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孕期发情是正常情况吗?需不需要去做检查。”
蠢货……
林绪的尾鳍抽在海因里希的脚踝上, 嘶啦一声, 刮坏了皮靴表面。
“我没有发情, 我只是……”
林绪的理智还在,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欲望只是强迫着他一定要在今天完成这件事。
一个人待着,被寂静无边的宇宙所包围,面对着无限,而他活在当下,只有渺小又有朽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鱼尾的加速循环的血液和情愫涌动着让他皱眉轻哼了一声,得不到纾解的情动变成一种煎熬,给林绪的灰色双眼再蒙上一层雾气,这双雾海般的双眸注视着海因里希,又有点发红颤抖,像是委屈。
“楚元帅,你别看我。”
只有海因里希自己知道他身上的反应也一点不小,这话却让他僵住,他不知道林绪为什么连姓带尊称地叫他楚元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看,只能静默而顺从地准备偏开头。
接着他听见林绪继续说道:
“你抱抱我,好不好。”
林绪就这么仰躺着,一只手把海因里希肩章上的黄铜星星握紧在掌心,蜷缩在脸侧的手指圆润光滑,没有露出尖利的指甲。
衬衫敞开,暴露出柔软脆弱的腹部,孕育着人鱼蛋的地方微微凸起,可以看见细小弯曲的血管,皮肤白得发光,又因发热而泛红。
脖颈就在海因里希的手边,纤细美丽,可以被一只手包裹。
他想起恩底弥翁星上的卡卡拉莫平原,草波如碧的原野在傍晚暴风雨降临前,会被狂风吹得倒伏纠缠,暗沉沉的灰蓝色浓云压低身躯,带来一场大雨,浸透整片草原。
林绪像是在天空之下被风雨吹拂的植物,明明发着热,却又看上去潮湿、冰凉,混乱又脆弱,完全不设防地把自己放到海因里希跟前,像是一个邀请,又像是在耳语着,我就在你手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眶发热,睫毛颤了颤,一滴泪水便从干涩的眼眶中滚了出来。
下一刻,一节带着粗粝茧痕的手指划过他的太阳穴,拭去被热气蒸腾出的泪珠。
海因里希侧躺下来,伸手抱住了林绪,林绪被他完全揽过去,贴在他的怀里,可以听见海因里希胸腔里呼吸的声音。
林绪给自己筑起的避风港巢穴很柔软,巢穴里香根草气息和甜蜜的香味顺理成章地交织在一起。
海因里希的怀抱比他的巢穴更柔和,散着和缓的热度,抱住林绪时,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瘦削纤薄的肩背。
林绪勾住海因里希皮靴的鱼尾缓缓滑动,一点一点缠住了海因里希的一只腿,再让尾巴分进去。
“林绪。”
海因里希发现了。
但林绪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二次生长的鳞片磨蹭过工业人造的纤维织物,奇异地顺滑。
海因里希在一切越界前按住了林绪的尾巴。
“海因里希!”林琢拖着声音喊道,他不满地扭动尾巴,声音里充满水汽和黏腻。
“别动。别动。”海因里希慢慢说着,像是安抚。
可是林绪知道海因里希并不平静,海因里希刚刚的阻拦根本没能控制住他,鱼尾坚硬的鳞片底下柔软敏感的表皮触到了林绪想要的东西。
海因里希在林绪再次尝试时把鱼尾抬了出去,沾了一手的水渍,他的衣服也是,乱糟糟成了一团。
林绪把头埋在海因里希怀里生气,最近因为生理原因,他的情绪起伏格外大,气了一会,直接被海因里希气哭了。
他抓紧海因里希的前襟吸着气,海因里希从没见过林绪哭,此刻手忙脚乱想为他擦干眼泪,忽然林绪一抬头,咬住了海因里希的手指。
两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只有林绪的睫毛在微颤,舌尖滑过海因里希粗糙的指腹。
电流顺着接触窜进血脉中。
林绪脸上因为流泪留下红痕,他有那么一刻静静地望着海因里希,看起来委屈、疑惑又难受。
暴风雨泼洒在卡卡拉莫平原上,浓云狂卷翻滚。
当他摸索着找到海因里希的另一只手时,海因里希没有抽开手。
林绪压下眼睫,水汽浮在睫毛间,黑发混乱纠缠地挂在肩头。
他抓着海因里希的手,向他打开鳞片时,牙齿落下来咬住海因里希的食指,轻轻碾压着,然后含混地说:“楚元帅,帮帮我。”
-
在一阵刺激和颤抖结束之后,林绪喘着气安静了一会,很快就困了。
漆黑鱼尾压住的床单完全湿透,此前激烈如触电的痉挛蜷缩把床单搅出一圈褶皱,绷紧的尾巴尖甚至划破布料,海因里希的手指被绞得死死的。
现在尾鳍轻轻拍打着床沿,缓慢柔和,半透明墨色的尾巴如同云彩起伏,懒倦餍足不想动。
至于海因里希还没消解下去甚至愈演愈烈?
发泄过后的林绪头脑昏昏沉沉,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管。
“我抱你去浴室?”
“嗯。”林绪轻轻哼了一声,靠在海因里希肩上。
海因里希想抱他起来,一抬手却是满手冰凉黏腻,抿住唇捻了捻手指,起身先扯了张纸巾擦干净以后才过来抱林绪。
走进浴室,他没开快速清洁模式,而是给浴缸放上水,把林绪放进温暖的水流中。
林绪闭眼靠着浴缸,海因里希把他放稳后重新回到洗手台前,在镜前看着自己的手出了会神。
擦干手后其实还留下了一些白色的痕迹,干燥绷紧。
海因里希的眸光暗了暗,此前的视听触嗅还盘绕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被鳞片盖住的那一片血肉其实很薄,手指往上按住就能看到鳞片翻着凸起的痕迹。
如果……
也能看见来回起伏。
海因里希闭眼深吸一口气,打开水龙头立刻洗干净手上的水渍痕迹,但甜味始终如影随形,不会减淡半分。
抬起头,镜中映着海因里希自己,银发已经散乱在额前,被汗水黏住,林绪没把他的军装扒下来,现在还扣着最上方的那颗黄铜纽扣。
但衣料已经凌乱了,尤其是他的右臂,肩膀缝纫连接处堆满褶皱,袖口被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和手掌,流畅的肌肉线条起伏深入。
林绪会喘息着叫他的名字,有时候是海因里希,有时候是楚元帅。
军裤的布料更是绷紧了。
他如同困兽。
海因里希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试图平复热气。
但他……
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海因里希不知道林绪能不能受得了。
哗啦——
一阵水声惊醒海因里希,他冲回浴室,发现林绪睡着睡着整个滑进浴缸里,黑发如海藻般飘散在水中。
海因里希俯身想把林绪扶起来,却忽然想起,林绪是一条人鱼——人鱼不会被淹死。
他半跪在浴缸边,不在乎泡沫和溢水弄脏他的衣服,靠近水面。
水波的晃荡折射里,林绪的口鼻间在呼吸时浮出气泡,被满足过后,唇和两颊透出红润的色彩,海因里希伸出右手,穿过水面碰到林绪的下唇。
林绪无意识间咬住了这根手指。
海因里希顺着他的动作按了按。
他的嘴唇也很柔软,但柔软得像羽毛,不带一点之前那种压迫收拢的韧劲。
海因里希又帮林绪清理了鱼尾,里里外外,只有水的时候其实有点干涩,但很快就变得容易了些。
-
安置好睡着的林绪后,海因里希清理了自己的军装,捡回滚进林绪收集的军装堆里的帽子。
走出房间后,海因里希重新戴上军帽压住银发,检查一遍所有的褶皱已经被抚平,又恢复了一贯的禁欲冷峻,转身去周平波的实验室。
站在实验台后面处理虫族外甲的周平波在海因里希走进的瞬间抬起头,让他站在门口说话,不要过来。
有些虫族外甲又细菌或辐射,海因里希没有疑惑什么,停下脚步,告诉周平波林绪还在睡,检查推后一天。
周平波推了推护目镜,远远望着海因里希,神色复杂,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开口道:“你别太折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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