你原谅我】
一连串的消息里,没有一条解释他和殷忱在酒店的事情。
宋舟玉知道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只要宋舟玉说, 他就会信。张张嘴巴的事情,为什么不说呢?
昼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继续翻看宋舟玉给他发的消息。
最后一条消息在三十分钟前。
只有两个字,是他的名字。
【宋舟玉:昼冬】
他也很想相信宋舟玉,昼冬挫败地关掉光脑。
就是解释一件事, 只要宋舟玉说, 他就会相信,但是宋舟玉为什么不说?
昼冬不擅长责怪别人, 更多时候, 他会下意识想自己的原因。
现在也是,他开始想不明白。
他不该生气吗?是他错了吗?
昼冬关掉光脑又打开,来回几次,他翻了个身, 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绵软的棉絮挤压空气, 闷闷的窒息感也在侵占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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