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崤吻上他的唇,舌尖深深汲取那口中淡香的唾液,比起征服,不如说是索求。像是即将渴死之人,非得用力吞到腹中,来解一解骨子里的干涩。
吻罢,又不尽意地将浮泽的手拉到嘴边,伸舌一下下地舔去五指间的污秽淫液:“只是让你轻松些,别怕。”
喃喃安抚了好几句,才将那手放回褥子上,撑起身子从对方身上下来。
布料摩挲的沙沙声响起。
浮泽感觉到发丝被轻柔牵动,怯怯睁眼,却见鬼王已经浑身赤裸,跪坐在自己身边,执起他一束发丝放到鼻下嗅闻,满脸的贪婪,满脸的着迷。
有微弱的光从车顶上的通风口投下,恰恰照在鬼王身前,他神色迷离,握着发丝的手松开又握紧,半晌,竟突然伸到腹下,合着发丝,握住了那处狰狞的性器。
“阿浮实在是太娇了,所以,只好借你头发一用……”时崤发红的眼睛里半是凶悍,半是委屈。
他用欲望诠释着来自鬼府的爱。
长长的发丝在他手中以极高的频率抖动,被迫沾上淫液,变得湿黏温顺,胡乱将那肮脏之物包裹。
比起身体上的满足,更多的,是禁忌与亵渎带来的快感,而并不足够安全的空间又叫这种快感成倍膨胀。时崤嗅着空气中越发明显的淡香,茎身竟又硬了一分,大腿肌肉一再绷紧,仰起头,眼神迷乱。
有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胸膛上,水光潋滟。
阿浮的眼神,阿浮的味道,阿浮的发丝……
喘气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快。
发丝在不断颤抖,浮泽的瞳孔亦然,到某一个最高点,过多的液体甚至顺着发丝往下渗透。
远处,几匹马儿吃够了草料,满足地抬起前肢打了一个响鼻,天兵闻见动静,转身去将它们牵回干草堆上休息。
没人注意到,马车那持续了许久的震颤悄悄平息了。
仙君红着眼眶把自己蜷成一团,黑发铺开在褥子上,柔滑得几乎可以反射光泽,
只是其间,却有几簇格格不入,发尾湿乱而沉重,看起来毫无生机。
有粘稠的浊液扒在上头。
在月光中,白得刺眼。
【作者有话说】:
头发……嘿嘿……头发
知道圭风为什么发狂了吧,换我我也发狂
第五十五章
【你快来帮忙看看,崤哥】
混乱一夜,时崤竟当真坚守住了自己的诺言。
浮泽从害怕到羞耻,到最后渐渐麻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时崤怀中睡去,醒来的时候,身下的马车已经不再前进,有明亮的光照在身边,车帘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撑起身子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朝外看去,便见熟悉的黑色身影正站在几步之外,与几个商人模样的男子交谈什么,四周是各色行人来去匆匆;再往远处眺望,太阳已经升高到了最高处,能看到无数渔船排开在岸边,背靠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湛蓝。
原是已经到了港口。浮泽粗略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侧过头,余光却见几缕发丝垂落到自己手边。猛地回忆起什么,又迅速退回车内,将帘子放回原处。
……待会是要下车登船的,作为“少爷的书童”,断不能以这般披头散发的模样见人。
浮泽这般告诉自己。
整衣、束法、净面,这是在凡间时已经做惯了的打理,根本算不得太难。就是手腕有些无力,动作要比平日里更加吃力些,他咬着牙,足足花了好几刻钟才把头发挽到脑后,插上一根木制素簪固定,又将仙气收归丹田,眨眼间,虽然五官未变,整个人身上却已经全然没有了仙君的感觉,变得低调、平庸。
外头,鬼王与商人的交谈还未停止,隔着车帘,依稀能够听到商人满不在乎的大嗓门:“不是我有意为难,我们吃海上这口饭的,最忌讳的就是船只有去无回,你们才几个人就要盘下这儿最大的船,又不要我们的船手,等会还没出海就给沉了,那不是给我招晦气吗?”
“……价格……不会……”鬼王的回答便显得斯文许多,淹没在嘈杂人声中,听不大清楚。
男人不屑:“话谁都会说,我在这港口已经做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说实话,赚的就是这份知海畏海的钱,我张某也是凭良心,才这么拦着你们……”
时崤难得好脾气:“谢……但……见见货……”
余下的交谈就听不太清了,似乎是几人边说边走远了去,粗略辨别声音离去的方向,该是准备先去岸边看看。
倒没想到会卡在置办船只这一环节。不枉为祖神最偏爱的一界,人间终归是与仙鬼不大一样的。
浮泽握着自己酸软的手腕,不免又想起曾经活动在大江边上的那些生灵,想起一张张鲜活生动的脸,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淡淡笑意。
笑罢,抬手去掀里间的帘,照例要查看一番圭风的状况。
没有任何准备地,竟对上一双写满了疯狂怨毒的眼。
圭风不知何时醒了,却不再像过去几日那般躁动,它一反常态地安静蹲坐在囚笼之中,不闹,也不嘶吼。原有的痴傻更不再维持,它那双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思绪的清明,头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除了阴暗之外,瞧不出其他神情。与浮泽对上目光,也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只五指抓紧了笼底栏杆,从口中吐出无法辨别的模糊音节。
它在隐藏它的指甲,但还是被浮泽注意到了,那十指上的甲片比之昨晚已经长长了一倍不止,潜伏在昏暗中,隐约泛着不详的暗光。
这是,异变加速的特征。
浮泽的心跳骤然露了一拍。马车现在身处人群之中,绝不可以出现任何意外状况,可鬼术与仙术天差地别,自己不一定应付得来,还得……
只一顿,他便已经迅速转身拉开车帘,对着方才辨别的方向喊:“等等,鬼——”
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的时崤及时停步回头。但与此同时,他身边那几位商人,以及更多路过此地段的行人,也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浮泽猛地停顿,舌头差点打结,好不容易才勉强拐过弯来:“贵人又发病了,我一个人制不住,你快来帮忙看看……崤哥。”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借着之前捏造的身份做幌子。
好在时崤迅速了然,转头与商人告罪了一句便快步往回走,途中眼神示意“管家派叔”替上自己,一个眨眼间,长腿一跨,已经上了马车。
“圭风出事了?”
“它状态不对,看起来在迅速异变。”浮泽低声简短地回答。
时崤点头,一手放下外间车帘,动作不停,另一手直接掀开内间帘子往里头看去。
砰——
这一次,圭风却不似方才那样平静。见到时崤的那一瞬,它突然拼尽全力扑到笼边上,要探手出来抓挠对方,砸起一声巨响,就连马车都被带得晃动:“杀了你——杀了你——!”
声调很是古怪,听起来并不清晰。
动静大抵是吓到了途径车外的行人,侧边响起几道小声惊呼,浮泽忙探出头去解释:“我家少爷头疼病犯了,无意惊扰到各位,实在抱歉。”
左右不过几句客套的功夫,未曾想再回到车里时,圭风已经消停。时崤放下帘子,面色没有太大变化:“应该是此处人气太旺所致。好在阿浮发现得及时,异变的程度还不算太严重。”
“那先叫天兵把马车赶到僻静之地……”
“不用。异变是不可逆的,它此后状况只会越来越不稳定,但我们马上就要出海去了,届时离开人群,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问题。”时崤脱了靴子,坐到浮泽身边的褥子上。末了,见对方一脸凝重,又笑了笑安慰,“乐观点,阿浮。只要离了岸,一切都可以放开手脚。”
浮泽欲言又止。
时崤便转了话题,大概与他说了说方才置办船只的几件事。
“……原是打算假借看船的名义,将老板引导偏僻处施展些小术法的,不过这点小事,让天兵统领去也好,倒能让我偷个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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